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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与花共眠 八月薇妮 4823 2024-11-16 06:30

  原来自打过了年,程家便同应兰风商议,想要快些迎娶王浣纱。

  只因程公子毕竟年纪大了,倒是等不得那许久,再加上王浣纱家里乃是遭难出事,子女们又差点儿沦为阶下囚因此倒也不必格外恪守那些旧规。

  应兰风也觉着王浣纱年纪也是不小,若不是王家出事,此刻她也早嫁为人妇了,若还留下去,倒是有些耽搁了她。因此回来府中,便同王浣纱商议,想听她的意思。

  浣纱听罢,半晌无语,应兰风只道她是羞了,便想让她好生想想再说。

  不料浣纱道“所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如今义父是我的父亲,所有种种,自然是您替我拿主意就是。”

  应兰风见她这般乖顺,才笑道“既然如此,你是答应了”

  浣纱脸上微红,并不言语。

  应兰风思及她素日的谨慎小心,十分怜惜,便温声笑道“你不必担心,这程家乃是清贵世家,教养都是极好的,程公子也委实是个温柔可靠之人,你嫁过去,绝不会吃亏。再者说,倘若真有个不妥当,为父也依旧会给你做主,绝不会就不管你了。”

  浣纱垂着头,眼中已经涌出泪来,点头道“是多谢义父。”

  因此上,便把两家的亲事定在了三月。

  定了日子后,李氏不免忙着操办各色一应物件,浣纱见她忙里忙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只忽地想到自从浣溪去了女学之后,再不曾回来,也不知她如今好不好。

  眼看自个儿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浣溪却依旧音讯全无,浣纱毕竟是姐姐,便托着哥哥王曦在外细细打听,最好亲去见她一面儿方好,至少要告诉她,自个儿的姐姐要成亲了。

  王曦听了浣纱所说,一日果然来至女学,只在门口求说了一会子,门房上听闻是应尚书的家人,不敢怠慢,便入内相告。

  谁知半晌,里头的教习女官出面相见,因对王曦道“前几日,说是应公府派人来接了王小姐回去,如何你们又来寻”

  王曦一怔,听是“应公府”三字,却也有些错会了意,心想“莫非妹妹不知道我们分家出来别住了,故而只回了公府”当下便辞别那女官,自转回公府,谁知门上一问,也并没有回来。

  王曦呆若木鸡,这才着急了,急急跑回府中告知。

  话说应兰风听了李贤淑所说,也十分惊疑,又见王浣纱吓得哭个不停,眼睛红肿的,不免安抚了几句,道“浣溪素来顽皮,只怕不知躲去哪里玩耍了。”遂按捺着担心之意,才要叫小厮出去仔细四处找寻,忽然外头报说王二小姐回来了。

  府内众人尽数呆住,不多时候,果然见丫头领着一个人进了门。

  王浣纱一眼看见,不是王浣溪又是何人忙不顾一切地先跑出门去,在廊下紧紧地拥住了。

  浣纱原本听说浣溪不见了,心中惊恐忧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她究竟发生何事,如今见她好端端在跟前儿,那颗心才放回肚子里,流着泪便问“你去哪里了可知家里都十分担心你”

  浣溪见她哭的这样,又看王曦也走过来问,厅门口上应兰风跟李贤淑也正担忧看着浣溪便笑道“姐姐怕什么,我好端端地呢。”

  浣纱见她恍若无事,松一口气之余,见她只管笑,又有些微恼。

  王曦忙问“妹妹到底去了哪里,如何女学那便说你回了公府,公府又说不见人方才我跟义父禀明,义父才要派人四处寻你呢。”

  浣溪道“哥哥别急,先前我是去了一个学中相识的姐姐家中,学里因不知道,便错以为我回公府了我同义父说就是了。”

  浣溪说着,便走到厅前,向着李贤淑应兰风行礼。

  李贤淑见她无碍,也便不理论,只笑说几句,又去安慰王浣纱“你瞧瞧,说了不叫你着急哭呢,如今不是好好地回来了”浣纱因想着又差点儿闹开,顿时又是羞愧难当,亏得李贤淑体谅她的心,又看她仍是满面泪痕,也并未再说,只叫小丫头打水来给她洗脸罢了。

