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暗卫离开,张瀚霖背着印天行向着张家药房走去,因为在张府与张家药房二者之间,距离黑岩集市最近的便是张家药房。
从印天行面色上看,脸色惨白无血色,那一口血液,鲜艳无比,应该是受了内伤,张瀚霖急需给印天行进行详细诊治,张家药房便是最好的选择。
张瀚霖背着印天行离开不久,青蛇与蜈蚣以及申屠海一行人便出现在了张瀚霖刚刚呆过的地方。
青蛇与蜈蚣面色阴沉无比,刚才出了红莺院,他们向着黑岩集市其他人打听了关于张瀚霖的事情,而后他们便知道了王家之人被抓一事事,以及在张瀚霖及冠之日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蜈蚣冷冷地对申屠海道:“申屠海,我不相信你一个常年混迹于黑岩集市的人会不知道这件事。知道张瀚霖的事迹,你还敢去招惹他,你回去自己帮主交代吧。”
申屠海不甘示弱道:“交代?有什么可交代的?要说动手也是印天行先对我动的手,况且打伤印天行的人是你吧,你以为你就可以撇清此事?”
蜈蚣面色难看,手指握的咯吱直响,最后冷哼一声,转身与青蛇一起离开。
申屠海冷笑一声,跟在两人身后,一个印青云而已,就将几人吓成这个样子,大哥左平也是武道六境,和那印青云同处一境,未必打不过印青云。
——
张瀚霖这边背着印天行,来到了张家药房,进了张家药房,张家药房有些人显然认出了张瀚霖,看着他满身血迹,且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没理会那些讶异的目光,径直来到了羊蕴和所在的院落。
来到羊蕴和所在的院落里,房间有两个人正是羊蕴和以及刚收的徒弟—赵诸。
“咚咚咚。”张瀚霖敲了敲羊蕴和房间的门。
正在跟随羊蕴和学医的赵诸,起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了张瀚霖与背上的人,以及满脸的血迹,心中一惊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是找大师傅看病的么?”
“羊师傅在么?”张瀚霖问道。
没等赵诸回答,张瀚霖便走进了房间,赵诸一惊道:“你怎么能......”
话音未落,房间内的羊蕴和便看到了眼眸血红的张瀚霖,以及张瀚霖白衣上触目精心的血迹,羊蕴和大惊失色,离开座位,来到张瀚霖身边道:“瀚霖,你受伤了?这、这怎么一回事?”
赵诸硬生生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震惊地看向张瀚霖,眼前这人便是张家小公子?那位被大师傅都称赞不已的张瀚霖?
他,受伤了么?
张瀚霖生意沙哑道:“我没事,天行受伤了,应该是内伤,我还没来得及诊断,里的这里近,所以来到药房,想在这里治疗天行的伤势。
“什么,天行?”
因为印天行的昏迷,脑袋耷拉在张瀚霖肩上,让人看不清面容,羊蕴和急忙让张瀚霖将印天行放在了床上。
羊蕴和自己并不在这里住着,这间房,既是张家为羊蕴和配置的专属房间,也是羊蕴和接待病人的场所,所以床上整洁无比,一尘不染。
张瀚霖安置好印天行,羊蕴和与张瀚霖凑在印天
行身边,内心都有些紧张,赵诸见状走过去轻轻将门关上,而后返回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瀚霖为印天行诊治。
他倒要看看此人真有大师傅吹的那么神么。
张瀚霖双指并拢,搭在印天行脉搏上,手指微微抖动着。
而后又翻开天行的眼皮,以及附耳到印天行胸前听着印天行心律,张瀚霖做完这些略微松了一口气。
对一旁也是紧张不已的羊蕴和道:“体内被一股冲击力波及,导致气血不稳,但是天行真气逆行,身体受到反噬,受了些许内伤,造成淤血,这是有些难处理,除此之外一切正常,所幸没有伤到五脏六腑,以及奇经八脉,要不然就严重了。”
羊蕴和略微松了一口气,印天行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赵诸心中有些疑惑,也没看出张瀚霖有多厉害啊,就是把了个脉,听了听心跳而已,换他也会。
羊蕴和问道:“瀚霖,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和谁起冲突了?”
张瀚霖摇了摇头道:“羊师傅,你就别问此事了,现在我先给天行针灸,调理一下他体内的真气,而后将体内淤血驱散。”
羊蕴和点了点头,确实治疗天行是当务之急。
针灸么?赵诸目光一亮,来了兴趣。
张瀚霖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出来之时,竟然未带檀木盒,转头尴尬地看着羊蕴和道:“羊师傅,今天我忘记带银针了。要不你给天行扎两针吧。”
羊蕴和急忙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抽屉,将自己专用银针递到张瀚霖手里道:“还是你来吧,正好也让我这个徒弟见识一下你的医术,省得这小子总是不相信我的话。”
师傅竟然将自己的银针借给了张瀚霖!银针对于医生,就好比剑对剑客的重要程度,师傅的银针平日里消毒,擦拭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让其他触碰,今日竟然递给张瀚霖给允许其使用。
不待他震惊完,就听到了羊蕴和说的话,脸色一红,声音拉长道:“师傅~”
张瀚霖转身看了看脸色微红的少年,露出一丝笑容,道:“你是羊师傅的徒弟?叫什么名字,何时拜羊师傅为师的?”
