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情不知所起(1)
一边冷冷说着,一边转过头,抬起那清冷而倔强的冷眸望着北璃赤,清丽的脸上挂着一道不达眼底的笑意,看在北璃赤眼中自是十分的刺眼。
“你看到朕何时嘲笑你?”
北璃赤禁不住低喝了一声,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了一道暗淡,却是静静的望着七夜那张淡漠的小脸。
“看来陛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刚刚不就是吗?”
七夜哪里领情,脸上那道讽刺的笑容却是越发的浓郁了起来,“不过七夜还是得感谢陛下这几天的照顾,这个人情以后还你便是。”
“够了!东方七夜!”
听着她这刺耳的讽刺声,北璃赤黑眸里顿时阴沉了起来,这才禁不住低喝了一声!
七夜微微一怔,看着北璃赤那张略染着薄怒的俊脸,这才冷然别过头,一脸冷漠的抬起头看向那遥远的夜空,终于不再接话。
“朕若不是因为担心你,就应该让你那只胳膊废掉,让你尝尝强自出头的后果!”
身后的人沉寂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咬牙切齿的落下了这么几句,然后便突然转身离开!
那匆忙离开的脚步声自然宣示出离去之人恐怕是浑身的震怒,能够把赤帝陛下气成这样,这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眼前的七夜了。
然而,七夜还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远去了,这才一脸冰霜般的回过头,望着那道渐渐消失在回廊里的玄色身影,星眸里顿时也浮起了一道薄怒,秀丽洁白的脸上略微染上了些许的淡淡绯红,在那昏暗的星光下倒是看得不明显。
自然,也是被气的!
她七夜第一次不计报酬,不接受委托的给他抓住那锋利的剑刃,不想没有一声感谢就算了,还被数落成这样!可想而知七夜现在心底的怒气了!
素手微微握拳,猛地捶了那栏杆一记,顿时掌心便传来了一阵剧痛,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沁出了鲜血,纱布都已经被染红了!
倒是忘了自己的手伤口还没好!
而眼前又拂过他突然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当下心里不禁又是有些感觉很是奇怪了起来,似乎是有些懊恼,而又好像是有些烦乱似的!
这都什么事!
七夜吸了口气,微微甩了甩手,忍住疼痛,顿时也只有转身离开了水榭。
没有回风璃阁,而是直接回到自己暂时歇下的楼阁里。
“东方公子!你醒了!”
七夜才刚刚走上通往琉璃阁的竹桥,迎面便传来了月影那惊喜的声音。
七夜连忙抬头往前一看,只见月影正朝自己走来。
“你感觉怎么样?你可算醒了,爷衣不解带的亲自照顾了你四天呢!每天还用内力将你体内的毒素逼出来,眼下爷可都瘦了一大圈,不过你没事就好了!”
月影微微笑道。
四天?
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四天?
这话听着,七夜倒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起来,而,便也是怔了那么一下,终于也是微微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过去。
“东方公子!东方公子!”
月影这时候倒是注意到七夜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对,正想开口问,然而七夜的身影却已经越了过去。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月影不禁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往七夜望了去,便发现了七夜缠绕在手心的纱布已然被血水浸红了!
“咦!东方公子!你的手!你的伤口!你的伤口裂开了!”
月影惊呼了一声,转身也跟了上去,“属下给你换一下纱布吧!”
“不用,我自己来便可。”
七夜哪有心情,冷冷的落下这么一句便将月影给打发了,沉着一张脸回到琉璃阁。
月影很是担心的望着七夜消失在琉璃阁里的身影,柳眉深深的皱着,想了想,终于还是不放心,于是这边转过身,朝风璃阁走了去。
风璃阁,灯影阑珊,凉风依旧。
北璃赤一手持着一本书,单手负着,站在花窗下,深沉的眸光透过花窗静静的望着天外的星空。
“陛下,您劳累了几天,喝完参汤补补身子吧。”
月影拿着托盘,缓缓的直起了身子,望着站在花窗前的那道孤寂的背影。
自然也是能够感受到陛下此刻恐怕心情也是不好的,而且,应该也是跟皇妃有关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又闹上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陛下,属下刚刚看到东方公子回到琉璃阁了,而且伤口又裂开了,他好像……好像在生气……”
月影想了想,然后才望着北璃赤那身影,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星光浅浅,凉风习习。
北璃赤提着步子走进风璃阁里,刚好看到坐在桌边正在慢慢的解开纱布的七夜,只见那纱布果然已经染红了血水。
玄色的衣袍拂过七夜那依稀苍白的脸颊,不等七夜作声,一双大手已经接过了她手里的纱布。
“你来做什么?”
七夜也不阻止他,任由着他解开那纱布,干脆把头转向一边,漠然望着桌上那摇曳的灯火,语气冷冷的。
闻言,北璃赤倒是停下了动作,微微抬起视线望了一脸冰冷的她,好一会儿,才又收回了眼神,低下头给伤口上药,然后又小心的用纱布包好,打上结。
“你不要总是针对朕,曲解朕的意思,朕说你,是因为真担心你,七夜。”
北璃赤往七夜身旁的凳子上坐了去,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随即才低声道,“那些人朕自然能应付得来,免得你出手还负了伤。”
七夜这么一听,心底的怒气倒是稍稍淡下去一些,然而脸色还是冷冷的,眼底藏着一丝冷锐,看都没有看北璃赤一眼,沉默了一下,她才不屑的开口,“那些毒我自然也能自己解掉。何况,七夜何德何能还能让陛下为我担心!”
“朕知道你能解,然也必将花费一番力气,这等没有必要的伤,你不觉得挨的很冤吗?朕担心自有朕担心的道理,朕哪里做得不对,竟让你总这么针对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