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枫之所以对潇云下如此重的手,不但但是因为他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里面,那才是他真正恼羞成怒的原因。
这少年,自从来到武威郡,竟然见了那欧阳博两次,他们之间应该有些渊源。若是能把这少年收到自己门下,而后再利用他骗取那欧阳博的蕴灵酒诀,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的这些计划本以为会水到渠成,谁知这小子竟然软硬不吃,自己的完美计划自此也就全部泡汤了,因此,他才会如此恼恨。
若不是那神秘人及时制止,可能恼羞成怒的薛清枫真会杀了潇云。
“孩子,你回去吧,好好在商盟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神秘人向他传音道。
“谢谢前辈救命之恩,潇云没齿难忘,来日必有一报,敢问前辈名号?”潇云听到那神秘的声音再次传出,不由躬身谢道。
“哼,你口气不小?凡夫俗子,也敢口出狂言,必有一报?你是想找我们报仇啊?还是报恩啊?”听到潇云回答的口气,薛清枫不由讽刺道。
“哈哈……老二,亏你活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忘了一句俗语:莫欺少年穷。而且我们像他这么大年纪时,还不如他呢,你怎敢保证日后他不会超过我们呢?”那神秘声音再次响起,笑着调侃道。
薛清枫虽没反驳,心里却是冷笑不已。修真一途,逆天改命,漫漫仙路,更是步履维艰。但修真大道也不是那么容易踏上的,想当初,我们三兄妹历经九死一生,这才踏上了修真大道。芸芸众生里,身具仙缘者那可是万里无一,远的不说,就这武威郡的几十万人口,又出了几个修真者呢?
“小友记住了,老夫周万里。”当潇云离开时,耳旁隐约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他这才知道,原来茅屋中的神秘人便是那万里商盟的大盟主周万里。
待潇云走后,薛清枫愤愤不平地走进了茅屋,向正在打坐的中年文士道。
“大哥,你若一直这样存有妇人之仁,何时才能突破,达到炼气期圆满啊,更别提为三妹报仇的事了,难道你已忘了三妹是怎么死的了?”
薛清枫越说越激动,双目变得血红,神色看起来十分恐怖。
“老二,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啊?你难道忘了三妹生前是怎么嘱咐我们的了?”中年文士眉头微皱,看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大的结拜兄弟道。
“我就是为了三妹,才要这样做。大哥,我们若是找到了那蕴灵酒酒诀,定会使你突破到炼气期圆满,那么筑基就不再是奢望了。”薛清枫突然拉住中年文士的衣袖,疯狂叫道,哪里还有一丝修真者的模样。
“二弟,听为兄一次劝吧,不要再伤害那些凡人了,虽说我们修真,是逆天而行,但还要遵循天理的,莫要入了魔道,否则三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的。”周万里见自己的结拜兄弟如此疯狂,再次劝解道。
“我不管,我绝不会在这世俗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咱们订的十年之期明年就到了,我给过他们欧阳家机会,若是到了明年那欧阳博还是这么执迷不悟的话,我只有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做了。”
“我们兄妹三人本就属于这世俗中人,只因那场机遇才踏入了修真界,现在又让我们回到了原点,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什么狗屁天意,若是苍天真有好生之德的话,就不会让三妹死在那些淫僧之手。想不到曾经豪情万丈的周万里现在竟会变得如此懦弱。我恨,我恨这天道不公,我这十年来,苦苦修炼,就是要为三妹报仇,死而无憾。”
薛清枫声嘶竭力地咆哮着,似乎要发泄出那压抑多年的仇恨。为了报仇,自己耗费精力,修炼邪术,虽然最终修炼成功,但也让自己面貌大变,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不过自己并不后悔,为了自己所爱,哪怕替她去死,也在所不惜,可惜伊人已去,留给他的是满腔的仇恨。
见自己的兄弟再次陷入癫狂,周万里也是感伤不已,三妹受辱死后,自己又何尝不愿为她报仇!她是你薛清枫的所爱,又何尝不是我周万里的所爱呢。可是仇家在整个岳州都有极强的势力,哪是他们这些炼气期的小修士所撼动了的,连筑基期的高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那些仇家虽然在修真界的势力极大,但并不代表周万里放弃了,他只是以退为进,摆正心态,寻找机遇突破现在境界的桎梏,而后再伺机寻仇。
若是他能达到炼气期圆满,那么突破筑基期的几率就大了许多,到了筑基期,那个时候,才是实施复仇计划的开始,而现在需要的则是蛰伏。
唯一庆幸的是仇家并不知他们存在,否则早就斩草除根了。不过,周万里为了防止身份被发现,毅然舍弃了灵气、资源充沛的岳州,而后,不远万里来到了资源匮乏、灵气稀少的武威郡。
也幸亏他们离开了岳州,在他们刚离开不久,就有一批修真者来寻他们,甚至翻遍了整个岳州,直到他们确信那两个小修士已吓得逃出了他们的地盘,方才罢了。
之所以被那批修真者搜寻,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两人的身份,而是因为薛清枫喝过酒大骂了一声他们的宗门。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他们仇家的宗门是多么的霸道、多么的强大。
潇云回到居所,经过一夜的打坐恢复,很快伤势便痊愈了。身上的内伤虽然痊愈,但是心中愤懑却是无法治愈。
实力……每次想到这两个字,潇云的心都会忍不住滴血,这两个字从未像今天这么沉重。
没有实力,父母的血海深仇报不了;没有实力,像蝼蚁一般,可以随意被人屠宰;没有实力,尊严可以随时随地被人践踏、侮辱。
对于实力,他从未像今天这么渴求过。
为了实力,他决定将不惜一切代价、一切手段去获得。而后,自己将从新建立起一个新秩序,这个理想将会是他的最终目标,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将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