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一下:由于家里老人去世,需要回老家戴孝,所以最近更新跟不上,大约二十一号能恢复更新吧,到时候把之前的都补上。
而时任南汇镇提辖官的是一对父子,其中老的叫梁方略,儿子叫梁建宗,这父子二人一看南汇镇不能守,当即领着余下兵马全部逃往北边青龙镇,与那里的青龙镇兵马合力扼守镇甸。
贼兵攻占秀州,两日之间秀州海盐镇、沙要盐场、芦沥盐场、金山盐场、浦东盐场、袁部盐场、青墩盐场全部失陷,再加上杭州早已落入贼寇之手,杭州盐官镇也入贼兵控制,也就是说大宋整个南国官盐来源全部归于贼寇之手,随后而来的将是盐价猛涨,百姓愤怒。秀州丢失,不仅仅直接威胁两浙路核心地带苏州府,更将官盐来源却不丢弃,这对于童贯来说,无异于惊天噩耗。
童贯丢了秀州,赵有恭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按照历史上,王子武该等来援军打败贼兵的,可这个时空里童贯竟然将所有兵马都派到了长江边上,导致无援兵支援王子武,致使这位江南勇将死于贼兵刀下。赵有恭觉得童贯真的太无能了,怎么也是领兵多年的太监了,怎么就忘了秀州的重要性呢?其实赵有恭确实有点错怪童贯了,童贯虽不是什么兵法名家,但秀州和杭州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舍去这两地军事地位不说,但就官盐一途就足够让人眼红了。所以呢,按照正常情况,童贯就是短时间内吞不下方腊贼兵,也不可能轻易丢弃秀州的,怎奈何官家催的太紧,加之那赵有恭北地大胜,官家急需一场大胜找回声望,逼得没办法,童贯只能出兵,没想到这还没过长江呢,秀州就出了事。不过也幸亏还没过长江,要是过了长江,那就是想杀回来也得费一番功夫了。
秀州没丢之前,朝廷还能将方腊势力困死在杭州附近,可秀州一丢,北地门户大开,形势就已经不一样了。方腊势力迅速膨胀,眼看着就要攻下苏州府,这可不是赵有恭想要的结果,没奈何之下,只能下令大军开拔苏州府,只是到达陈州后,赵有恭并没有跟随大军直接去苏州府,而是让高宠等人领兵先行,他则领着些亲兵陪着阿朱打马去了信阳。
信阳,隶属信阳军管辖,在信阳西北有一小镇名为海湾水镇,这海湾水镇乃是一处优美的地方,尤其是在镇子西边有一片竹林,名曰小镜湖方竹林。湖方竹林,林如其名,此处风景优美,林中有一碧绿小湖,湖中建着一座优美的竹楼。阮星竹自有了两个私生女后,便不受阮家人待见,无奈之下搬到了这小镇居住。阿朱既然知生母是谁,趁着南下之机,无论如何都要来瞧瞧的,而赵有恭这个当家人怎么可能不陪着呢?
一入湖方竹林,便能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走进林子,外边的燥热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心中不舍,此处倒是一个隐世而居的好地方呢。漫步竹林,赵有恭带着点欣赏的心思,而阿朱却神色哀伤,木女侠也是深有感触,她折一段竹条,面色不善的冷哼道,“那个段正淳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大好男儿,恁地没点担当,好好地逼得自个女人把孩儿送与别人。”
木女侠骂段正淳,也是一点没骂错,仔细说起来,木女侠可比阿朱幸福多了,虽然以前不知娘亲是谁,但至少还与娘亲生活在一起,可阿朱阿紫呢,却跟了别人。
阿紫对那素未谋面的爹娘可是一点念想都没有,越往林中走,她神色越是难看,揪着阿朱的袖子,没好气道,“姐,咱们还是走吧,那没人性的爹娘找他们作甚?”
“阿紫,休要胡说,既然来了,总要见上一见的,他们再不是,依旧是咱们的爹娘呢!”阿朱不似阿紫,她虽然机灵似鬼,但内心里终究是善良的,她遇事总会往好处想,这也是她一直活的快乐的原因。
看着眼下一片宁静祥和的湖水,阿朱还是有些慌了,她靠近赵有恭,缓缓低下了头,“殿下,婢子怕...”
