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齐氏脸色阴沉,怒喝道,一掌拍在一旁的几案上,“将主意都打在你的头上来了,当真讲慕侯府当成了他平西郡王府不成?”
“娘,此事还要看四公主如何处置。”慕凌轩看向齐氏说道。
“如何处置?”齐氏冷哼道,“此事如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不说,可是也难保日后见面尴尬,四公主代表着的是皇室的颜面,如今皇室的颜面尽失,她自是要将颜面挽回来,否则,日后她如何在京中立足?”
“娘,此事已经定局,便等着四公主处置吧。”慕凌轩看着齐氏说道。
“哼,哪有那么容易?她竟然敢欺负到你这处,我岂有坐视不理的?”齐氏冷哼一声,“你早些歇息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是。”慕凌轩知晓齐氏如今在气头上,便顺着应道,转身出了霁月院。
崔嬷嬷走上前去,替齐氏顺着气,“夫人,此事您当如何?”
“慕侯府岂容他们如何便如何的?给他们几分薄面,这也是看在她乃是姑奶奶的份上,既然她不将慕侯府的人看在眼里,我又何必顾及这等子脸面?”齐氏双眸微眯,“等四公主那处该如何处置,我再出手。”
“是。”崔嬷嬷应道,随即便等齐氏顺气之后,才服侍着她歇下。
而此刻,慕梓烟还在日夜兼程地赶去边关,这是她送给三叔的贺礼,自然也是送给祝砾的大礼了。
老夫人眉头紧蹙,身为公主又如何?如今既然嫁入了慕侯府,自是要遵从慕侯府的规矩,怎能当着她的面给自己的夫君没脸?
她走上前去,“公主殿下,此事乃是遭人陷害,岂能怪他?”
“老夫人,本宫虽然嫁入慕侯府,成了您的儿媳,可是本宫也依旧是大焱的公主,倘若老夫人觉得这慕侯府容不下本宫,那本宫自会禀明皇上,自行立府,亦或者是和离,反而今儿个本宫算是颜面扫地,日后出去也必定是被指指点点,与其如此,倒不如本宫今儿个便做个了断如何?”君玉菲外表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头自有着一股倔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老夫人未料到这病秧子四公主竟然有如此的气魄,她明显一僵,缓缓地垂眸,“臣妇不敢。”
“至于平西郡王,欺辱本宫已是事实,且不论这里头究竟有何阴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里头藏着什么猫腻,本宫今儿个便将话放在这里,本宫即便是个病秧子,可也是皇家的女儿,即便出了这档子,遭殃的也并非本宫,日后胆敢对本宫不敬,便是对皇上不敬,若惹恼了本宫,直接打杀了又如何?”君玉菲双眸微眯,冷冷地扫过老夫人与慕擎林,而后又直视着跪在外头的祝砾跟平西郡老夫人。
“臣不敢!”
“臣妇不敢!”
一下子屋子里头跪了一地,她垂眸冷视着跪在地上的慕擎林,“驸马今夜也是累了,自去歇息吧,至于平西郡王……既然管不住留着又有何用,倒不如废了干净。”
平西郡老夫人一听,明显一怔,便见祝砾也是面如酱色,连忙求饶道,“公主殿下,求您看在平西郡王府一脉单传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求公主殿下开恩。”祝砾匍匐在地叩头求饶,心头却哀嚎不已,更是气愤难平,他堂堂郡王竟然要跪在一个女人的脚下求饶,只是如今他也只能如此。
君玉菲垂眸盯着祝砾,双眸眯起,闪过一抹幽光,待想起适才被众人看到的那等污秽不堪的画面,她便恨不得将祝砾千刀万剐,可是,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一旁自是有侍卫进来,直接将祝砾拖了出去。
平西郡老夫人哪里受过这等子屈辱,可是想到能保住血脉便是,她匆忙叩头谢恩,而后便赶了出去,生怕那些人没了轻重,将祝砾给打坏了。
君玉菲抬眸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可有话说?”
“公主殿下,此事难道不彻查了吗?”老夫人今儿个算是受到了奇耻大辱,想她的儿子跟儿媳竟然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还跟平西郡王三人一同上演了如此热辣激情的好戏,当真是史无前例啊,而且这儿媳还是个不好惹的公主,此事即便今儿个看见的人不说,可是这心里头啊,指不定如何编排她?
慕擎林更是气得胸口疼,他好不容易在朝堂中树立的威信,以为借着四公主可以平步青云,可是如今倒好,新婚当日,便闹出如此一场大戏,日后他在朝堂上还如何抬头?
君玉菲挥手道,“查?如何查?难道还等着再看本宫一次笑话不成?”
老夫人暗暗咬牙,随即躬身道,“臣妇告退。”
“驸马也出去吧。”君玉菲当真是累极,她本就身子孱弱,未料到这新婚之夜竟然是如此度过的,她不用想,便知晓如今她已经成了满京城的笑话,其他的公主如今指不定如何嘲笑她呢。
君玉菲浑身酸痛,她适才亦是硬撑着,如今待只剩下她一人,还有身后服侍的品儿之后,她整个人卸下了身上的疲惫,身子一软便倒在了软榻上。
半眯着眼正巧看到那床榻上凌乱的一片,她沉声道,“还收收拾干净?”
“是。”品儿应道,连忙命宫女入内,将整个屋子重新收拾妥当。
君玉菲却不愿再躺上去,只好躺在软榻上歇息了一晚,直等到次日醒来,这身子还是软弱无力。
祝砾结结实实地挨了五十大板,即便他有些功夫,不过身骄肉贵的,自是经不住这番板子,等打完之后,早已经疼晕过去。
平西郡老夫人心疼不已,连忙命人抬着回来屋子,上药之后,祝砾却发热了,一直昏迷不醒,这可吓坏了平西郡老夫人,连忙请了大夫前来,如此便折腾到天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