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一道巨大的意念力量,瞬间进到卫无忌的意识之海。
根本不容他有丝毫的阻挡,仿佛倦鸟归巢般的熟练,简单地冲了进去。其实,卫无忌也无从抵挡,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运行任何的功法,没有丝毫的防护。
下一刻,卫无忌的神识意念,也瞬间出现在意识之海,衍化小人站在了黑石之上。
侵入他意识海的意念,瞬间衍化成一只风兽,双眼暴射出两道精光,仿佛真的具有灵性的凶兽一般。
“如果我还是依靠黑石的力量,那就是输了。”
卫无忌衍化的小人,向前一步,消失在原地,瞬间在风兽面前,重新衍化成形。
风兽俯身,张开獠牙的大嘴,凑近小人。小人轻轻抬手,抚摸面前的风兽。风兽双眼的凶光,渐渐暗淡下去,身形也渐渐模糊,消失在卫无忌的意识之海。
“原来如此。”
小人从意识海消失,站立不动的卫无忌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前方虽然还是一片黑暗,他却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心中一片光明。
卫无忌继续向前走去,又一只风兽在意识海衍化,意识海的小人没有躲避,站在风兽面前,风兽露出迟疑,然后慢慢地消失。
意识是复杂的事物,可以隔空传递。你面对一只乖巧的小狗,带着凶意注视,小狗也会对你汪汪直叫。卫无忌衍化的小人,弥漫着一股风之意境,不带任何抵触的意念,衍化的风兽找不到敌对,自然消散而去。
但教方寸无诸恶,虎狼丛中也立身。
卫无忌自身的意念中,不含一丝对立,自然也就没有敌对,风兽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自然很快地消散了。
“这好像有了一点另外的感觉,无的感觉,没有对立,也就没有滞碍,虚无……”卫无忌心中生起另外的感觉,但这个感觉还不明显,稍纵即逝。他迟疑了一会儿,放弃参悟,继续向前走去。
走出三十余丈,卫无忌每迈出一步,便有一只风兽在意识之海衍化出来,然后慢慢地消失。
“这样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速度太慢了,也许还有另外的一种办法……”
卫无忌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古树落叶图,被画中的琉璃光所伤。后来自己实力晋升到炼气境,神识意念也提高到相应的高度,琉璃光再也无法伤到自己。
他试着放开,用应对琉璃光的办法,对付衍化的风兽,“风兽就好像冲入意识海的琉璃光,如果我根本就不对它加以任何关注……不理不睬,不拒不迎,来了,无需迎接站在面前;消失,也无需感觉轻松,仿佛过了一关似的……”
风兽继续在意识海衍化,卫无忌的神识意念没有衍化小人,进到意识海里面,与之面对,而是继续迈步,向前又走了一步。
第二只风兽,在卫无忌的意识之海,衍化成形……
卫无忌没有理睬,继续向前走去,第三只风兽出现他的意识之海。
这次卫无忌停了下来,默默地站着不动,神识意念也没有进到意识海里面。两个呼吸的时间,三只风兽在他的意识之海,一只只地慢慢消失。
卫无忌轻轻舒了口气,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向前连续迈步走去。
一只风兽在他的意识海出现;
第二只风兽在意识海出现;
三只风兽……
四只风兽……
……
卫无忌不停地向前迈步,没有丝毫的停留,意识海的风兽越来越多。但随着他前进的步伐,时间的消逝,最先衍化的风兽,慢慢地消失,新的风兽又被衍化出来。
“我既然衍化为风,浑身弥漫风之意境,我就是风兽,何惧风兽肆虐?在我的意识之中,就是要容纳更多的风兽,这才最后的修炼……”
卫无忌身形轻快向前漫步,根本不在乎衍化的风兽,向终点而去。
此时,丹田的先天真气随着经脉运转,与笼罩全身的风之意境,慢慢地融合。卫无忌感觉意境中,多了一些先天的蕴味,自己已经领悟到风之意境,正向先天之境转化。
“果然是这样,我领悟到了先天的风之意境,但在运用上却没有做到真正的先天。修炼洞窟的最后一百丈,就是将我在风之意境上的运用,慢慢衍化成先天!”
到了这个时候,卫无忌才敢说,自己是真正地明白过来了。
走到了终点,卫无忌感觉自己的意境中,还有一些不纯的驳杂,便退了回去,重新又走了一遍。这一次,意境中的驳杂少了一些,但还是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纯粹先天意境。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卫无忌感觉自己意境中的驳杂,越来越少。
此刻,他有些羡慕那些带着先天天赋,从娘胎中出来的天才了。这些天才一旦感悟意境,就是真正的先天意境,没有丝毫的驳杂。
而其它的修者,先要修炼功法,从功法中感悟到后天意境;然后从后天意境中,感悟到先天的蕴味。先天蕴味越来越多,积累到一定程度,这才开始排斥后天的驳杂。慢慢达到没有驳杂的纯粹先天意境,最后才是在运用上的熟练。
卫无忌是幸运的,有机缘遇上修炼意境的石窟。而其他的修者,就只有在无穷的岁月中,慢慢地磨练参悟了。所以,每个宗门对身具先天天赋之人,如获至宝,悉心培养,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不过,先天天赋又算得了什么呢?卫无忌现在有了修炼石窟,找到了正确的修炼办法,只要努力下去,也一样能达到真正纯粹的先天意境!
卫无忌不辞辛苦地继续走着,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不知道走了多少的时间。他只知道饿了就吃,实在疲乏累了,就进到葫芦仙境睡上一觉,然后继续不停地走。一遍一遍又一遍,如疯子一般地不停地行走。
终于,卫无忌站在终点,停了下来。
“风之意境,真正的先天风之意境,已经被我完全掌握,没有丝毫的驳杂!”
卫无忌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他从头再走了一遍,端坐地上,盘膝仔细检查修炼的成果。绝对没有错!是真正的先天意境。
取出逆风剑,卫无忌轻轻挥动,然后放开手,长剑发出清鸣,凌空悬停在他的面前。他单手作势,逆风剑化作一道剑芒在虚空游走,宛若灵物一般。
凭借风之意境的力量,卫无忌掌控逆风剑,逆风十三剑的御剑式,达到了大成之境,距离巅峰境界也是半步之遥。
逆风十三剑最后还有三道剑式,卫无忌尚未修炼。但这时候,他不想继续参悟,便站起身来,穿过终点的石门,走出了甬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