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怡青亲自递过茶盏,抬眸看着他,“夫君可要用饭?”
“适才吃了酒,有些乏累,便不用了。”慕凌睿自戒了五石散之后,身体受损严重,武功尽失,如今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
章怡青却不同,她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武功,不过看着慕凌睿手臂上的白布,她垂眸道,“夫君,昨夜妾身是无心的。”
“我知道。”慕凌睿经历了大起大落,这性子便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比起看着父亲与母亲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如今只想过安生的日子。
章怡青见他如此体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二人在一处,属于两个闷葫芦,之间的话语甚少,待慕凌睿起身去了书房,章怡青似是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而后便坐在软榻上。
慕梓烟坐在马车内,嘴角勾起邪魅地笑意。
“大小姐,那二夫人怎得还不安分?”碧云嘀咕道。
“安分?”慕梓烟冷笑道,“她倘若能安分了,便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了。”
“大小姐,奴婢瞧着二少爷当真是变了许多。”芸香却说出了慕梓烟感兴趣的事来。
“的确是改变了不少。”慕梓烟也说不上,只是觉得他身上少了往昔的凌厉,反倒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大小姐,奴婢瞧着那二少奶奶甚是奇怪。”芸香却不忘记观察,随即说道,“越是如此,奴婢反而觉得她深不可测。”
“的确深不可测。”慕梓烟勾唇冷笑。
“大小姐,这老宅怕是……”芸香却觉得那处表面看着平静无波,迟早会掀起大风浪来。
慕梓烟浅笑道,“等着瞧吧。”
“大小姐,国公府内依旧相安无事。”芸香也不知大小姐究竟有了什么谋算,只是让她盯着国公府。
慕梓烟双眸微眯,越平静越好,她倒要看看那背后的人到底能隐藏多久。
马车刚行至一半,便停了下来,芸香随即掀开车帘,便见对面也停着一辆马车,芸香自是认得的,随即放下车帘,“大小姐,是崔少奶奶。”
“哦?”慕梓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后说道,“这算不算冤家路窄呢?”
“大小姐,见还是不见?”芸香低声问道。
“那要看她懂不懂规矩。”慕梓烟淡淡地挑眉,便气定神闲地坐着。
不一会,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听到蓝馨儿的声音,“臣妇参见郡主。”
芸香便将车帘掀开,待看见立在马车旁的蓝馨儿,便垂眸不语。
慕梓烟浅笑道,“原来是崔少奶奶,这是去何处了?”
“臣妇刚从蓝侯府出来。”蓝馨儿低声回道。
“原来如此。”慕梓烟微微点头,“崔少奶奶自去便是。”
“臣妇告退。”蓝馨儿垂眸应道,不见半分地嚣张。
芸香将车帘放下,慕梓烟嘴角勾起淡淡地冷笑,并未错过适才车帘落下的刹那,蓝馨儿一瞬间露出的杀意。
等到慕梓烟的马车先行离开,蓝馨儿这才上了马车,坐在马车内,双眸溢满了幽冷地寒光。
“主子,成安郡主刚从慕家的老宅回来。”外面飘来手下的声音。
“国公府如何了?”蓝馨儿冷声问道。
“一切风平浪静。”手下回道。
“盯着,有任何的动静即刻来报。”蓝馨儿沉声道。
“是。”
“慕梓烟,胆敢坏我的好事,我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蓝馨儿双眸碎出嗜血的杀意,自言自语道。
转眼间,过了三日,国公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夕。
齐氏坐在院子里头,看着慕凌珏追着丫头跑来跑去,玩得甚是高兴,她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心里自是安慰不少。
慕梓烟入了院子,慕凌珏远远地瞧见了,迈着小腿便急切地冲向了她,当即便伸开双手,仰头看着她。
“珏儿又长高了。”慕梓烟浅笑着将他抱起,低声说道。
“大姐。”慕凌珏奶声奶气地唤道,“妹妹呢?”
“如今还记着妹妹。”慕梓烟抬手点着他的鼻子,笑着说道,“妹妹过些时日便能回来。”
“恩恩。”慕凌珏连忙点头,显然是对蘼芜甚是喜欢。
齐氏笑着看着这姐弟二人,自袖中抽出绢帕,将慕凌珏自慕梓烟的怀中抱了过来,小心地擦着他额头的薄汗。
慕梓烟随即坐下,“娘,老宅那处女儿前几日去过一次,您可还记得老宅里头的事儿?”
“你祖父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去老宅住上几日,尤其是春年的时候,自你祖父去了,便甚少回去。”齐氏看着她说道,“不过你是未去过的。”
“女儿也是头一次去,却觉得极为亲切。”慕梓烟低声道,“可惜,如今平白地让二叔给糟蹋了。”
“迟早会回来的。”齐氏笑着说道。
“娘,女儿想问的是,祖父当年可留下什么话来?”慕梓烟觉得这老宅内必定有古怪,祖父当年走得太突然,可是她觉得祖父必定早有准备。
“都是老夫人陪在身边,我自是不知晓的。”齐氏看着她说道,“不过有提起过,老宅后头有一处阁楼,更是立下了家规,不得随意进去的。”
“阁楼?”慕梓烟双眸微眯,怎得又是阁楼呢?
齐氏见她陷入了沉思,浅笑着说道,“不过你哥哥有一次偷偷地溜进去过一次,让你祖父知道了,好一顿训斥,吓得你哥哥日后再也不敢去了。”
“哥哥小时候竟然那般调皮?”慕梓烟是无法想象哥哥竟然还有那般调皮的样子。
“哥儿,小时候哪有不皮的?”齐氏捏着慕梓烟的脸颊,“你这性子,小时候也让****了不少的心,比起你哥哥来,那也是一点都不省心的,我记得你头一次拽着五皇子说要让他娶你的时候,涂了他一身的鼻涕,哭着喊着就是不肯松手……”
“娘……”慕梓烟嘟着嘴,怎得无端端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对了,我记得你还偷偷踩着凳子去偷看五皇子沐浴呢。”齐氏这才想起来,看向慕梓烟的时候,更是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地笑意,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啊,五皇子是个命短的,不然,依着他后来回京对你的心思,我自是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娘……”慕梓烟这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偷看君千羽沐浴?这是哪跟哪?她怎得一点印象都没有?她那个时候到底都做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