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郁闷的余沧海慢慢离开,一步三回头,希望巫仇天改变主意,可是他回头后看到的却是巫仇天和轩辕紫衣在卿卿我我,顿时感觉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打击,直接找孔丘一喝酒去了。
没了外人的打扰,二人依偎在一块,缠缠绵绵,好不惬意。
经历过生死循环之后,在某些人心中,最想要的已经不再是剑锋所指想披靡的气势,也不是身居高位俾睨天下的尊位,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份平平淡淡的感情,安安静静的生活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惬意而没有烦恼。
行走修真界,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多了为了法宝为了丹药为了灵石灵草杀人盈野。可是很多人却不得不继续这样的生活,因为他们的肩上压迫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重担。
巫仇天便是如此。
暗中躲着的天巫老祖无时不刻都在观察着他,关注着他。
所谓的千年大劫即将到来,所谓的天道地道到底是什么。这些都不是他年轻的肩膀能够完全扛住的,这些都不是他年轻的心能够承受的。
上古神族的复兴,父母的血海深仇,师父的失踪。那些对自己好的对自己不好的人和事历历在目,而此刻,是他被逐出巫门之后,最轻松的一刻。
二人抱在一起,场面宁静祥和。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甜言蜜语,像一对已经相恋一甲子的恋人一般,只是轻轻的依偎着。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周围因为风而掀起的草木之声他们置若罔闻,不知名的虫子也都销声匿迹。
“你,如果我们能够就这么隐居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巫仇天抿了抿嘴唇,眼中满是疲惫。
轩辕紫衣伸出素手轻轻抚摸着巫仇天已经长出了胡茬的下巴,温柔地道:“傻瓜,如果能够隐居当然好,可是你现在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人太多事成为你的羁绊,你不可能退隐的。你是巫仇天,属于我的巫仇天,属于破天的巫仇天,你要闯荡我陪你,你要归隐,我也陪你。”
伤感的思绪散去,偶尔冒出莫名的想法,也随之散去。眼神渐渐变得坚毅,他将下巴在轩辕紫衣光滑的额头上,用胡茬扎洁白的肌肤上,惹得轩辕紫衣娇躯一阵扭动。
轻轻一吻,印在轩辕紫衣鲜红的唇瓣上:“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能够娶到你这个好媳妇。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轩辕紫衣脸一板:“呸呸呸,乱什么,有我轩辕紫衣在一日,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巫仇天同样板着脸道:“媳妇,你这话就不对了,应该是为夫才对。我可不吃软饭,而且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
宁静的夜空为两人做了见证,在山腰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头上,两人以天为盖以地为庐,过了一个无关乎**,只有爱的夜晚。
巨石深入大地千丈,与整个旭日峰整体连在一起。
在这块巨石下面,一个身着道袍的光头抓着一条五彩巨蟒的尾巴不停的揉搓:“你这子是不是脑袋抽了,好好的房子不睡,偏偏要露宿山头,简直不可理喻。”
五彩巨蟒使劲晃动着自己的尾巴:“你已经是老古董了,知道什么,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操这些闲心,也不怕辈笑话。”
光头道人有些惆怅:“老头子我倒是不怕人笑话,就怕到时候那子知道真相之后,会恨我。你也是,跟他们感情也不差,到时候连你一起恨上,估计你又得找个地方痛哭流涕了。”
五彩巨蟒不屑的瞥了光头道人一眼:“你是老糊涂了还是笨呐,以仇天那子的聪明,他会猜不到?现在估计他心里早有了猜测,不过是因为我们不现身,而他也没见过我们,所以不敢肯定而已。心里,不知道骂了我们都少次了。再了,我是冷血动物,你哭也轮不到我哭。”
“行了长虫,偶尔发发感慨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嘛!两孩子都睡着了,咱们可以休息会了,是时候去找老朋友讨杯茶喝了。”光头道人松开手,甩了甩长袖,瞬间消失。
五彩巨蟒怒吼:“死光头,等等爷!”
