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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命运

全才儿子邪佞妃 云中挽歌 3045 2024-11-16 06:42

  “不知是谁,吓得尿裤子了。”

  “……”

  人各有命,生来早已注定命格,不要逆命,不要争。

  父母总是让我认命。所以,我自小不喜欢‘命运’这个词。

  我相信命运可以改写,任何不可窥探预知的命运,都可以改变。

  也许我的出生注定背负族人的希望,而我的命运只能从残缺的记忆追逐逝水流年的温暖。

  赫连家族的每一代家主,都是一个传奇。不管是疆场烽火狼烟,还是乱世浮尘的爱情,都能动摇整个盛世繁华。

  赫连家族是血城最后的守护者,从血城出来游历的族人,抛弃了长生以及天赋异禀的神术,成为茫茫人海之中的过客。静好的容颜如梦幻泡影般转瞬破灭,天生神术已变成冰冷的枷锁,在岁月的侵染下,只为天荒地老的誓言,痴恋人世间美好的伊人。

  我听着族人曾经的丰功伟绩,无声的叹息,就像身负一身哀怨,忍不住抱怨为什么不选择长生?倘若能够长生,我就能永远长不大,就不会有烦心事。

  我的烦恼谁也不懂,就算最美妙的箫声,也吹不出我内心的寂寞。

  现在是多少年间,哪位皇帝当权,我一概不知。

  时间,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感情亦是一片空白。

  聪明大度,爽朗洒脱,孝顺长辈,待人温和,对师长谦和恭敬,处事宽容且公正严明,学艺上聪慧敏锐,每次有人这么夸奖我,我脸上的笑意,从来没有到达眼底。

  没有时间概念我,学什么不会?

  就算花开得绚烂夺目,我也没心情观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都一样的景致,看也看腻了。赫连家族守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血珠的秘密。所以我困在一方小天地里,由衷的厌恶这样无趣的生活。

  每次向父母、师傅、族人提起要外出闯荡时,永远只会得到一个答案:劲儿,你命里注定永世孤苦,爱不能爱,恨不能恨,爱你的人你不爱,你爱的人不会爱你,结缘缘劫……

  我不服,我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若天注定我命孤苦,我要改命逆天。”

  但是我的抗议,从来不会让我走出去。

  我来到蜀山已经十二年,族人的音讯每天都在减少,我知道,安于享受平静如水的生活快要到了尽头。

  我每日跟着师傅学习晦涩的兵法、医术,俯首在无数古籍中,****夜夜看着一堆一堆的书籍变薄,那些兵法、医书几乎消耗掉我十二年的时间。

  不知为何,族人接连没有音讯,就连师傅温和的脸上总是绷紧着,双眼空洞无神。我察觉到族人已遭遇不测,想着若舜部族的宿命,我的情绪由悲痛到麻木。唯一遗憾的是我被困在蜀山,不能出去。

  师傅越来越反常,有时候对着镜子大哭大骂,骂完后依旧给我做几个精致的小菜,喝着他亲手酿的酒独饮。

  “劲儿,为师要走了,可能永远不会回来,往后全部靠你自己。”师傅说完,带着酒壶又开始大骂,我听着心里发怵,猜想着师傅肯定受了情伤,因为世间只有情最伤人。自小的印象中,师傅是一个儒雅先生,博闻见识,是赫连家族有史以来最卓绝的人物,不过,只限于兵法上。

  自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师傅回来。

  然而命运就是如此巧合,师傅离开一个月后,蜀山的阵法被人给破了,一群人闯了进来,其中一个女人浑身是伤的昏倒在我面前。

  远方的天际缓缓拉开淡青色的天幕,日出东方,天光渐渐变亮。蜀山随着日光层层盛亮,僻静的松林,郁郁葱葱,像是映照出一颗颗结出金子的神树,山间雾气弥漫的仿佛一幅古韵画。缓缓地一轮暖阳高挂在巅峰之上,天际苍穹顷夕间晕染成红芒,使得空灵开阔的天际更加壮阔。

