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三十年生机献祭

　　走了多久？

　　一年？

　　两年？

　　鸣人的身已倦，但双眸神光越来越亮。

　　夜月儿始终陪伴在鸣人左右，黄泉河上漫步走过，引起道道涟漪。

　　黄泉路上，有悠扬的歌声传来。

　　鸣人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他渐渐沉浸在这歌声之中，留恋而痴迷。

　　忽然，一道水流被泼到鸣人身上，那是夜月儿。

　　鸣人被惊醒，黄泉河水沾染到鸣人的魂体之上，飘起淡淡的气雾。歌声瞬间消失。

　　鸣人朝夜月儿望去，后者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伸出手想要同夜月儿握在一起，两只手掌却交织在一起。

　　看着自己的手掌穿过夜月儿的身体，鸣人苦笑一声。

　　现在的自己，只是一道魂魄而已。

　　他抬头遥望黄泉路的远方，却始终找寻不到河流的尽头。

　　再听去，那悠扬的歌声原来只是远方不屈的鬼魂嫉恨的呼声，此时听来，却是无比的森冷。

　　若沉迷其中，空灵的魂体会变得沉重，就此沉入到黄泉河中，万劫不复！

　　“月儿，你救了我。”鸣人看向女子，轻轻说到。

　　夜月儿仔细凝视着鸣人的脸角，似乎是想听到鸣人的声音。

　　“我来这里是为了救回一名女子。”鸣人开始同夜月儿谈起关于草稚夜儿的往事，“她的眼睛很像你。我也曾为此而感到震惊。但后来我明悟了。两个世界的女子，纵然相像，她终究不是你。她是一个独立的人，拥有独立的性格。”

　　“说实话，我在火影大陆上过得并不好。时时刻刻有人想要我的命。从这一点来看，似乎和前世的我并没有多大区别。”说到这里，鸣人呵呵一笑，眼皮拉下，望着黄泉河上自己的倒影，“夜儿的话，我感觉我承受不了她的爱。或者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我怕自己辜负她，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尽量避开这个话题。我知道对她产生了很大的伤害，但长痛不如短痛，我必须将彼此之间的关系割舍开来，不要让彼此产生依恋。”

　　“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很单纯很简单的一个少女，从少年时期就已相识。搞笑的是，我还曾将她视作为你的影子。火影大陆上形势很复杂，那个想要我的命的晓组织终于引起了大陆忍者的注意，似乎要开启最后的决战。我有我自己的使命需要去完成，所以我向女孩的父亲做了承诺，我会在这个辉煌的舞台上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我有这个资格来迎娶我的女人！”

　　“我召集了很多的同伴，很好的朋友，其中自然也有草稚夜儿的身影。我努力想要保护他们，但夜儿还是逝去。我不够强，这是一切的根源！若我足够强，屹立在大陆的最尖峰，还有谁敢对我最珍视的‘亲人’下手？守护，是我的忍道！我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来到这里，我想要渡黄泉河，到那灵魂的彼岸，去接回草稚夜儿的灵魂。逆转生死与阴阳，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鸣人抬起头，看到夜月儿仔细聆听的模样，小心翼翼，生怕听不到鸣人的声音似得。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发生什么变故，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所以月儿，感谢你陪伴我走过这么长的路。”

　　鸣人说话间，手掌上散发出神圣的光辉。

　　一身灵力无法动用，鸣人却仍旧有手段来帮助自己抵达黄泉河的尽头。

　　死神面具！

　　腹心处的死神面具在鸣人催动下再度“觉醒”，转阴为阳，充盈的阳之气息从鸣人掌上散发出来。

　　净化掉鸣人魂体上附着的黄泉气息，他感觉自己的精力重新回到巅峰状态。

　　然后光辉向远处散播开来，鸣人望着夜月儿，眸子里写满了不舍，却不想再沉迷于这样的梦境之中。

　　神圣的光洁照耀整条黄泉通道，为鸣人铺设了一条通达的路径。潺潺的浑水不见踪影，四周的阴暗也就此消失。

　　待一切平静下来，鸣人睁开的眸子只剩得坚定！

　　然而......

　　在鸣人的目光扫过夜月儿刚才的位置。

　　夜月儿身体蜷缩在一起，脸上布满了痛苦之色，卧在地上，身形亦在颤抖。

　　鸣人心底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尖叫一声朝向夜月儿而去。

　　真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

　　夜月儿就在自己身旁！

　　她真的陪伴自己走过那么长的黄泉路径！

　　为什么？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鸣人心底在咆哮，他抱住夜月儿，真的抱住了。

　　夜月儿仿佛找到什么可以依靠的存在，颤抖的身躯直钻入鸣人的怀中。

　　鸣人一介灵体，却流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是自己伤害了夜月儿。

　　心真的好痛！

　　泪珠滴落在夜月儿的脸庞，似乎带给她最大的温暖。

　　夜月儿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安静的睡去。

　　鸣人抱起夜月儿，他的心底写尽了疑惑与不解，但也充斥有安然与喜悦。

　　仿佛一切都静下来，鸣人的心不再有任何波动。

　　他就这样抱着夜月儿，沿着脚下通达的路径，向着黄泉的终点走去。

　　没有了黄泉河水的阻碍，没有了诸多的迷障与幻境。

　　最短的距离，鸣人一直走到黄泉的尽头。

　　猫又从冥君的怀中跳下，看着冥君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气势。

　　无形的精神力量代表冥君的眼，看尽了幽冥的世界！

　　“是他！”

　　冥君似乎有些惊讶，威势不再，口中呢喃道。

　　“谁？”猫又对于冥君产生这么奇怪的反应有些好奇，问道。

　　“那个阴阳师啊，如果不是我给他的面具与我之间尚存有一丝的共鸣，连我都无法发现他的存在。”冥君淡淡道。

　　“那个小鬼！他在哪里？”猫又背后双翼展开，带着浓浓的敌意。

　　“黄泉路上。”冥君的眸子变得空洞，下一刻便从冥河之中牵引出一道幽光，飞到他的身前。

　　“三十年的生机寿命，这就是你付出的代价吗？”冥君感慨一声，他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人类的这种做法所存在的意义。

　　“三十年！他还能活多久？十年？二十年？这个人类小鬼疯了！”猫又尖声叫道！

　　“你同我一样，永远不会明白他们人类所思。”冥君向猫又招手，同时说道。

　　猫又盯着冥君身前的幽光，似乎有些嘴馋：“既然他已经献祭付出了他应有的代价，那么这三十年的生机就与他无关，我能不能......”

　　“想吃？”冥君笑笑，却摇摇头，“这可不行，连我都不敢沾染的东西，它只会给你带来灾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