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苏酥同意了,余悦琪脸上露出几许瑟,嘿嘿终于有她翻身做主的一天了。
感觉棒棒哒。
把头一仰,埋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去调整价格牌了。
卖不卖的出去都是后话,先挂出来再说。
看着她那瑟的模样,苏酥鼻头有些发酸。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余悦琪是鲜活的,不再是一滩死水。
现在的她,好像重新拥有了活力,虽然不像之前那么鲜活那么肆意,但至少活了。
“苏酥快点来帮我一下,架子太高了,我拿不到价格板。”
发现无论怎么努力踮脚都拿不到上方的价格板后,余悦琪回头喊了一声。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特别怀念只要交钱就能随便用电的时候。
只要在电脑上操作一下就可以了,哪里像现在还需要手写,唉,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最开始。
这感觉,真糟心。
由奢入俭难,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来了。”
苏酥走了过来,连手都没有伸直,轻而易举就把板子拿下来了,看的余悦琪那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腿长就是好啊,她这种三级残废只有羡慕的份。
砰!
余悦琪倒吸一口凉气,好痛啊!
“哈哈哈。”
苏酥突然大笑起来。
“撞疼了吧?你这就叫活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边走路边想东想西。”
“嘶,你还笑,不知道帮我拿瓶药油来啊,都肿了。”
苏酥耸耸肩,“忍着吧,药油没有,口水倒是有多,你要需要我可以给你啊。”
说着就呸呸几下,开始酝酿口水。
余悦琪连忙后退几步,生怕被敷口水。
“不用这么客气的,其实不怎么疼,我还可以忍忍的,刚才的话,你就当成屁放掉就好。”
虽说口水是万精油,可敷脸还是算了吧。
光是想到那种黏黏的质地以及奇怪的味道她就接受无能啊。
和顶着口水到处乱走比起来,她宁可顶着个大包,了不起被人笑话几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要就不要吧,真是可惜,这么好的药,销不出去。”
余悦琪有些艰难的笑笑。
口水虽好,但还是你自个留着吧,毕竟私密了一点,交情不够,真挺尴尬的。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苏酥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抬头道:“我记得你还有假没休,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反正店里也没什么事儿,我一个人应该忙得过来的。”
余悦琪伸了个懒腰,“不用了,困过头也就不困了,我还是留下来帮忙吧。”
苏酥看着她额头上的大鼓包,沉默了好一会,才松口,“行吧,不过你得注意身体,要是受不了了,记得说一声。”
余悦琪很是俏皮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忙开了。
不管生意好不好,该有的待客之道还是得有的。
菊花、黄芪和胖大海,这是开店的标配茶。
每天来的早的客人,都可以得到这样一杯茶,量不多,心意到了就行。
其实原本的方子没有这么简单,只是配料不足,只能这样了,但愿没人挑刺。
“悦琪,要不还是不要泡了,留着自己喝多好。”
躲在一旁啃馒头的苏酥突然出声,“最近店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看在眼里。十个进来,九个都是蹭茶的,剩下那一个不是土匪就是强盗。”
噗嗤!
要不是天天在一起,她都要怀疑苏酥被换掉了。
以前的苏酥多大气啊,东西说给就给了,二话都没半句,可现在连个总重不到十克的都要克扣。
也真是够够的了。
苏酥显然没有接收到余悦琪的怨念,还在说着:“你看啊,一壶茶,给外边的人喝,最多五分钟,可要是留下来我们喝,一周都有多啊,哪个舒服,小孩子都懂。”
见余悦琪没有说话,继续劝说,“不用怕检查,上面的人为了避嫌只会拼命和我们划开距离,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余悦琪有时候实在是太听话了。
明摆着的便宜都不会占,脑子真的是有点问题哦。
死板的不要不要的。
余悦琪心里正烦着,听到这话,笑了。
把占便宜说的这么坦坦荡荡也是没谁了。
突然有些好奇,她是不是在其他人面前也是这么不注意形象,才会单身到现在。
迟疑了一会,余悦琪低声道:“我们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乌鸦嘴往往都是很灵的,怕什么就会来什么,一点都不虚的。上次的教训还没过呢,你这就不记得疼啦。”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苏酥上次是因为什么被罚的,但她对惩罚记忆尤深啊。
本来一天就只发一瓶水,好家伙一下子就扣完了,要不是她还能救济一点,人都要脱水了。
“嗨,那有什么,大不了再被扣一个星期水,难不成你还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啊。”
苏酥眨眨眼,心里是一点恐惧都没有的。
身边有个心软的人,底气就是这么足。
被渴死那是不存在的。
“你这是吃定我了,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别拉上我,我胆小经不起摧残。”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苏酥不在意有没有水,可她在意啊。
水就和之前的rmb一样,虽然不是人人喜欢,但绝对不能少,少了它,生活绝对会出现问题。
这一躲,就是好几个小时。
直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推开了门。
隔着高高的柜台,看着那张有几分熟悉的脸,余悦琪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小男孩已经发现她了。
“余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她快不行了。”
棒棒棒!
跪下就是一串的响头。
余悦琪一下子就懵掉了,我是谁?我在哪?他为什么要跪我?
过了一会,还是苏酥眼疾手快的把人拉到身后,很是冷淡的说道:
“这里不是医院,她更加不是医生。要救人到医院去,不要在这里找晦气。”
周文哽咽的抬起头,“我知道余姐姐不是医生,可我妈妈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