“怕什么?只是来看看罢了,不成,离开便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眼前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岳老三叼着根竹叶,见阿朱有些婆婆妈妈的,当即有点不耐烦的撇嘴道,“你这小师娘也是有意思,怕个甚子,那什么破爹娘要是不给面子,老子替你剪了他们的脑袋...”
岳老三此话一出,把赵殿下气的哭笑不得,转头怒道,“岳老三,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话,你这是劝人呢,还是损人呢?”
“....”岳老三挠挠头,一对绿豆眼左右乱瞟,奶奶个熊的,他又说错话了?好像没有吧。岳老三一点觉悟都没有,赵有恭也懒得跟这个浑人纠缠,安慰几句,领着阿朱沿着林间小道朝小湖走去,那里有一处优雅的竹楼,一看就是女子居住的地方。
沿着湖边朝竹楼走去,不多时看到湖边灌木丛后坐着一个钓鱼翁,只见那钓鱼翁头戴斗笠,一脸胡须,不过年龄也就三十余岁。虽是渔翁,可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再加上裸露在外的双臂虬龙有力,一看便是有着不俗的功夫。
听着耳旁有脚步声传来,那钓鱼翁扭头瞧了瞧,只是看了一眼,那钓鱼翁就惊得跳了起来,鱼竿一抖,瞪着眼怒吼道,“岳老三?怎么是你,古兄弟、朱兄弟快来,四大恶人来了!”
听钓鱼翁这叫声,赵有恭暗骂一声我草,岳老三竟然比他赵殿下还能唬人,偏偏岳老三这货还没个自知之明,扛着鳄鱼剪哈哈大笑道,“褚万里,快让段正淳那鸟人滚出来,今个既然在这里碰上了,老子非要剪了他的脑袋不可。”
岳老三牛皮哄哄,把钓鱼翁褚万里吓得够呛,抖着鱼竿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也发现岳老三身边人有点多了。木女侠最是看不惯岳老三这副臭德性了,走过去一把将卖骚的岳老三推到了旁边,“岳老三,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被人又推又骂的,岳老三本能的抖着鳄鱼剪想要发飙,可一看说话之人是木师娘,当即把火气压了下去,只是一对绿豆眼一直往褚万里身上扫,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
“小娘子,你又是什么人,瞧你面貌清秀,怎地与那四大恶人同流合污?”
“呸,不开眼的东西,四大恶人算什么,值得姑奶奶上心?你去告诉那个什么段正淳,就说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回来了,想见面赶紧滚出来!”
褚万里当即就怒了,瞪眼道,“你这小娘子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失散多年的女儿?”
赵有恭觉得木女侠完全是在对牛弹琴,跟褚万里这样的夯货能说出什么道理来?这边正打算让岳老三把褚万里丢湖里喂鱼呢,远处竹楼里却传来一阵打斗声,定睛一看,顿时就乐了,原来是古笃诚、傅思归和朱丹臣正围着以黑衣蒙面人狂攻呢,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这三人是没法过来帮褚万里的忙了。
那黑衣人是谁,虽然看不清面貌,但看手中武器以及所使招数,便能看得出此人正是消失许久秦红棉。赵有恭看得出,木婉清自然也认得出,如今已得知秦红棉便是自己娘亲,木婉清更加舍不得秦红棉受半点伤害的,当即秀眉紧蹙,拔出长剑运足连点水面,顷刻间跃至竹楼栈桥之上。木婉清前去帮忙,褚万里哪里肯让,刚想运功去追,却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扭头一看,动手之人正是那个面貌儒雅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俊俏公子哥。
褚万里侧身躲过,自觉地这俊俏公子功夫不怎样,于是大吼一声,抖着鱼竿叱道,“要伤我家主公,休想!”
