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低声道,“身子骨还算硬朗,不过如今府内诸多烦事,你虽然回来了,可是也要小心谨慎些。”
“孙儿明白。”慕凌睿低声应道,自始至终都未提及章氏与慕梓兮的事,与老夫人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长松院。
从嬷嬷亲自送他自密道离开,而后入了里间,“老夫人,二少爷心里最重要的人还是您。”
老夫人双眸划过一抹幽光,“他是个聪明的,知晓跟谁亲近,才能成大事。”
从嬷嬷连忙附和道,“老夫人说得极是。”
次日一早,慕梓烟自是要去向齐氏请安的,待入了霁月院,便瞧见慕凌轩也在,她笑吟吟地上前,“哥哥这几日一直粘着娘,娘都不疼我了。”
慕凌轩温声道,“你这丫头,越发地没个正行了。”
“妹妹说的不对吗?”慕梓烟嘴角一撇,歪着头冲着慕凌轩眨眼。
慕凌轩自是知晓她在打什么主意,而后说道,“好了,知道了。”
“还是哥哥最疼我了。”慕梓烟连忙上前拽着慕凌轩的衣袖,笑得格外地明媚。
齐氏见她这般,冷哼一声,“是啊,最疼你的是哥哥,我这娘亲就要靠边站了。”
慕梓烟连忙上前,依偎在齐氏的怀里,“娘,您跟哥哥最疼我。”
“好了,别卖乖。”齐氏低头看着她,“明儿个宫宴,我自是不能去的,这宫中不比侯府,你且要当心些。”
“娘,这宫中虽然不常走动,却也是去过的,女儿自会当心。”慕梓烟知晓齐氏担心到时候老夫人会使绊子,故而低声说道。
“还有,你明儿个可先在宫门口等等你那两个表妹。”齐氏低声说道,“莫不要独自走动。”
“是,女儿记下了。”慕梓烟见齐氏如此说,便认认真真地听着。
待从齐氏的屋子里头出来,钟慧住的院子拆了,慕凌轩这些时日便搬回到了从前住的院子,与齐氏的霁月院很近,他与慕梓烟一同出了院子,二人正走在小径上。
“昨夜京兆尹遇刺。”慕凌轩看着她,“是你派人暗中保护的?”
“看来什么事儿都瞒不住哥哥。”慕梓烟坦然地承认道。
“幸而你谨慎了些,否则的话,张大人怕是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慕凌轩接着说道,“此事你该如何?”
“钟家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慕梓烟双眸微眯,“倒是能借着此次机会,好好地敲打敲打。”
“自是。”慕凌轩低声说道,“此事妹妹交给哥哥便是。”
“好。”慕梓烟笑吟吟地应道,显然是知晓慕凌轩已经有了主意。
兄妹二人相谈甚欢,便各自散去。
慕凌轩亦是出了慕侯府,而后去了京兆尹衙门。
张宗想着昨夜遇刺之事,如今还气得面色阴沉。
吕娘子见他如此,低声说道,“你如此生气,也不过是因着重要的证据被偷走了。”
“哼。”张宗沉声道,“这钟侯府也太猖狂了。”
吕娘子接着说道,“既然这物证没了,如今最好是再寻到其他的物证。”
“哪里那么容易。”张宗想着昨夜卷宗室失火,差点将整个卷宗室都烧了,便恼火不已。
吕娘子自是知晓张宗视那些卷宗为性命,绝对不允许被破坏分毫,幸好发现地及时,只烧毁了一些,否则,张宗此刻怕是已经领着人直接朝着钟侯府冲上去了。
外头传来书童的声音,“老爷,慕世子在外求见。”
“慕世子?”张宗微微一怔,这才勉强将火气压了下来,想着昨夜莫不是慕大小姐派人暗中保护,怕是今日一早,看到的便是他张宗的尸体,还有被烧毁殆尽的卷宗了。
吕娘子见他渐渐地压下了怒气,接着说道,“切莫让慕世子久等了,想来慕世子是有话要说。”
“恩。”张宗点头应道。
随即便亲自起身,出了屋子前去迎接慕凌轩,待一同入内,坐与厅堂,慕凌轩也不拐弯抹角,落座之后,温声说道,“张大人,此番前来,我亦是将此物交给张大人。”
慕凌轩说着便自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来,而后双手递给了张宗。
张宗抬手接过,随即展开,待看罢之后,双眸闪过一抹明亮地光芒,“这……当真是来得及时啊。”
慕凌轩低声说道,“张大人放心,这封信绝非伪造,而且独一无二,这世上知晓的也只有你我。”
“如此便多谢慕世子。”张宗拿过那信笺,小心地保管起来,这可比昨夜钟侯府派了烧毁的证据更有力。
慕凌轩见张宗如此兴奋,双眸亦是闪过一抹温和地光芒,而后便闲聊了几句,转身离开了衙门。
吕娘子见他如此高兴,低声问道,“这封信当真那么重要?”
“自是。”张宗低声道,“钟侯府敢烧我的卷宗室,我便拔下他几根毛来。”
吕娘子见他沉声说道,低声道,“你何时也变得这般记仇了?”
“哼。”张宗冷声道,“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昨夜我差点命丧黄泉。”
吕娘子也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话罢了,觉得身形木讷张宗也有如此愤怒的时候,便也觉得有趣。
钟侯府内,钟璇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黑影人,轻轻地挥着袖摆,“任务失败,还敢回来!”
黑衣人不敢出声,随即拔剑便刺入自己胸口,死在了她的跟前。
钟璇双眸眯起,一道冷冽地寒光射出,“慕梓烟,我真是小瞧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