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冷笑道,“在皇上的眼中,有的只是如何能够保证自己稳坐地位,而不被撼动,倘若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维持不变,又或者是哪一方权利太大,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美其名曰,是给太子,未来的储君一些考验罢了。”
“考验?”张宗冷哼一声,“这考验付出的代价当真大。”
“索性如今你小心谨慎些,切莫参与其中。”慕梓烟低声说道。
张宗点头应道,“好。”
“是了,凉王与蓝家之间必定达成了某种协定,而皇帝不知他是否知晓这其中的关联,云妃很聪明,可惜,如今她有了在意的人,正好被皇上掣肘,情形便变得不同,蓝馨儿想来才是蓝家真正的家主。”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蓝馨儿是蓝家家主?”张宗这下更觉得疑惑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蓝家似乎与表面上看着不同,而蓝馨儿身上总是透着一股邪气,是一种隐藏与阴暗之中,刻意压制的邪气。”慕梓烟双眸微眯,低声说道。
“看来京城风云变幻,如今倒是越发的扑朔迷离了。”张宗幽幽地叹了口气。
“局势越发扑朔迷离越好,看不透,观望的人便不会轻易出手,便给了我准备与反击的机会。”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烟儿,你想要做什么?”张宗看着她问道。
“你,我都是这棋局中的棋子。”慕梓烟勾唇冷笑,“这些掌权者玩弄权术,只想着达成自己的目的,哪里管你我的死活?我可不甘愿做颗棋子。”
“你这丫头野心不小。”张宗并不觉得奇怪,反而是笑着调侃起来。
慕梓烟神情淡然,不过却透着一股苍凉之感,历经凡事之后,看破世间万物的沉寂,她周身散发着一层朦胧的薄雾,看不透她的真心,也无法走进她的内心。
也许,她表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真实的自己,也或者是一个假象,可是,她还是将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巧妙地隐藏了起来,那是一种无穷的力量,不易碰触。
“我不过是不喜欢被人当成棋子,即便要做,也要做那执棋之人。”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浅笑着说道,“张大哥可觉得我不自量力?”
“不。”张宗摇头,“假以时日,你必定能成事。”
“多谢张大哥称赞。”慕梓烟冲着张宗会心一笑,这称之为理解。
张宗也随之一笑,二人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那便是不论发生何事,张宗必定会站了她的这处,而对于皇帝,对于三皇子还是太子,又或者是凉王等人,他张宗都不会动摇。
慕梓烟要的便是张宗如此的承诺,她举起杯子,以茶代酒,“我敬张大哥。”
“好。”张宗也爽快地举起杯子,二人倒是一同饮下。
吕娘子看着眼前的二人,双眸闪过欣慰,而后便沉默不语。
蓝家派去刺杀官员的行动失败,反而被三皇子反咬了一口,在朝堂之上,君千皓更是拿出了蓝家派人刺杀官员的证据,而被刺杀的官员也都跪在大殿上。
而此时,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算是开始了第一次的正面交锋,在朝堂之人,二位皇子因着云妃争得面红耳赤,皇帝则是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
云妃此刻正在逗弄十二皇子,待听到婢女的禀报之后,浅浅一笑,“三皇子架势摆的倒是不错。”
“娘娘。”婢女在一旁小心地问道,“架势?”
“恩……”云妃将十二皇子递给奶嬷嬷,缓缓地起身,“放下吧,若是太子连本宫都保不住,那他也没必活着。”
“娘娘,这是二小姐传来的信。”婢女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她。
云妃抬手接过,待看罢之后,随之一笑,“让她尽管去折腾吧。”
“是。”婢女垂首应道。
云妃双眸闪过一抹幽光,那圣洁高雅的容颜此刻镀上了一层黑雾,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显然,此事便也不了了之,待下朝之后,太子率先出了金銮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皇子也不甘示弱,直至二位离开跟在身后的官员却是一头的冷汗,只觉得太子与三皇子交锋的太早。
张宗自是随着皇帝去了勤政殿,将偷龙袍之事回了皇帝,如今还没有任何地线索与踪迹。
皇帝自是训斥了张宗,命他继续彻查,张宗领旨,接着便退了出去,当下出了宫。
京兆尹府衙内,慕梓烟这些时日一直在修习内力,而后随着金大夫学医,自是长进了不少。
直等到过了半月,慕梓烟便去了神医门,而偷龙袍之事也便一再搁置,每当皇帝问起,张宗也只能垂眸不语,当下便请旨降罪,每每都被皇帝斥责,而到最后便再没了消息。
神医门内,慕梓烟站在田埂上眺望着远处绵延青山,耳边传来涓涓的流水声,突然飞下的五彩羽毛的鸟儿,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山中野兽的嘶吼声,她微微眯起眸子,尽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明青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侧,“烟儿,这几****的脚步轻盈了不少。”
“恩,有了些长进。”慕梓烟转眸看向明青,随即便坐下,接着说道,“明青可出去过?”
“自入了门中,便不曾出去。”明青也跟着坐下,山中的气候比起山下自是温暖了不少,因着这是山中有山,故而有了极好的屏障,虽然有四季变化,可是比起山下却也暖和不少。
她仰头迎着清风几许,嘴角扬起浅而淡地笑意,任由着青丝掠过她脸颊,随风而动,身穿着淡青长裙,如今却像是这山水画中的一抹黛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