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厕所
“王逸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还故意把小杰支开了?”夏石紧紧盯着王逸的眼睛问道。\n\n张大智在旁边附和道:“所以说嘛,叫你们别老是瞎说我有女朋友了,明明是王逸先有女朋友的。”\n\n王逸做出一副非常无辜的样子,竟然红起了脸,咬着嘴唇点点头,十足的娇羞。\n\n“哇,这么快的吗,你一个寒假就搞定了吗,还是你上学期就有动作了?”夏石抓着王逸的肩膀使劲地摇着。\n\n“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下回一定要让我们看看长什么样的啊,哎,啧啧,没想到你这样的都找到了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女生喜欢呢……”汪洋一边唏嘘,一脸羡慕。\n\n他们三个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女儿突然找到男朋友了,女方家长见到男方家长脸上该有的表情一样,简而言之就是“插在牛粪上了”。\n\n小杰狂奔进了厕所,跑进了厕所的一个隔间,把门拴上,站那里抚着胸口喘息。\n\n想了想,索性就顺便上个厕所了,刚把裤子褪到膝盖,还没坐下呢,外面突然传来好几个人的谈话声,小杰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进错厕所了!毕竟自己现在是女生的样子,之前还一直都是在男生厕所的,到现在为止还只在网吧去了两次女厕所,刚才下意识地就进了男厕所。\n\n她坐在马桶上,捏着膝盖处的裤子,夹着腿,非常努力地想放慢如厕的速度,因为她在前天就发现了,自己变成女生之后,上厕所的时候好像是有声音的!她以前看过两部动漫和小说,里面有讲过,女主和男主被迫要同时在厕所里的时候,比如手被拷在一起或者女主受伤了的时候,女主不仅要男主闭上眼睛,还要他把耳朵捂住,脸上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n\n她以前一直不怎么能理解,难道单纯的是因为害羞吗。就在前两天,她知道了,如果周围很安静的话,自己上厕所的时候会发出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实在太逼真,实在是太能让人瞎想了,关键是还很大,简直要羞死人了。\n\n现在她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商场的厕所并不大,所以,那人就她的面前,隔着一扇门,只有一两米的距离。\n\n“喂,你说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啊,怎么感觉好像有女人进男厕所了?”一个嗓子沙哑的男人说道。\n\n另一个嗓音非常有磁性的男人说道:“不可能吧,要是非得说,好像我刚才是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进厕所了,但是她好像没进错吧?”\n\n“唉,有可能,老子昨天被特么长头发吓到有心理阴影了,你说说,从窗户外面竟然飞进来一团长头发,还带着水,还带着股厕所臭,我走到阳台上的时候竟然还踩到了,滑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我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是哪里的在河里淹死的女尸,头发被人捡回来了,专门吓唬人啊。”\n\n“应该,不会吧,但是这头发来的也太古怪了,肯定是假发,说不定是韩雷搞得,他小子最近越来越欠揍了,前两天还把我们阳台上晒得裤头扔了,被杨哥逮住了,狠狠打了一顿,他这种小把戏也没几个用,他那怂样,估计也不敢做什么大阵仗。”\n\n“等等,你听一下。”\n\n小杰发现自己一旦松了闸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因为找不到二十年来上厕所时一直有的那个感觉了,少了一块肌肉,总感觉想憋的时候就用不上力气,只能尽量夹紧双腿,夹也夹不住,小杰用力低着头,脸都被涨红了,眼睛紧紧闭着,喉咙里发出微微的呜咽,双手按着大腿,按得太用力,手指都发白了。\n\n那两个人循着声音走到了小杰的隔间门口,贴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双双对视了一下,脸色都有点变化。\n\n然后他们其中一人慢慢蹲下,门下面的空隙朝里面看。\n\n小杰怕被看到什么,已经把双脚抬起来了,那个人只看到了一大片快要垂到地面的头发,耳朵边是“哗哗”的水声,他“霍”地站起来,然后尖叫着冲出去了,好像见到了十分恐怖的东西。