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约走了三十多里,孔林就已累的气喘吁吁,很是狼狈。刚开始时,他还能和潇云并肩而行,走了二十余里山路后,就跟不上了潇云的步伐,要不是心中的那股傲气支撑,怕早已瘫倒在地了。
“呵呵,孔兄我们休息会吧。”潇云看到孔林如此狼狈,十分不忍,便率先坐下休息。
“潇兄啊,看来我们常人终不能和你们习武之人相比!到了武威郡,我也得锻炼一下才好,既强身健体又能防身,何乐而不为呢?”
孔林看着丝毫不显疲态的潇云,佩服不已,对他的善意更是感激不已。
在二人休息期间,孔林也不闲着,由于他见闻广博,再加上他口灿莲花,妙语连珠,倒也让潇云听得津津有味。
“潇兄,既然我与你一见如故,便把一些所知的秘密也分享你吧,也好共同参详分析,看此事是否真的存在。”说完几段奇闻异事后,孔林突然神色凝重地望着潇云,似乎真有天大的秘密要向他公布。
“恩?不会又是什么牛神蛇鬼之道吧?”
“不是啊,这次是我亲身经历之事!如有半句虚假,我孔林甘愿受五雷轰顶。”
孔林看到潇云不信的神色,不由慌了,忙发誓诅咒道。
“到底是何事?不要急,慢慢说。”
潇云虽然心智极其成熟,但终究还是充满奇思幻想的少年,看到孔林极为认真的模样,不由好奇问道。
“我若是告诉你了,你千万不能外传啊?”孔林向四周看了看,生怕有人偷听似的。
“在下明白,孔兄放心。”
孔林看着迫不及待的潇云,微微一笑,向潇云凑近了一些,附耳说道。
“在下的老师年轻时游历过武威郡的每个地方,甚至更远……”
“直到他古稀之年才回到家乡,开办私塾,不过他看起来却不像七十岁的老人,反而更像四十岁中年人。这还不是奇怪的,更奇怪的是老师七十多岁才结婚,而且……而且还能生子。”
“什么?结婚生子?真有这事。”潇云惊异万分,潇家庄七十岁的老者甚至连走路都是个问题,这孔林的老师竟然还能结婚生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难道孔林的老师是一个老妖怪不成?
“这事是真的,我和老师的儿子从小一起读书,此事千真万确。”孔林说到他老师的事情时,同样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看来是真有此事。
“我的老师去年才去世,享年九十五岁,不过是无疾而终,死的很是蹊跷。”孔林提到老师的生平,不由露出惆怅的表情。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看来他一定是在外游历时遇到了什么奇遇!”潇云思索了片刻,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潇兄和我猜想的一样,先师姓许名峡,二十余岁就离开了家乡,去四处游历求学,归来后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整理了一本薄薄的笔记,但是笔记所记之事却一直未被人认可,还被乡镇长老认为是奇闻怪谈之书,不让外传。”
“既然所记的都是所见所闻,应该是真事啊,为什么还不被人认可呢?”潇云已听的十分入迷,诧异问道。
“这笔记名为《梦游记》,是我老师逝世后才传出的,里面的很多人很多事似乎是真的,似乎又是老师想象,让人难辨真伪。”可能是想到书里所记的一些事迹,孔林竟然满脸惊恐,颤抖不已。
“孔兄……孔兄!”潇云不解地看着甚为惊恐的孔林,难道所记之事真有那么可怖吗?
“在下失态了,让潇兄见笑了。里面所记之事,实乃我平生未闻,才会如此失态。”潇云的一声呼叫,使处在迷惘惊恐中孔林暂时平静了下来。
不等潇云追问,孔林就把笔记所记载的事迹一一诉说出来,有时面露惊恐,有时满脸羡慕……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好了,今天先讲到这吧,潇兄觉得此事是否是真的?”孔林不知不觉中竟然讲了一个时辰,虽然还未讲完,却已使潇云听得如痴如醉,身临其境一般。
“小弟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有其人其事,那……那这世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又不像是真的,否则令师怎么不和那仙女逍遥一世呢?反而独自回家乡娶了一个寻常的女子?”潇云回过神后,便帮助孔林细细分析了一番。
“此事潇兄不必现在下定论,等我这几天给你讲完了,你再作分晓。”
二人谈论了片刻,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再次起身前行,只是路上二人都沉默不语,苦苦思索,似乎还未走出刚才的话题困境。
潇云二人就这样停停歇歇,又走了一天的路,由于孔林的拖沓,行走的速度当然慢了很多。但潇云也并不是没有收获,走累了就休息,由孔林继续讲述《梦游记》中的奇闻奇事,倒也新鲜刺激。
“孔兄,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需要找个地方投宿一宿,否则又要露宿野外了。听说前面一线峡很不安全啊,不但有猛兽出没,而且盗贼悍匪也是不少!”潇云看着步履维艰的孔林,便故意吓唬他一下,省得他再偷懒。
“潇兄啊,这可怎么办?来时镇上的长老也告诫过我此事。所以前几天我才不敢走那么快,就是为了能寻得几个同路之人,也好壮胆同行。”孔林听到潇云的提醒,身体颤抖了一下,打了个激灵。
一线峡,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狭长的峡谷,不但凶险,而且难行。虽然如此,但它又是通往武威郡的必经之路。所以很多商旅、行人总是在进谷之前,寻得几个同路之人,也好彼此照应,以防不测。
可能是真的害怕再露宿野外,孔林倒也加快了不少速度,终于在天黑之前寻得到一个小店。这个小店名字竟然叫“一线客栈”,实在是耐人寻味。
小店不大,甚是冷清,不过院内停着两辆马车。车上竖着几个旗杆,写着“万里镖局”几个大字,微风吹过,猎猎作响,气势倒也十足。
“真是天助我也,潇兄,明天我们就跟着这几辆镖车,与他们同行,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孔林看到院内情景,想到那些镖师个个彪悍非常,若是与他们同行,那再安全不过了。
“呔,干什么呢?”
突然,一声大喝从黑暗中响起,让二人猛地一惊,举目望去,见几个劲衣壮汉走来,想必就是那些押镖的镖师。
也难怪这几个镖师出口示警,他们本在暗处守卫这两辆镖车,看到两个陌生少年对着镖车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言谈举止甚是可疑,故此大声呵斥。
“几位兄台见谅,我们兄弟二人只是想来投宿,别无他意。”潇云怕引起误会,忙拱手答道。
那几人看到只是两位俊秀少年,似乎只是路过的书生而已,便不再呵斥拦阻,不过仍是警惕万分,直到他们二人进了店门,方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