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仚与齐轩见祝砾如此,并未不远处祝越,而是看向慕梓烟,“表妹,如今可是要动身了?”
“怕是不成。”慕梓烟低声说道,“适才祝表姐不慎失手将前几日皇上赏赐给我的如意多宝瓶摔碎了,如今我还想此事该如何办?祝表哥说要另寻一个滥竽充数,我自是不能应允的,祝表哥却恼了,我正因此事而烦心呢。”
祝砾未料到慕梓烟便当着这三人的面道出了实情,他双眸闪过一抹冷光,随即笑道,“虽说是御赐之物,不过想来我与表妹乃是亲表亲,这等事儿,若是朝堂不前来查验的话,自是无碍的。”
慕凌轩一听,便觉得这祝砾太过无耻,这等话都能说得出来,他温润的双眸微动,抬眸看向祝砾,“祝表弟,你虽贵为郡王,却不知这京中的规矩,这御赐之物岂能作假,一旦被发现,那便是抄家灭门地大罪,难道祝表弟认为慕侯府的人命都不值钱?”
“表妹,你这多宝瓶好端端地放着,怎得便能失手摔碎?”章仚这话却道出了另一番意思。
祝越一听,心虚不已,抬眸对上章仚的眸子,明显一愣,随即敛去眸低的贪恋,低声道,“当真是我一时失手。”
“那如此说来,这多宝瓶乃是祝小姐摔碎的无疑?”章仚慢悠悠地问道。
“当真是失手。”祝越却再三地强调。
慕梓烟不免觉得好笑,失手?她怎得未看出是失手的?
“祝表姐,你这一失手,那可是抄家灭门地大罪啊。”慕梓烟低声道,“你且看着办吧。”
她说罢之后转身便回了里间。
章仚与齐轩二人对视了一眼,转身看向慕凌轩,“看来今儿个是出不去了,那不如将此事解决了,万不能因着此事而牵连了慕侯府。”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反倒让祝砾与祝越二人心里头七上八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祝砾只觉得慕梓烟未免做的太绝,此事只要她不说,必定不会闹大。
如此一想,便将慕梓烟恨上了,“事情已发生,小妹莽撞失手摔碎了御赐之物,既然表妹如此不依不饶,那便上报朝堂,到时候本郡王倒是想看看,皇上当真不会怪罪慕侯府?”
慕凌轩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双眸闪过幽光,“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如此办吧。”
慕梓烟坐在里间的软榻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这几日祝越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大小姐,怎能如此轻易放过那祝表小姐呢?她分明是故意将多宝瓶打碎的。”碧云在一旁说道。
“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慕梓烟递给碧云一个眼色,便见碧云出了里间。
待芸香进来之后,向慕凌轩行礼,“大少爷,宫里头来人了。”
“来人?”慕凌轩明显一愣,“可知何事?”
“这……”芸香随即近身说道,而后便退了出去。
慕凌轩面露难色,“我去去就来。”
“表哥自去便是。”齐轩低声说道。
祝越这下沉不住气了,转眸看向祝砾,低声道,“哥哥,你且放心,若是皇上当真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便是。”
“哎,只怪你我刚回京,不懂这京中的规矩。”祝砾面露悲伤,这话哪里是在自责,分明是暗指慕侯府不顾表亲的情面,欺负他初来乍到。
章仚转眸看向齐轩,“此事我爱莫能助。”
“大小姐请二位世子且先去大少爷那处歇会。”碧云上前行至二人跟前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齐轩温声应道,随即二人朝着祝砾拱手,便转身出了厅堂。
祝砾自是不能随意闯进女子闺阁的,故而只能立在厅堂,却不见慕梓烟出来。
祝越气得浑身发抖,抬步便要冲进去,却被碧云拦住,“祝表小姐,大小姐如今还在发愁,适才宫中来人,八成是大小姐当时出宫时,太后宣大小姐这几日要入宫一趟,大小姐原本是想将这多宝瓶送去的,不曾想如今却碎了,到时候如何对太后交代,要不,祝表小姐随大小姐入宫一趟如何?”
祝越一听,此刻哪里还有怒意,这面见太后那可是天大的荣耀,说不定还能碰到皇上,若是被皇上看中的话,那她岂不是便能入宫了?
碧云见祝越如此,随即又说道,“可惜啊,大小姐原本想着明儿个请了旨意,请祝表小姐一同入宫觐见太后,如今却是去不成了。”
“你……怎得不早说?”祝越这下暗自后悔起来,这大好的机会便让她自己给毁了,如今反倒无法入宫,连带这怕是要被问罪了。
想及此,祝越便后悔不已,双眸溢满了泪水,低声道,“倒是我的错。”
碧云随即又说道,“祝表小姐,您还是先回去吧。”
“这,我?”祝越这个时候怎能走?若是真走了,慕梓烟若是在御前胡乱攀扯,污蔑与她,她岂不是与入宫无缘了?非但如此,怕是连性命都难保。
想及此,祝越整个人也软了下来,转眸看向祝砾,而后说道,“若宫中来人,我自会禀明的。”
到时候,她大可将责任推给慕梓烟,她不过是失手罢了,而慕梓烟明知是御赐之物,并在提前警告,任由着她去碰触,此举明显栽赃陷害。
慕梓烟见她要留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待碧云入内之后,她低声道,“去将此事透露给平西郡老夫人。”
“是。”碧云应道,当芸香回来时,她便出了烟落院。
此时,平西郡老夫人正用过早饭,此刻正盘算着借着慕侯府多认识一些世家的夫人,未料到身旁的嬷嬷赶了过来,面色匆忙地禀报道,“老夫人,小姐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