鱼竿横扫,赵有恭神色不动,左手向上一翻,吸住鱼竿,随后欺身而上,快速飞出两脚,这两脚虽然未加多少内力,但贵在速度奇快,褚万里反应不及,闷哼一声,扑通一下掉进了湖水中。褚万里这一倒霉,岳老三可就高兴了,当即运起轻功如大鸟一般掠过水面,抓起褚万里就上了岸。只见岳老三围着褚万里转了几圈,就将一根银丝穿过,将身材魁梧的褚万里吊到了几棵竹子上。
“哈哈,让你钓鱼,你老小子好生待着,待会老子好好来钓钓你!”
面对岳老三这样的人,褚万里一点辙都没有,他也不知道那年轻人是什么人,怎地功夫如此了得,而且看上去,这岳老三好像很听他的话,见鬼了,真的是见鬼了。
竹桥上,秦红棉本来是要杀段正淳的,可是未能接近,就被这几个家臣缠上了,这朱丹臣等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奈何不得,秦红棉怕久待有失,便想着赶紧离开,可万万没想到木女侠会突然杀至。二人联手对敌,逼退朱丹臣三人后,趁着空隙,秦红棉有些焦急地问道,“婉儿,你怎地来了?”
“娘,你还要骗婉儿到何时?”
这一生娘情真意切,没有半点则被,事实上对秦红棉,木婉清真的恨不起来,虽然瞒了这么久,可终究还是为她好,毕竟私生女的名声太难听了,何况,她还是秦王赵有恭的女人。
秦红棉不知道是谁把真相告诉给了木婉清,可此时不是追问之时,于是眉头蹙起,轻声道,“婉儿,先退走再说。”
“娘,你也真是的,杀那女人作甚,为了那男人值得吃那么大醋么,要杀也该把那姓段的杀了!”
木婉清此言一出,秦红棉蹙眉一愣,诧异一会儿后,才愣神道,“谁要杀阮星竹了?娘来这里,就是要杀姓段的,远离大理,正是动手好时机。你这丫头,到底听谁胡言乱语的,说娘要杀阮星竹了?”
“.....”
木婉清翻个白眼往远处撇了撇嘴,都怪那个臭恶贼,说话时信誓旦旦的,没想到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其实真怪不得赵殿下,这以前秦红棉明明就是杀女人的嘛,一副吃醋到底的凶样子,谁知道这女人哪根筋搭错了,现在不杀女人,改杀负心汉了。如果这个问题递给秦红棉的话,估计秦红棉这个当事人也回答不上来,反正自打看着女人嫁给秦王后,她的心境就变了。那时,她觉得自己责怪那些女人真的没有必要,不是那些女人做了什么事,而是那段正淳本身就没有担当,如果他当年也有赵有恭这般担当,哪还有今日之事?
秦红棉与木婉清面对着朱丹臣三人,可朱丹臣等人却不敢再轻易进攻,因为这会儿他们已经发现湖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儿了,那黑衣女子来时好像带了不少人呢,竟连褚万里兄弟也被绑了,而且看那个站在褚兄弟身前张牙舞爪之人还很熟悉。平时朱丹臣一直随着段正淳的,所以认识的人自然多了些,他盯着那甚是滑稽之人看了看,当看到那把鳄鱼剪后,登时慌了神,这不是岳老三么?那四大恶人从来都是聚在一起的,岳老三在此,段延庆等人呢?
于是朱丹臣如临大敌一般张望四处,半会儿后,让古笃诚二人收起刀兵,朝着秦红棉母女拱了拱手,“这位女侠,如今四大恶人到来,主公有生命危险,不如我等过节过后再解决如何?”
“四大恶人?”秦红棉还纳闷呢,四大恶人哪里来了?正想讥讽几句呢,扭头瞅向远处的赵有恭,这一瞧就看到了掐着腰耀武扬威的岳老三,这下秦红棉就吃了一惊,随后古怪的看了木婉清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木婉清哪敢多言呢,此时朱丹臣等人戒备非常,还是先退到安全的地方为好,伸手拽拽秦红棉的袖子,母女二人施展轻功从竹桥上跃下,恰在此时,赵有恭等人也来到了竹楼附近。收了刀,秦红棉有些面色不善的盯着赵有恭看了一眼,“是你告诉婉儿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