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城门被打开,一队人马直接从城门内奔出,为首是那名年轻将领,纵马来到吕布的面前,对着吕布就是抱拳一礼,喝道:“下官杜袭!参见温侯!”
吕布的名气大,特别是在并州,要知道,当年吕布就是在并州闯出了赫赫声威,杜袭虽然并非并州人,但在并州多年,天天都能听到有关吕布的事迹,早就对吕布敬仰已久!今日能够亲眼见到吕布,杜袭心里那叫一个激动,脸上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嗯!”吕布却是一脸的冷傲,昂起头,看了一眼杜袭,沉声哼道:“丞相派我来助战!尔等只需守住城头便可,匈奴人,自有我退之!”
吕布直接丢下这句话,便是骑着赤兔马往城内走去,而听得吕布的话,包括杜袭在内,所有守军将士竟是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毕竟人的影树的名,吕布那赫赫威名,他们这些小卒子,哪里敢多说什么?
等到吕布走进了城门之后,杜袭身边的那些士卒才是忍不住,上前围住了杜袭,其中一人率先喊道:“大人,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叫我们只需守住城头便可啊?那圜阴可是驻扎了十多万匈奴大军啊!难不成,我们要和那十多万的匈奴大军作战?”
“这,这怎么行得通啊?我们才多少人啊!去对付那十多万匈奴大军?这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吧?”
“就是!大人,他真的是吕布么?这么猖狂,该不会,该不会是假的吧?”
“都给我闭嘴!”听得周围众人那七嘴八舌的问题,杜袭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终于是两眼一瞪,冲着周围就是吼了一声,镇住了众人之后,这才深吸了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不远处满地的尸首,沉声说道:“无论如何,这么多匈奴人死在了这里,圜阴的匈奴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有多少人会杀到圜阳来,我也说不好!正如他所说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守住圜阳!这本身就是我们的职责!”
听得杜袭的分析,众将士也都是一下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得没错,之前那些匈奴人在城外挑衅,他们一直都忍着没有出城,不就是怕担心引来匈奴人的大军么!可现在倒好,吕布一个人杀了个痛快,留下了这个烂摊子!到时候十多万匈奴大军兵临城下,他们拿什么去抵挡?偏偏他们还都没有办法,如果那个吕布的身份是真的,那他们这些小卒子,那是根本没有资格去质疑吕布的行为!
杜袭见到将士们都是愤愤不平之色,也是长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行了,不要想再多了!我再说一遍!守住圜阳,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哪怕真的是匈奴大军兵临城下,我们也要守到最后一刻!明白没有!”
“喏!”听得杜袭这么一说,那些将士们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知道杜袭说得在理,只能是强压下这口气,纷纷抱拳应喝了一声,跟着退入城内。而杜袭则是晚了一步,朝着城外看了一眼,随即又是望向了不远处的圜水,沿着圜水朝着西北方向望去,那里是圜阴的方向,最后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也是纵马回了城内。
杜袭心里担心着匈奴人的报复,但同时也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许,或许匈奴人根本不会在意这百余号人,死了也就死了。或许就算是匈奴人派人来报仇,也就派来个千把号人,到时候,以圜阳城的守军力量,还能够守得住。到时候,南边的援军也就赶到了,一切也都安全了!
杜袭心中带着这么一丝的侥幸心理,只可惜,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这侥幸心理就被打破了!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一连串的疾呼声响起,在营帐内休息的杜袭立马就是从营帐内窜了出来,正好碰上正大呼小叫的士卒。看到那士卒满脸惊恐的样子,杜袭心里头咯噔一下,立马伸手就是揪起了对方的衣领,然后沉声喝道:“慌什么!说!出什么事了?”
那名士卒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杜袭,连忙是对杜袭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匈奴人!匈奴人!”
这三天,杜袭心里头可是一直在意着匈奴人这件事,现在听得士卒的话,杜袭顿时就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等士卒把话说完,直接一把就是将士卒给甩开,直接就是迈开步子往旁边城墙上的石梯攀爬,同时丢下一句话:“进城去通知温侯!快!”
吕布进城之后,却并没有学着杜袭的样子,吃住都在城墙边,而是直接住进了城内的城守府,而且还吩咐下来,匈奴人不来,谁也别去打扰他!吕布发了话,杜袭自然不敢去打搅,不过,现在匈奴人有了动静,杜袭自然是立马让人去通知吕布了。
快步爬上了城头,杜袭也不理会左右士卒的行礼,直接就是冲到女墙旁,朝着城外张望。这一看,顿时杜袭就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只见在远处,那圜水的西岸,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列着阵势,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个七八万人之多!而且全都是骑马挎刀的匈奴人!只不过,匈奴人不善渡河,所以还没有轻而易举地过河,只是暂时在河对岸守着,看这架势,估摸也等不了多久了。
匈奴人果然来报复了!看到这一幕,杜袭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多的匈奴人来了,就算匈奴人再如何不通攻城之术,直接一窝蜂冲上来,也能一口气将圜阳给拿下!杜袭手下这点兵马,怎么也不可能挡得住对方这百倍于己方的兵马啊!
杜袭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难看,而左右的守军士卒的脸色已经不仅是难看了,一个个面色苍白,眼中都是生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如果还有一点可以拼的希望,他们也不会害怕,问题是现在根本连拼的希望都没有,面对一个必死的结局,谁能不怕?
“大,大人,那,那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旁边的士卒也是不免有些战战兢兢,忍不住上前,对杜袭问了一句。
杜袭是这圜阳城的城守,如今众人自然是下意识地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杜袭身上。而杜袭此刻也是同样的脸色难看,但杜袭很快便是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负面情绪,沉声说道:“现在还没到最后时刻!趁着匈奴人还没有渡河,我们立刻出城,在圜水东岸结阵!尽可能挡住匈奴人渡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