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陵寒恨恨的径自去了浴室,不忍心毁了她不代表他就能原谅她!
水流从头上落下来,顺着他精壮美好的肌肉流下,描绘着他完美的身材,哗哗的水声也拉起了他的思绪。
他今晚本是有应酬,美国那边的狂龙组织首领亲自来了浴森市,跟他约在凌天大酒店见面,狂龙组织掌握着一切重要的渠道出口,是一个重量级的组织,要做一些暗地里的生意,就必须从他们那里经手,跟狂龙组织的首领见面这点面子陵寒还是要给的,于是下班后,他回家换了一套衣服,便来了凌天大酒店,喝了几杯酒,或许是酒性太烈,他居然有些醉了,后来一个女人拥着他进了房间……
进房间之后,他只感觉被酒兴困扰得脑袋有些发热发昏,最后似乎是搂着一个人睡了过去,至于睡过去之前他有没有做什么,他努力回想却是想不起来,烈酒太浓烈,控制了他的思想,将睡过去之前的那一段记忆也隔绝了。
他是被一道力度给推醒的,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却是冷妮惊怕的脸,还有她那被人掠夺过的身子,最令他心烦的是,……头竟然还有女人的纯洁的子血!
这一切昭示着什么?难道他无意中跟冷妮发生了关系?还是他破了冷妮的纯洁的?正在他恼怒疑惑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倒靠在墙上的冷溪,她那单薄的身子在那时是如此凄凉的坐在地上。
还有她嘴角上,白色的裙子上,挂着那鲜红色的血迹,刹那间刺痛了他的眼球,一向理智的他,见到虚弱的冷溪,他竟然什么都顾不得去想,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只想过去她身边,将她那削薄的身子拥抱在怀里,想要抹去她嘴角的鲜血,叫她不要难过……那样风雨摧残的她看得让人揪心。
而就在他的心被针扎般细密的刺痛之时,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却是给了他一巴掌!
一向立于万人之上,只受被人恭维讨好的他,当时就被打懵了,打出了他骨子里的张狂冰冷。虽然打得不疼,也没人能打他!这个女人算什么!竟敢打他耳光……他一怒之下叫她滚!
本以为凭她那软糯糯的性格,害怕他生气的习性,她会发觉自己错了,哭着拉着他求他原谅,他在心里隐隐期待她的祈求,也做好了准备原谅她。
谁知道她犯了倔脾气,竟然对他露出怨恨的表情,然后支撑着身子跑了出去!果真滚了?
正在他错愕的时候,冷妮裹着被单依了过来,眼里含着泪水,拉着他的手臂说道,“陵寒,童氏企业完蛋了,我的工作也丢了,本来在凌天大酒店找了个工作做服务员,试用期还没过。昨天看到你喝醉了,酒店派我来照顾你,可是你却……”冷妮说得不好意思到难以启齿,最后在陵寒冷冽的目光下,她艰难的开口,“你却把我推倒在……上,我不肯但是你丝毫不听,你把我当成了溪儿,扯落了我的衣服,拉开我的腿就……就抵了进去,嘴里还一直喃喃自语着‘溪儿溪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看着冷妮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陵寒皱眉,显然对她的话存在着孤疑,正准备审问更深层次的疑点,他……头的手机便响起了短信的声音。
是谁会给他发短信呢?他的手机是从来不发短信的,而且杜绝了那些垃圾信息的来源,所以不可能是无谓的短信。纯洁的于多年来的警惕习惯,他暂且将控问冷妮的话搁置,去拿起手机一看,短信上面显示着一排字:陵寒,你说嫌我脏不要我了,那我就找个不嫌我脏的男人让他碰我,我也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陵寒额头上青筋暴突,目光扫射到发信人——冷溪!
他一下子抓紧了手机,回电话过去却是关机!
很好!越来越大胆了,跟他关机是吧!她现在找别的男人睡觉是吧,铁了心的跟别的男人是吧!找哇!找去吧,别指望他去找她!该死……他双眼冒着寒气,心底猛烈的咆哮着让她找去吧,却咬牙切齿的低咒,迅速套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冲出去揪住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狠狠的揍一顿!
正好这个时候来了白晓优的电话,告诉他冷溪在慕容萧梓那里!
慕容萧梓!她去找慕容萧梓!这个名字一在他脑海里清晰,他就怒得想杀人!
同时心底泛起的痛楚和孤疑更加浓重了,从上次在不正经的地方慕容萧梓对冷溪的态度,他就察觉冷溪跟他的关系非一般!
而现在,冷溪谁都不找,偏偏找慕容萧梓!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早就认识,有着或深或浅的见不得人的关系!
即使心底揪得痛,他却像疯了般,还是带着盛怒的冰寒,到了慕容萧梓那里,浑身的戾气让他逮住一个人就想杀一个!