  轻风微微拂过,吹散松林的香气,空气中隐隐蕴着鲜血的气息。我看着一轮暖阳之下的蜀山之景,心绪不宁。

  眼前的女人,不,应该说眼前的女孩,她身量不高,略带稚气的脸上沾染着斑驳血迹,一双深黑的眼眸看向我时闪动着复杂的光。

  她的身后数十名黑衣人施展轻功飞掠而来,锋锐的兵器重重向她砍,风带着血腥的气息,肃杀沉重,拂开女孩散落的鬓发,那张脸寡淡得令我惊讶。我想也未想,就跟黑影交缠起来,飞溅的鲜血落在我身上,一滴滴浓稠的滴落,红白交映,触目惊心。

  眼前血泊映出光影浮动,我的杀戮之心在瞬间破裂,全身不由自主的开始挥出杀招。来人被我轻飘飘的一脚踢得直线般飞出,重重落地,发出一声惊天惨叫,噗的几口血吐出,身子在地上扭了几下,最终不动了。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浓郁的血腥气窜入我的鼻端,半响,数十名惨死在我的手中。我只有一种感觉,杀戮能解决一切问题,包括今后的忧患。

  满山无声,我处理了尸体和在场的痕迹。带着她回到我家。

  她身上只有几处擦伤,身上的血也是染着别人的。可见她并不似一般的女孩,能够在众人追杀中,还能全身而退,甚至破解蜀山阵法。

  她的身份不得不令我好奇,我问她:“你是谁?”

  她对着我笑了笑,笑容很苍凉,没有太殷勤显出的谄媚,也没有太冷淡显出的矫情,她的笑,不达眼底,恰到好处,让我感觉到善意,又不至于失礼。连我也不由暗暗赞赏,心中说出去的怪异。

  “你是谁?”我重复一遍。我不是寻根究底的人,只是与她四目相接时,心宛若被针突然刺了一下,带着些许疼痛。她身形削瘦,背着十分笨重的包袱,双手紧紧的抱着,看样子是对她极其贵重。周身的衣裳变得残破不堪,头发凌乱地贴着苍白剔透的脸颊,冷淡的目光定定地望着我。

  我被她看着,竟不知如何是好,愣了半响才道:“罢了,我不问。你安心住下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怕她害怕,我又加了一句:“放心,没人能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由笑了笑,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是在山中寂寞孤单冷?还是瞧着她受了伤,怜悯她?

  或者说在她身上,我看到了‘宿命’的气息。

  我为‘宿命’的思绪感到一阵懊恼,随之也怕自己真的与人牵扯出因果,对她刻意保持距离。

  她就此留在蜀山,也没说什么时候走。

  她就似刚刚涉世的婴儿,对这个世界的事物都充满好奇。我房中的书,大多都被她拿去。她似乎很爱学习,时不时询问我问题。偶尔会说出一些我不懂的词语。

  相处了一段时日,她终究能说出很长又复杂的句子,就像兢兢业业的女先生,认真严肃。

  我起先以为她不爱说话,后来才知道,她不会说这个世界的语言。有时候,我常想,她比我还隐世而居,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我与她暂住同一屋檐下,能看见她每时每刻的进步。她学的东西很多,唯独下厨不愿学。她说,以后会有人愿意为她下厨。

  我心想,小丫头骗子,这么小就思春了。

  我以为消磨漫长的时光很闲,直到有一天,她走了,我才感觉到一丝复杂与沉重。

  我看着蜀山经年不变的景致,不由暗自发笑。本就是惊鸿一瞥,她不过是我这漫长一生中突然出现的过客,我没有理由要求她留下。

  她,走了便走了罢。

  我依旧留在蜀山,守着家族的秘密,守着族人的回归。

  只是,世事难料。当我再见她时,她已认不出我。她身边有了另一个人,我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他是帝王命格,他是君家的嫡子——君昊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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