卫无忌看向四周的人群,内心的惊讶,无以复加。
通向高台的四条台阶之上,朝拜的人流排着长队,手执香火,一步一拜地向上行走。人流秩序井然,来到第六层的位置,跪拜之后,向另一边慢慢地退下,离开而去。
卫无忌的惊讶不是人流,而是每个人手中的香火。
袅袅的轻烟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玄妙之力,汇入石像的异芒之中。这一丝玄妙之力的弱小,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但众人的香火轻烟中,蕴含的微力汇入石像,天长日久,竟然形成石像的异芒!
就是这道异芒之力,竟然使卫无忌有了突破的感觉,就算是界域的压制之力,也相形见绌,难以压制阻挡!
更令卫无忌惊讶的是,石像也生起一丝异芒,轻轻地注入朝拜者的身体。朝拜者浑身轻微一振,竟能感受到这道力量,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卫无忌看得出来,这丝喜悦并非装模作样,而是朝拜者内心的真实感受。在这一瞬间,朝拜者心有触动,卫无忌不知道他们想到了什么,他们脸上的喜悦,亦然说明了这一切。
当然了,也不是每个人的香火轻烟中,都带有这样的一丝玄妙之力。手持的香火中,没有玄妙之力的朝拜者,石像也没有异芒的注入他的身体。卫无忌看见这些人,只能是神色怅然,随着人流离开而去。
“这道玄妙之力……”
卫无忌心中生起一丝感悟,一步向前迈去。
他的身形蓦地消失在原处,下一刻出现在高台第六层,通向第七层的台阶上。
第七层的高台,不允许寻常之人进入。台阶旁边的银甲侍卫,猛然看见一道人影,站在了台阶上,心中不由得大怒,疾步走了上去。
龙天从旁边上前,拦住了侍卫,“这儿没有你的事,该干嘛,干嘛去。”
“遵命!”
侍卫神情痴呆,拱手一礼,浑然不觉地站回自己的位置。
卫无忌一步迈去,来到最高的第九层,在石像旁边坐下,细细地体会石像上的异芒。
异芒徐徐而下,如流水一般,肉眼难以察觉,唯有卫无忌以无相之眼,才能看清。瞬间之间,卫无忌身躯接触到了异芒,神识意念怦然而动。
这是何等的玄妙之力?一股横无际涯的决然之势,磅礴的气运,造化机缘,大道的运转……,皆难以形容这道不可思议之力。
卫无忌沉浸在感悟中,一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在这道不可思议的感觉之下,卫无忌感觉自己就是一切,宛若天地宇宙的至尊一般。他可以逆行阴阳,倒转乾坤,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也是轻而易举。他的说话就是法则,不容置喙,不能拂逆。他说错了,对也是错;他说对了,错也是对。
“这就是圣人……圣人才能感悟的境界?”
一时之间,卫无忌也被这样的境界所震惊,这股名为香火之力的不可思议之势,究竟是什么?
四周的侍卫,察觉到第九层有人,急忙走了过来。
龙天闪身上前,驱使幻之道纹,一一地将侍卫,挡了回去。
一队护卫从远处而来,领头之人面色沉稳,带着古朴木呐的神情,正是卫氏家族的家主卫无锋。
“正主儿来了……”
龙天身形跃起,瞬间来到护卫的近前。
锵锵锵!护卫面带惊怖之色,拔剑而立,摆出防御的架势。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实力的人物,不声不响地欺身而来,到了近前才被发觉。
“住手!”
卫无锋止住手下护卫,快步上前,走到龙天面前,“是……龙大哥?无忌……”
龙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高台,卫无锋顿时会意,点了点头。
“我在上面去等着他。”卫无锋让手下不要慌乱,不要大声,自己向高台而去,坐在第八层,静静地等候。
时间慢慢地流逝,一些卫家的强者都知道了消息,急忙赶了过来。他们不敢与家主卫无锋坐在一起,便在第七层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候。
过了一阵子,与卫家结盟的几个家族的家主,也赶了过来。都坐在了第七层,静静地等候。
所有的参拜者,被卫家护卫悄悄地挡住,不动声色地引向他处。
“人都没有了,不能再参悟了……”
卫无忌起身站立,眼光扫视四周。没有了参拜者,石像的异芒中,似乎是少了一些东西,他的参悟也就到此为止。
众人一起拱手,向卫无忌拜去。
“无忌在感悟之中,让大家久候了。”卫无忌上前几步,拱手与众人见礼。
众人一起还礼,然后望着卫无忌,希望他能有所开示。
“我知道大家都想问我,这些年到哪儿去了,请恕无忌不能回答这个。大家只管修炼,到了突破之时,一定会有一个去处。作为一个修者除了自己的实力之外,没有什么值得依仗。”
卫无忌说道这儿,吩咐卫无锋,以后的采石镇,不得收取入城费。家族的护卫只是维持秩序,不得限制他人进入。
卫无锋点头称是,让身边的人马上去办。他告诉卫无忌,其它的宗门之人,也在赶来的途中。很多人听说他来到了采石镇,都立刻赶了过来。
“不必了,我也有要事,必须马上离开。”
听说其它宗门之人,正往这边而来,卫无忌心中不喜,急忙找了借口,要远遁而走。他最讨厌这些繁文缛礼,其它宗门的人赶过来,如果不见,失于礼数。但如果见面,得把自己累得半死。
想到这儿,卫无忌对众人说了几句,转身破开虚空黑洞,带着龙天一起穿越,离开而去。
卫无忌走后不久,归元宗的邱云鹤、龙剑秋通过传送阵,一起赶了过来。随行之人还有卫无忌老仆王伯的后代,王爽、王动二人。
过了一会儿,千雪谷、无忧岛的太上长老、宗主,还有一些宗门之人,也一起传过来。
众人听说卫无忌已经离开,都是脸色惆怅,连连叹息不已。
数日之后,卫无忌与龙天,来到了赤峰山脉的路口,赤道的南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