张瀚霖的话语如同查户口一般,但是赵诸却脸色一正道:“回张公子,我叫赵诸,大师傅今天刚收我为徒。”
张瀚霖打量了他一下,而后道:“大师傅浸淫医术多年,真要论医术精湛程度,见识广博,比我父亲都要高超,你既然拜羊师傅为师,便要认真学习,将来学有所成济世救人,造福黎明,知道么?”
“是,张公子,我一定会跟随师傅好好学医,将来救死扶伤,造福百姓。“赵诸神色认真,满脸认真。
张瀚霖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羊师傅收的这个徒弟心性很不错么,想必羊师傅也经过长时间考量的。
羊蕴和听的张瀚霖的话,心中大喜,没什么比瀚霖称赞自己医术更为开心的事了,羊蕴和看向赵诸道:“刚刚瀚霖所说你也听见了,虽然瀚霖话语略微有些夸张,不过他对你的劝诫你一定要谨记在心。”
“是,师傅。”赵诸乖巧无比地道。
张瀚霖将印天行上衣解开,从羊蕴和的青色针盒内捏了两个银针,双针一并扎在了天行
膻中穴上,而后又取出两根银针扎在了神藏,华盖,鸠尾等穴位。
最后取单针,扎在了百会穴。
虽然穴位众多,施展了十九根银针,但是张瀚霖施针手法乃是张家祖传的天灵针法,这套针法,对于眼里,手速以及医术有着极高的要求,因为这套施针手法奇快,在三个呼吸便能够施数十针,一般的郎中根本不敢以这么快的速度施针。
天灵针法乃是医圣张机所创,被张家保存很好,一代代流传下来,现在传到了张瀚霖手中。
而张瀚霖早在三年前就完全掌控了这套针法,施针速度飞快,在赵诸眼花缭乱中便已经施针完毕,看的赵诸目瞪口呆。
羊蕴和不断点头,瀚霖的针灸之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刚刚过程中有些生疏也是经验较少的缘故。
羊蕴和也有一套独门针法,虽然略逊色于天灵针法,不过也很不错了。
张瀚霖手指轻动,轻弹针尾,目的便是将体内气血调理顺畅。
“嗡,嗡,嗡~”
十九根银针齐齐颤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印天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惨白之色不复存在。
针灸之术,秒就妙在,见效奇快。
赵诸看的目不转睛,眼眸亮晶晶的,嘴巴微张,难怪大师傅这般夸赞张瀚霖,这般施针手法比之大师傅都不弱了,还有针灸功效果然奇妙。
张瀚霖在此为天行诊脉,果然体内气血通畅,不过天行体内真气还是不断乱窜,反噬着真气之源——丹田。
张瀚霖将手搭在天行下丹田位置,想要探查一下丹田内什么情形,于是心念一动,一缕真气缓缓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聚于双指,而后缓缓渗入天行体内。
因为张瀚霖刚刚修炼出真气,所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一缕真气向着天行丹田缓缓移动着。
“轰。”
张瀚霖面色一变,因为他察觉到了天行丹田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这股吸力来的很是突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在张瀚霖惊骇的神色下,直接将张瀚霖这一缕真气吸入丹田,这还不算完,这股吸力顺着张瀚霖手指直接蔓延到张瀚霖全身。
张瀚霖大惊失色,急忙将手指移开印天行下丹田位置,可惜慢了一步,因为刚刚那一刹那,张瀚霖修炼出的为数不多的真气被印天行丹田吸收了个干干静静。
一旁的羊蕴和见张瀚霖这副模样,急忙问道:“瀚霖,怎么了?”
张瀚霖来不及查探自己体内,看向了印天行,发现印天行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而且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张瀚霖心中一动,急忙双指搭在天行右手脉搏上,片刻之后,脸色露出喜色,道:“羊师傅,瀚霖体内真气已经平复下来了,现在身体情况已经恢复正常,只要将天行体内的淤血驱散就行。”
羊蕴和一听,也是伸手诊脉,探查了天行的情况,果然如张瀚霖所说,印天行体内真气已然平稳,身体情况已经趋于正常。
羊蕴和啧啧称奇,刚来时印天行由于真气暴动,被体内真气反噬,看起来还是很严重的样子,但现在除了体内的淤血,真气却已经自动平复下来,甚至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