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云应寺为的便是?”齐轩低声道。
“恩。”章仚接着说道,“梓烟表妹身子虚弱,我先带小公主去寻金大夫。”
“好。”齐轩应道,随即便见章仚已经入内了。
慕梓烟也跟着过来,脸上自然带着几分地虚弱,她是知晓分量的,并不觉得那点血会伤到自己,为何突然这般虚弱无力呢?
“表妹?”齐轩看到慕梓烟的神色,双眸闪过惊讶,溢满了担忧之色,“你先去歇息。”
“不了,我去师父那处。”慕梓烟低声道,“表哥,我无碍的。”
“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齐轩这下也怒了,抬眸看着芸香,“好愣着作甚?”
一向和善的表少爷发怒起来甚是可怕,故而芸香连忙垂眸,扶着慕梓烟说道,“大小姐,您还是先去歇会吧。”
“好。”慕梓烟知晓自己若是再坚持下去,怕是会越发地麻烦,倒不如现在先去调息一番内力,等好了之后再赶过去。
齐轩见慕梓烟应允了,这才松了口气,接着便亲自送她去了客房歇息,齐轩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去了药庐。
慕梓烟则是让芸香在外头守着,自己便盘膝而坐,开始调息内力。
章仚抱着君玉莬去了药庐,金大夫也是昨儿个才回来,本想着去见慕梓烟,未料到还未去,慕梓烟便自己来了。
轩辕鋻并未过来,而是去了温泉庄园,轩辕烨那处有事儿让他去办,故而如今并未过来。
金大夫看着章仚怀中的君玉莬,先是闪过一抹惊讶,接着便是眉头紧蹙,“这?”
“金大夫,梓烟表妹用自己的血给小公主续命,说是能保三个时辰,如今已经剩下一半了。”章仚看着金大夫说道。
“是被吸了血,而且这牙印还有毒。”金大夫这下眉头皱的更紧了,接着便让章仚将君玉莬放下,低声道,“章大公子且先出去吧。”
“有劳金大夫。”章仚说罢便转身离开。
远远便瞧见齐轩过来,他脸上的怒色依旧未消散,二人对视了一眼,却也不知为何,此刻颇为无奈,有些事情即便彼此之间不用说,却也都明白,那个丫头,总是能够让他们失去理智。
“如何了?”章仚担忧地问道。
“去歇息了。”齐轩看着他说道。
“恩。”章仚点头道,“金大夫让我出来,想必这毒很难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齐轩接着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章仚接着说道,“是梓烟表妹将小公主抱了出来。”
“看来也只能等着表妹过来才能知道。”齐轩面色凝重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慕梓烟才渐渐地收起内力,整个人似是焕然一新,浑身充满了力量。
慕梓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垂眸打量着自己,随即起身,便出了屋子。
芸香与碧云担忧不已,此刻见她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大小姐,您可担心死奴婢了。”碧云看着慕梓烟,眼睛泛着红。
慕梓烟低声道,“不妨事,只是你们太过紧张了。”
“您可不知道,奴婢从来没有见过表少爷发如此大的脾气,还真是可怕。”碧云想起当时的情形都忍不住地发抖。
慕梓烟低声道,“去看看小公主。”
“是。”二人应道,便跟着慕梓烟去了药庐。
等到了之后,便看见齐轩与章仚在外头站着,她走上前去,气色显然没有了之前的苍白憔悴,如今恢复如常,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
慕梓烟走上前去,低声道,“表哥,章表哥。”
“金大夫让我在外头等着。”章仚主动地开口。
“哦。”慕梓烟点头道,“我进去瞧瞧。”
“好。”章仚点头应道。
等慕梓烟入内之后,便看见金大夫皱着眉头,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并未有任何地举动。
“师父。”慕梓烟行至金大夫的身侧,低声唤道。
“你动手吧。”金大夫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慕梓烟愣住了。
“你虽然用血延续了她的性命,可是她着实失血太多,我已经尽力了。”金大夫接着说道。
“师父?”慕梓烟抬眸看着他,垂眸看着君玉莬,接着说道,“她不过三岁,难道便这样走了?”
“烟儿啊,这是她的命。”金大夫跟着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转身离去。
慕梓烟怔愣了片刻,缓缓地合起双眸,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她的孩子,倘若当时但凡有一丝的希望,她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的怀里。
不,她做不到,她猛地睁开双眸,接着转身突然冲出了药庐,而后行至院子里头,沿着墙角走着,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章仚与齐轩见她突然出来,只是沿着墙角看着,二人对视了一眼,便一同行至她的身侧。
“表妹,你在找什么?”齐轩温声问道。
“找一种草。”慕梓烟淡淡地说道,抬眸看着他们二人,“表哥,章表哥,能去捉些蚂蚁吗?”
“蚂蚁?”二人一愣,并未多问,点头应道,便转身去捉了。
堂堂的齐世子,从一品的少保,竟然蹲在院子里头捉蚂蚁,这幅场景若是被外头的人知晓了,恐怕这京城内又要多一些笑谈了。
慕梓烟此刻却没有玩笑的心思,只是********地寻找着那药草,如此便过了半个时辰,慕梓烟总算找到了,转身看向齐轩与章仚,“捉了多少了?”
“喏。”齐轩将二人捉好的蚂蚁放在一个布袋里头,此刻递给她。
慕梓烟笑着拿过,便向一旁的屋内走去。
齐轩低声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小公主是何等造化。”
“梓烟表妹似乎对孩子都很好。”章仚接着说道,“一个十二皇子,还有便是……”
“她本就心软。”齐轩转眸说道,“只是不知能不能救活。”
“尽力一试了。”章仚觉得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
金大夫看着躺在方榻上的君玉莬,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法子,也不知晓那丫头能不能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