  那边儿浣溪对应兰风道“女儿有些话要同义父说知还请借一步说话。”

  应兰风见她望着自己,仿佛另有话说,思忖了会儿,便点头道“你随我到书房来。”因领着浣溪进了书房,应兰风便问道“是想说什么呢”

  浣溪垂着手道“方才我跟姐姐说,是去了学中相识的姊妹家中,实则不是真的。”

  应兰风知道别有内情,便不言语。

  浣溪道“虽然大人说不可告诉任何人,但我因想着,义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别人不能说,却不敢瞒着义父何况我行此事,原本也不知到底如何,倘或出了什么意外,义父后知后觉的,岂不是反害了您故而倒要亲口跟义父说明才好。”

  应兰风见她说的这般郑重,不觉诧异起来,便定睛细看“你且说来。”

  却听浣溪低低说道“如今女儿,是在凌大人麾下行事。”

  应兰风猛然听到这一句,脱口道“什么”睁大双眸,更是惊疑莫名。

  话说先前,自从凌景深自新罗归来,身子养好之后,便回朝复职,只是如今他除了仍负责九城畿防之外,又另有一职。

  自从新帝登基后,便从原先的监察司,大理寺,刑部三处抽调了些人手,新建了镇抚司,主管侦讯跟诏狱等事,但凡是皇帝钦定要处置的案情,都是镇抚司料理。

  因都是精锐之人,且又是天子钦定的,是以做起事来,自比大理寺刑部等更上一层了,景深便是第一任的镇抚使,可见皇帝宠信之意。

  当日擒拿了扶桑细作之后,便即刻关押在诏狱之中。只是景深却不免因此更忙了。

  这一日,景深自诏狱出来,因想着要去礼部探一头,走到半路,忽地见唐府的马车从前方路过。

  景深看了一会儿,还以为是怀真,不料身边一名副手见他驻马张望,便道“这是唐尚书的妹子、前世子妃进宫去来呢。”

  凌景深听了这话,才知道是敏丽,便淡淡地笑道“什么前世子妃,这样嚼口,先太子早便是过眼云烟,何况世子也早就跟唐姑娘和离了如今姑娘又好好地在唐府里,别只瞎叫。”手下忙也笑着答应了。

  景深便目送那马车去了,才自去礼部不提。

  话说敏丽从宫内出来,便自回府,稍微歇息了会儿,又抱着孩子逗弄片刻,便见怀真来到。

  敏丽忙笑说“我正想着要去看你呢,怎么竟来了”

  怀真道“我今儿精神好些,知道姐姐来来回回地,必然也有些乏了,就来看看。”说话间,便彼此又坐了,因问敏丽道“今儿进宫,又是为何呢,娘娘可仍是同你闲话”

  自打头一回召敏丽入宫,此后隔三差五地,郭白露便仍传旨召见,倒也果然如赵永慕所说,并没别的意思,只是闲话家常罢了。

  今儿怀真照旧一问,敏丽脸上却透出些异样之色来,也不做声。

  怀真本就知道那宫内不是好混的生怕有事,见敏丽不言,便问道“果然有事不成”

  隔了片刻,敏丽才又笑又叹道“此事说来,有些令人诧异、又有些可怕似的我竟不知该怎么对你开口了。”

  怀真蹙眉,道“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敏丽点头,才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怀真会意,因倾身到跟前儿,敏丽在耳畔低低说了几句,怀真睁大双眸,满面诧异“什么”

  敏丽叹道“可知我当时也是如你这般亏得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哪里成个体统呢。”

  怀真半晌无言,许久才道“怪不得姐姐你说不好开口真真儿的匪夷所思”

  敏丽道“可不是么,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怀真见她皱着眉头,心中一动,忙问道“那当时姐姐是怎么回娘娘的”

  敏丽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却又能怎么说呢她毕竟是皇后,我只是不言语罢了,她自会意,便只叫我再细细想想罢了。”