走进里面,看到的状况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那女人还真敢!跟慕容萧梓……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发誓他要狠狠的教训她,推开浴室的门,看到她那苍白到绝望的神情,他的心蓦然一痛,之前那种要将她撕碎了的怒气,在见到她那一副可怜到悲绝的表情时,蓦然溃塌,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
这个小女人太无法无天了,竟敢公然挑战他威严和耐心,他应该狠狠的教训她……可为什么,见到她的眼泪,见到她咬破的红唇,那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心底是滴水穿石一般的痛,她鲜艳的血液,刺在他的眼球,落入他鲜血满布的心脏,那颗心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疼,疼她一切的疼……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这样了,变得不受自己控制,说发怒就发怒,心疼来得措手不及。
他一个大男人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何时变得这么不受自己理智的控制,分辨是非的理智也过于情绪化,一遇到冷溪那女人的事,他的理智和以往沉稳睿智的分析能力就在分崩瓦解,分析事情都靠着一时的冲动和刺激而就……
他发现他快要疯了,逐渐在失去原来的自己,他的桀骜张狂,他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睿智,都在随着他的失控而逐渐不受他掌握。
这样不行,商场上,道上,那些腥风血雨的你争我斗,少了掩盖情绪的理智和沉敛,他手下的这一大家子,那些帮派兄弟们都将完蛋!
他不能让无数人的生命和兄弟们的饭碗都毁在他的手上!他必须回到原来的自己,回到冰冷无情的时候,才能领着兄弟们走得更远……
浴室里,水流沁透着陵寒弹性的肌肤,晶莹的水滴顺着他俊美弹性的脸庞流落下来,描绘着他刚毅的脸庞,寒眸抬起,泛着丝丝猩红,雾气朦胧中隐隐的透着隐忍的痛意。
……
睁开眼睛,冷溪动了动身体,发觉自己一切正常,正常的温度正常的心境,不再像昨晚那样无奈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摸了摸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还在。
转了转眼珠子,一下子心惊的坐起来,她一个人什么都没穿躺在……上!
陵寒呢?昨晚明明有陵寒的……她紧张起来,热着眼眶,围着……四纯洁的望,却依旧空荡荡的见不到他……
他去哪里了?动着腿准备下去找他,却发现腿间的不对劲,低头看去,一团白色跳入她的眼:她的那里被一团纸巾给堵住了!
心停顿了一秒,心痛蔓延开来……热了的眼眶,湿湿的掉不出泪。他嫌她脏,他还是嫌她脏,连要了她之后都觉得她厌恶吗?所以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讽刺她吗?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对不起他,除了他之外,她根本就没有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他为什么就不信呢?冰凉的泪水,垂落下来,透过脸庞滑落在嘴里,那么苦涩那么咸……
“咚咚……”突然有人敲门,冷溪来不及擦眼泪,惊如小鹿,快速扯来被子将自己裹住,揪住被子只露出一双透着泪水的黑色眼珠子。
门敲了几下算是提醒然后打开了,走进来的人让冷溪睁大了眼。
“别露出这种吃惊的表情看我,是陵寒叫我来的,来给你送衣服……”只见冷妮嘴角擎着淡淡的笑,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摇曳生姿的朝着冷溪走来。而那淡淡的笑里藏着一抹嘲讽一抹自得。
“陵寒……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冷溪皱着眉盯着冷妮的靠近,小心的说道,心底还残留有一丝期盼。
“呵,你还真是单纯到傻,见到我你还不明白吗?他让我来给你送衣服,显然是不想再见到你,而我是你的姐姐,也是跟他有过婚约的女人……”
“不要再说了……”泪水断了珠,冷溪的心颤颤发抖,她不想再听下去,咬住樱花般的红唇,即使身体发颤,她也忍住自己,叫自己不要哭。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再看见她了,他让姐姐来刺激自己,叫自己有自知之明,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他玩玩而已的女人而已,而要一直呆在他身边,最终成为他的妻子的人是冷妮,是一开始就注定是他妻子的人……她冷溪算什么,只不过是他一时新鲜的……罢了,她恍然大悟,早该明白的,可是她却陷得太深,太执着……付出了全部身心才幡然大悟,她痛得找不到疼的地方,哪里都疼又是哪里都疼到漫无边际。
“你放下吧,谢谢你……”冷溪尽量平静着声音,那颤音却依旧控制不住的发出了一个音节。
“那我放下了……”冷妮斜翘了一下嘴,看着冷溪受挫到脸色发白的样子,她一声闷笑,很是胜利者的得意,她早就说过,她不会让冷溪好过,等着吧,还没结束呢……
冷妮走了,冷溪痴痴愣愣了很久,每一个时针的转动,都牵扯着她的心,牵扯着她对他想要放弃却深受煎熬的坚持。
不想一个人在孤单的世界流亡,好想好想有他,可是她又能奈何,该放手了,没得选择,就像时间退不回,放弃吧,放开他,背负了这么多的错,是该清醒了。
擦掉了眼角的最后一滴眼泪,她撑起身子到浴室洗了一个澡,穿上冷妮给她拿来的衣服便出去了。
冷溪整个人没什么表情回了陵家,眼里看不见一切,一切在她眼前都是一片空洞的苍白,连紫凤阿姨叫唤她,她也仿佛置身于一片虚空中,周围的一切色彩和声音都变成了无声的黑白电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的,提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包,拉开门失神的想走,却撞到了一个胸膛,抬头,是那张熟悉到百转梦回的俊脸,带着微微的疲惫,微微的失意站在门口,“就这样走了?”陵寒醇厚的音质说。
她的心立即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