\n\n另一个看到那个人疯魔的样子,脸色大变,也快步冲出去了,连裤子上的拉链都没拉好。他跑到门口的时候还撞到了一个人,正是王逸。\n\n王逸手里拎着好几个包,躲闪不及,被撞到了后面的墙上,没有跌倒在地。王逸暗骂道:“发什么神经?”\n\n也不知道厕所里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反正王逸不管那么多了,王逸感觉自己憋了好久的膀胱有点受不了,他准备先上个厕所再打电话给小杰。\n\n王逸正好站到了刚才那两个人站的地方,背对着小杰。小杰刚刚松了一口气,想打电话给王逸,一听,外面好像又进来个人,完了,这得要是一个接一个来人的话,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哇。\n\n“难不成得等到自然干?完了……”小杰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就觉得要完了,赶紧发短信给王逸。\n\n王逸手机发出了“叮”的短信提示音,拿出来一看,自言自语道:“小杰给我发短信干嘛,什么,在男厕所?出不去了,还要我带一包纸?”\n\n小杰坐在里面一听,这不就是王逸嘛,赶紧把门开下来,喊道:“王逸!我在这里!”\n\n王逸冷不丁地被一喊,还没拉开裤拉链呢,就差点被吓出来了。\n\n“哇,你怎么在这边的,你不应该去女厕的吗?”王逸问道。\n\n小杰没回答,而是说道:“你有没有带纸?”\n\n“你来大号自己都不带纸的吗?”王逸说着还是在口袋里摸着每天必带的纸。\n\n“去你的,我没有大号,只是……只是……”\n\n突然,门口又传来了一片火急火燎的脚步声,小杰脸色大变,把不知所谓的王逸一把就拉进了隔间,又重新把门拴上。\n\n“卧槽,今早就不该去吃麻辣带鱼,一大早的空肚子吃这个,简直要人命。”汪洋冲进厕所一把拉开靠门最近的隔间,就开始疯狂地拉稀。\n\n夏石也冲了进来,但是这个厕所就只有两个坑位,他用力地推了推隔间门把手,但是里面被小杰锁起来了,所以开不下来,夏石感觉肚子里一阵绞痛,蹲在地上拍着门喊道:“老哥,快开门啊,要死人了啊!”\n\n小杰用力地戳了下王逸的腰,王逸痛呼出声,喊道:“老夏,是我啊,我也拉肚子,很痛苦,现在骑虎难下,实在停不下来啊。”\n\n“哇,王逸,怎么又是你,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兄弟,你先让我进去,最多十秒,不,五秒!就五秒就出来,你先让我解决燃眉之急啊,现在哥哥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夏石声嘶力竭地呼喊道。\n\n隔壁的汪洋则是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对夏石说道:“我马上就好了,你等一分钟。”\n\n看着面前的两扇薄薄的合成木板门,夏石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铜墙铁壁,他脸色发青,地上的瓷砖在他眼里好像都变形了,透过小窗子照进来的阳光都发黄了,他忽然看见了角落里用来排积水的洞,上面盖着一块铁丝网。\n\n夏石好像看见了希望,连忙跑过去,好在铁丝网非常轻松的就可以抠下来。\n\n隔间里,王逸靠着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杰,外面的夏石忽然没有声音了,隔壁的汪洋好像又拉得更欢了,“哗啦啦”的。\n\n“夏石应该已经去找其他的厕所了,先把纸给我。”小杰伸出手小声说道。\n\n王逸测了一下身,对她说道:“在这个口袋里,你自己拿。”\n\n“别看。”小杰掏出了纸,然后当着王逸的面,把包着纸的手伸到两腿之间,擦了擦两腿内侧因为之前紧张而导致的溅射,然后又往里面擦了擦,王逸当然没有真的把眼睛比起来,但是把头扬起来了,隐隐约约地还能看见一点。\n\n小杰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真猥.琐……”\n\n一直过了将近十分钟,汪洋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样子,王逸感觉刚才激起的尿意好像真来了。\n\n“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王逸面露苦色。\n\n“什么?”小杰正在纠结着要怎么提裤子才能不尴尬,问道。\n\n“我也想上厕所,而且好像也很急,你要知道,憋了一夜和一早上,刚才一直在逛商场,所以没太感觉到。”王逸咽了一口唾沫,神色怪异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