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没有停稳,余五就迫不及待的跳下来,像是一股小旋风一样,刮到了最里边爷爷奶奶的房间里。
不管三七二十一,进门就是抱头痛哭。
“奶奶,余悦琦她不是人,您可要为孙儿做主啊!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我们兄弟几个往火坑里推啊。”
落后他好几步的余四看见这一幕,直牙疼,兄弟啊,不是我不救你啊,实在是你的速度太快,连个喊人的机会都木有留下。
余悦琦站在客厅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四,“里边在帮你伸张正义呢,四哥不进去听听?”
余四迟疑了片刻,然后两腿夹紧,面露尴尬的捂着肚子,“那什么,我肚子有点不太舒服,先去解决一下人生大事哈,这里你先帮忙盯一下,等我回来再聊。”
说完,就噔噔噔的往楼上跑,硬生生把把水泥楼梯踩出了老旧木板房的感觉,吵得人耳朵疼。
他刚跑上去没多久,余母就挥舞着锅铲从厨房冲了出来。
“又是哪个兔崽子!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房子里跑跑跳跳这么就不听呢?非要吃一顿竹笋炒肉丝是吧?”
啊啊啊!
余母都要气炸了!
又来了,又来了。
这一天天的,不是这里捣乱就是那里捣乱,还能不能有个清闲的时候了!
要说这学校也是,不年不节的干什么不好?非要放假,这下好了,回来正事一件没干不说,尽给家里添麻烦了。
听着这熟悉的唠叨,余悦琦嘴边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这才是家的味道啊,抬起手正准备给自家老妈一个大大的拥抱,然而!
余母连个眼神都不带给她的,就这么从她身边跑过去,不留下一丝云彩。
余悦琦:“!”
这个剧本有问题!
说好的想念呢?
说好的担忧呢?
说好的爱呢?
都飞到哪里去了!到底是她的存在感太低,还是别人的存在感太高啊?
下一秒,火龙咆哮再次华丽登场。
“余贝贝!怎么又是你!这一天天的,能消停一会吗?不听话是吧?今天我要说不赏你一顿竹笋炒肉丝你就不知道错!”
听着这话,余贝贝委屈的直想哭,他这几天挺乖的呀,没逗猫也没抱狗的,干嘛要训他啊?
这么一想,更觉得委屈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奶奶,我又没惹事,你干嘛要打我啊?呜呜呜,我要妈妈,妈妈。”
没惹事?听到这三个字,余母更是火大,锅铲也不要了,往旁边一扔,抡起手掌,就好几下。
声音啪啪响。
“还敢撒谎,你要是没惹事,楼梯这么会震天响啊?总不能成精了吧?”
听到这里,躲在楼梯拐弯处听壁脚的余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走下来,“婶婶,你错怪贝贝了,踩楼梯的人是我,与他无关。”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余母的火气更加严重了几分,恼怒道: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长本事了是吧?现在还学会互相包庇了,既然你要把责任担下来,那好啊,这一个月的水,归你们叔侄挑了。”
此话一出,余四还没什么,余贝贝抱着余母的腿,嗷嗷的哭上了。
“二奶奶,我做错事情,你打我,骂我,罚我抄书都行,就是不要让我去挑水啊!我这副小身板,还不够,那些奶奶伯母塞牙缝的啊!我要是去了,哪还有命回来啊?”
“我保证以后不闹事了,别罚我行不行?”
面对侄孙的小哭脸,余母一脸冷漠,“不罚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找个人替你受罚。”
“替?”
余贝贝有点懵,他年纪小有点理解不了这话里的含义。
余四却是一脸苦笑,自己酿的苦果,就是再难也要乖乖咽下去。
“婶婶,我来做行吗?”
“当然可以,不过时间要加倍。”
余母抬头,看着余四,笑得一脸慈祥,
“不是婶婶故意为难你,只是这家里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你叔叔身体不好,打水什么的实在是有难度,再加上……”
“婶婶您不用说了,我去就是了。”
就在这时,余六像只战胜的公鸡一样,迈着嚣张的八字步走了出来,余四暗道不好,连忙说道:
“婶婶,那我现在就去打水哈,完了怕是连浑浊的底都捞不着。”
余四说的很急,但,余六的动作更加快,一把拽住了余四的手,“四哥,你跑什么啊?爷爷奶奶已经答应替你主持公道了,正好婶婶也在这里。”
“要说什么?”
余母很是诧异的看向余六,“你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这小子哪里都好,就是花花肠子太多了,她可不想在家里还和在外边的时候一样,整天要防这个防那个的。
“婶婶,我这次可不是打鬼主意,而是要揭穿一个人的真面目,让大家知道,她才是这个家里黑心黑肺的存在!”
“谁?”
“余悦琦!”
余五抬手指着余悦琦,一脸愤怒,“你们别看她一脸单纯的样子,实际上,心眼最黑的人就是她,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她为了可以成功摆脱蝗虫的追捕,先是把小六绑起来,然后,逼着我哥去放火……”
“老五,都说了,是误会。”
余四欲哭无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都已经解释过了,他这么就不相信呢?还硬是把事情捅到了爷爷奶奶面前。
这要是把两位老人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余母很是皱眉道:“老五,你是不是太累了?悦琦可是你妹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她呢?”
一旁的小豆丁也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余五,“五叔,你是不是发烧了?这么尽说胡话呢?姑姑怕是连只老鼠都不敢杀呢。”
闻言,余悦琦脸色微,过了啊,过了啊,她哪里就有那么脆弱了?老鼠什么的,还是能杀的。
“你们先别说话。”余奶奶走到余悦琦身边,拍了拍她的背,“丫头,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悦琦先是打量了一下两位老人的脸色,见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才开口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什么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