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这一日,云伯海驾驶的飞行法器驶入了一片崇山峻岭之间,山峰耸立,树木郁葱。
飞行法器在山林之间穿梭,云逸飞已然混乱了方向感,这时只见其父取出了一枚玉简,对着其上连连点指之后,便见玉简闪烁一阵荧光后,便重新恢复了原样。
云逸飞尚未踏足修真界,自然不知其父是通过传音玉简将一则消息传送了出去。
又飞行了片刻,便停在了半空中的一处,云伯海一枚玉简取在了手中,灵力瞬时注入,玉简在泛着荧光的同时,被其伸手贴在了一处位置。
随之在凭空处一道透明的光墙闪现而出,而在玉简贴在之处像是融化出了一道门户,云伯海驾驶着飞行法器便一闪而入。
刚一进入其内,云逸飞便感觉到视觉受到了冲击,景色顿时丰富起来,伴随着阵阵的清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数座山峰,山峰间草木郁郁葱葱,更有多处楼阁建筑存在,也见有修士驾着飞行法器往来穿梭,在长时间单调的飞行后,见到如此景象,心间顿时豁然开朗。
这时,一个人影闪现而出,身材高大,头发花白,蓄有长须,身着一身灰袍,云逸飞认得,正是在云澜山庄经常见到的关立山伯伯。
“关伯伯。”云逸飞看清来人,站起身来,弯腰行礼说道。
“哈哈,飞儿免礼。”关立山微笑说道。
没有太多的寒暄,云逸飞随着三位长辈来的一处山峰跟前,未见关立山有何动作,便见其手指间射出一道流光,未到山壁前便凭空消失不见,紧随其处,一面光罩凭空闪现,并在流光消散处,融出了一道门,几人鱼贯而入。
光罩之内并没有太大的视觉冲击,其内的场景也是在一处山脚下,土地之上分布着四块药田,呈田字形,中间过道通向一处近三人高的洞口。
进入其内,甚是宽阔,布置简单,但却随性,宽敞处摆放着石桌木椅,还有两条石道通向两旁,入眼处,亦见数个开凿出来的房间,云逸飞一进其内,便左右观瞧,好奇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欣赏着。
关立山云伯海和赵文琪三人坐在石凳上商议着什么,虽洞府内未有外人,但三人也是在周围打了个隔音罩,显然是不想让云逸飞听到,但这孩子也并未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观赏着这个让他觉得新奇的洞府。
“适合于飞儿的活络丸也炼制了一些,让其休息一日便服用吧,看看效果如何。”云伯海两人又介绍了云逸飞的近况,关立山点了点头后开口说道。
云逸飞当日品尝了丹道宗内的药膳,虽然不如山庄内的食物丰盛,但吃进体内却异常地舒适,平日里
吃饭是让味觉过瘾了,而这种让身体享受还是头一次,这便是丹道宗独有的药食同补。
到了丹道宗,云逸飞只觉得生活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心也随着平静了下来,不去想太多,一切的一切都要淡然地接受,身心也异常地轻松了下来,晚上也并未再练习恃龙淬体拳,便安然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云逸飞悠悠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他也已然习惯了洞府之内弥漫着的淡淡药香。
“飞儿,过来用早饭。”穿戴整齐,梳洗妥当之后,其母赵文琪的声音从外飘了进来。
出了石室房间,便见石桌之上摆放着饭菜,云逸飞亦觉得有些饥饿,但在吃饭的同时,心中还想着今天早起未曾打拳,可见当一件事情成为习惯之后,乍一放下得有多么的不习惯,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必须要做的。
“先放着吧,速来最里边的房间内。”在略有开小差的心态下将桌上的饭食吃完,正要收拾碗筷,其母的声音又飘了进来。
一个不大的石室内,未摆设着任何物件,此时四人坐在蒲团之上,关立山云伯海赵文琪三人呈扇形坐在云逸飞的对面,其手中拿着一个瓷白玉瓶,一粒纯白色的丹药倒在了手中,半透明状。
云逸飞也自然明白与父母一同前来的目的,其身体的状况自己也已然得知,而之前进行的药浴,服食的丹药,甚至所习练的恃龙淬体拳都是为了服用这活络丹而做准备的。
云逸飞呆呆地看着丹药,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淡淡清凉之意,片刻后,抬手放入了口中,闭目盘膝而坐,等待着药力的作用。