  怀真呆呆地,一时没出声,敏丽也只低头哄着小宝儿,见小孩儿睡在摇篮之中,恬静喜乐,敏丽的心也才安定下来,便轻轻地哼着曲子。

  室内静了好一会儿,只有敏丽哼唱的声音,婉转动听,似能安抚人心。

  片刻,怀真才又道“既然皇后娘娘说出这话,只怕是她深思熟虑过了的,又叫姐姐细想却还要如何想呢不过转念,虽然听起来有些惊世骇俗的,但毕竟当初世子已经为姐姐安排妥当了,如今”

  怀真并没说下去,敏丽会意,只凝视着小宝儿,说道“可不是么他是个有心的,早早儿地就给我安排了后路,自然也是为了我以后度日着想,可他又怎么知道,自他之后,我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也不嫁人的,倘若当初不是因为小宝儿,只怕我也追了他去了或者到庙里,为他守着到死也好”

  虽然事情过去这许久,怀真听敏丽说来,兀自心跳,忙道“姐姐别说这些,我听着心慌呢。”

  敏丽抬头向着她一笑,道“你别怕,那些念头早已经扔了,如今我只想好生看着小宝儿,叫他安安稳稳地长大成人才好。”

  怀真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至晚间,小唐回到府中,是夜两人安歇之时,怀真便把敏丽今儿所遇之事同小唐说了。

  小唐眉头一蹙,半晌无言。

  怀真握着他的胳膊,问道“这事你也不知情的”

  小唐摇了摇头,却又道“我虽不知情,然而近来因皇后屡次召见敏丽进宫,我也曾暗中揣测,还以为皇后是想”

  怀真问道“想什么”

  小唐眼中透出几分笑意来,道“你岂不知,皇后娘娘的亲生哥哥,如今年纪老大,可仍孤家寡人的呢。”

  怀真恍然大悟,失笑道“是说小表舅”本来觉着小唐这念头也很有些不可思议,然而仔细一想,忽地却又凛然,觉着若皇后当真是这个意思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如今郭家虽然声势过人,但只有郭建仪一个一枝独秀,虽有些平日来往的好友亲戚等,但是毕竟缺乏些鼎力扶持。

  倘若郭建仪跟敏丽两个成了好事,郭家跟唐家结亲,这真真儿的是万年稳固了。

  怀真便呆呆地看着小唐,小唐见她懵懂望着自己,有些无所适从似的,便不由地捏住她的鼻尖,问道“怎么,你是舍不得”

  怀真方醒悟过来,推开他的手道“什么舍不得了你才舍不得。”

  小唐笑道“我恨不得把你那小表舅快点儿打发出去呢倘若皇后娘娘真的看中了敏丽,我就算拼着哥哥们不高兴,也要成全他。”

  怀真又是一愣,且不论小唐话语中的醋意,只问道“这又是何意为什么小表舅跟敏丽姐姐你哥哥们会不高兴”

  小唐目光转动,看了怀真一会儿,才沉声道“你想想看,自古以来,皇家是最忌惮外戚势大的,倘若郭建仪娶了唐家的女孩儿,跟唐家同气连枝的”

  若两府联姻,郭家自然是又多一大助力,然而唐府在朝中本就是百年稳固,虽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好,可若攀上的是皇后这一枝子,扣上个“外戚”的帽子,反而是自寻了不必要的麻烦。

  怀真最不喜欢这些,拧眉叹道“真真儿的烦,好端端地谈姻缘罢了,总是牵扯这些不必要的”

  小唐将她抱着,笑道“我跟娘子便是只谈姻缘,就不曾牵扯那些不必要的。”

  怀真脸上晕红,不免想到往事,便啐了口道“哪里没有牵扯何况是你用法子哄骗人的哼”故意转开头去,也不看他。

  小唐笑了两声,忽地又想到敏丽之事,便又皱起眉来,自顾自思忖。

  怀真见他半晌不说话,便道“又在想敏丽姐姐的事你说皇后娘娘既然有这个意思,那皇上”

  小唐心里一沉,竟说不出来。

  怀真不免担忧,便低声说道“皇上会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呢若真的是皇上也想要如此,倘若不答应的话,他又会不会”

  小唐眸光闪烁,道“若他当真有这个意思,虽叫人意外,却也是情理之中的。”

  说到这里,复笑道“毕竟当初若不是他想要韬光隐晦,怕惹嫌疑原本敏丽也是该嫁给他的,真是造化弄人。”说着,长长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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