下方发生的事巫仇天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夜晚,无比的宁静,这次的梦,没有杀戮,没有尔虞我诈,无比的香甜。
他的梦倒是香甜了,徐福的梦可不见得有多香甜。
半夜时分,没了脸蛋兴趣的徐福陪被囚禁在地心烈焰之中的青年了会话后,便回到自己的丹房闭目养神。
眼睛刚闭上没多久,便感觉有人接近,不过那气息极为诡异,让他摸不着头脑。
“什么热藏头露尾的?”徐福猛然响起一声暴喝。
窗外传出一个声音:“老朋友,这么大火气干什么,这么久没见了,甚是想念,所以才来看看你。”
一听声音,徐福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
一道身影蛮横的破门而入:“老朋友,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老不死的。老夫早就死过一次了,何来老不死。”
“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徐福不冷不热地道。
那光头道人笑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那你我就不是老朋友咯!这次过来是看你这老子死了没,若是没死的话就帮你算算你什么时候才会死。”
“吧!什么事!”徐福不耐烦地道。
光头道人也不发怒,继续笑眯眯地道:“没什么事,就是有好奇。这次我好想没有拜托你帮忙,可你这老子却给足了面子,到底怎么回事?”
徐福冷冷地道:“无可奉告!”
光头道人耸了耸鼻子:“这鬼地方好像有什么熟悉的气息,嗯…让我想想,嘶,这到底是什么气息呢?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徐福脸色微变:“滚蛋,没事少来打扰我炼丹。”
光头道人见徐福真的动怒,笑眯眯地道:“好好,我滚,我滚。”
光头道人走后,徐福心境久久不能平息,黑衣青年的来历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黑衣青年的来头一都不简单。
从将黑衣青年捡回来的那天开始,徐福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让自己熟悉而厌恶的气息。当然这种厌恶不是真正的厌恶,而是对某位老朋友打心眼里的讨厌。
那位老朋也能够大义凛然为了天下苍生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能够为了六道轮回舍弃自己所拥有的修为。可是那位老朋友也是一个为了些许鸡毛蒜皮的事喋喋不休的老头,更是一个能够缠死人的厉害角色。
这也是为什么徐福将黑衣青年几乎已经变成尸体的身体带回旭日峰后,悉心照顾救治的原因之一。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老朋友的那份情谊还在,他不至于会见死不救。至于后来会和青年之间发生的,他也没想到。
而今,老朋友找上门来了,那就证明这位老朋友已经察觉到黑衣青年的存在。他的装傻充愣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如果他真要带走黑衣青年,光是黑衣青年身上的禁制,就足以让自己束手无策。
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可是徐福不想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变成过往。多年来他难得动怒,竟然是为了一个名字都不肯出来的子。
再次来到已经被地心烈焰炼得通红的房间,一个青年正在火焰之中挥汗如雨,古铜色的皮肤不停的冒着热气。不过热气只在他身边一尺左右的地方聚集,刚一飘开,马上就会被周围炽热的火焰气息吞没。
热气不停在青年体内进进出出,形成一个活循环,让青年不至于干死,还有一丝丝火星夹杂在热气之中进入青年体内,慢慢的被青年炼化成自身修为。
“孩子,如果有人要你走,你会不会走?”徐福感觉嗓子发干,很艰难的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青年睁开眼,眼中的红光一闪即逝:“父亲何出此言?”
徐福略带失落地道:“找你的人来了,他们很快就会带你走。”
青年并不知道找自己的人是谁,所以他迟疑了片刻后道:“若是师兄让我走,我肯定会走,但是我会时常回来看父亲。若是师父让我走,我不一定会走,因为有师兄的地方,就需要我。”
“为何?”徐福问出两个字,问完之后感觉自己多此一举。
青年道:“师父于我有救命之恩,于我有养育之情,儿不能寡情。师兄伴我成长,以瘦弱躯壳扛着所有苦难,儿可负苍生,绝不负师兄。父亲同样于我有救命之恩,儿自当珍惜,然师兄之苦,非常人能知,还请父亲见谅。”
徐福摆摆手:“罢罢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不这些没用的。该来的早晚要来,你好好修行,为父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