丹药入口即化,丝丝药力顺着经脉缓缓地扩散开来,之前的药浴和服用健体丸活络丹时,经脉已然强健坚韧了许多,但如今与活络丹所化的药力相比之下,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经脉此时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疯狂地吸收着活络丹的药力,享受着药力的滋养。
当药力遇到阻塞在经脉内的紫雾无法通过时,便在紫雾旁堆积起来,在滋养着经脉的同时,也被紫雾吸收着。
药力在经脉内流转之时,云逸飞感觉到身体的毛孔全开,最大限度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此洞府是结丹期修士的修炼之所,其内所具有的灵气都能满足结丹期修士修炼了,更何况是尚未踏入修真界的云逸飞了。
在众多灵气的提供下,和活络丹药力的滋养下,经脉也无时不刻地逐渐强壮坚韧着,众多的灵气最大限度地通过身体来转化为灵力,以供药力的吸收,药力滋养经脉所带来的痛苦,和身体最大限度吸收灵气所引起的酸痛里应外合,内外夹击,摧残着云逸飞的身体、心神和意志
。
云逸飞双目紧闭,咬紧牙关,承受着药力所带来的愈来愈强烈的痛苦,堆积在紫雾旁边的药力越来越强烈,在紫雾吸收的同时,亦渗透到紫雾之内,同样也滋养着被紫雾占据的经脉。
不管是平时药浴还是服用丹药,药力一进入到紫雾所阻滞的经脉段时,紫雾便也跟着吸收药力,长此以往,紫雾所占路段的经脉要比其它经脉处显得纤弱些许,如今由于活络丹药力的充沛,在紫雾吸收的同时,尚有余力侵入其内,同时滋养着其处的经脉。
灵力的冲刷,再加上药力的作用,体内的杂质随着汗水排出了体外,粘在了身体之上,呈暗黑色,伴随有些许难闻的气味扩散而开。
愈来愈强烈的痛苦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波地袭来,让云逸飞觉得体内如同刮骨伐髓一般疼痛,但他咬牙坚持,吭都不吭一声,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经脉在药力的滋养下向外扩张了一毫,但仅仅是这一毫,便让痛苦达到了最高点,坚强的云逸飞也忍不住发生一声痛苦的呻吟,但他还是忍受了下来,没有被疼痛击溃意识。
服用丹药一天一夜后的早晨,身体所带来的痛苦开始减弱,云逸飞才有多余的心神去体会,虽身体依然有些酸痛,但却感觉不到劳累,稍微小幅度地晃动了下有些发木的身体,感受着体内的一些变化,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他本能地觉得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虽然不知道会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静静地体会着身体所承受的痛苦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与此同时,药力给身体所带来的好处亦愈来愈清晰,虽长时间地不吃不喝不眠,但仍然不会感到饥饿,精神状态亦更佳,身体亦感觉更加强壮有力了。
云逸飞尚未能够真正地修炼,自然亦不懂得修士的内视之术,无法看到身体内的改变,但那些好处是能够感受得到。
云逸飞起身,迈步走出洞府,见天色刚亮,一轮旭日自东方慢慢升起,云逸飞抬头静静地看着,光芒四射,从柔和中慢慢地变得强烈,最后不得不转移了目光,便瞥见了身后的身影。
回过头来,见正是其父母与关立山,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得其母亲说道:“不好好在洞府休息,出来干什么,看着身上脏的,也不说梳洗下,都成了小邋遢了,快跟我们进来吧。”
听得其母如此说,云逸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布满了一层粘乎乎的脏东西,颜色略黑,并且伴有异味传来,再加上汗水湿了又干,衣服上也是脏兮兮的,不仅如此,头发上也是一绺一绺的,头皮上也布有那难闻的脏东西。
云逸飞一边查看着身体上的状况,一边紧随三人身后进入了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