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脚步声非常急促,在一阵嘈杂中,十几个人粗蛮的闯进了包厢。
这些人绝非市井那些流里流气的混子,每个人都是身强力壮,膀大腰圆,透着一股子彪悍狠劲。
他们甫一进来,呼啦潮一声,将整个包厢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气势汹汹,虎视眈眈。
地中海胖子和手下小弟们全都愣住了,酒醒了一大半,神色变得惊慌起来。
“小杂种!”
一道怨毒到极点的声音响起。
外面走进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之前见过的张凡。
此时此刻,张凡脸上的淤肿仍然清晰可见,但他的表情却狰狞扭曲犹如魔鬼,双眼之中蕴含着恶毒的光芒,死死盯着夏天。
“草泥马的,老子看你往哪儿跑!”
说罢,他看向身旁的青年,脸色阴狠,“王东,就是这个杂种,给我废了他!”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青年身上。
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五官俊朗,气质不俗,只是神色之间显得阴森,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尽相同。
饭店王经理暗暗叫苦,更多的是惊慌失措。
他自然认识张凡这个黑道太子,更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货色。
他也知道,那个叫王东的青年,乃是张平安的得力手下。
张平安是谁。
那是青海地下世界说一不二的土皇帝,谁不害怕!
另一边,原本满脸惊慌的地中海,在看到青年后,一下子变得又惊又喜。
“阿东,你,你怎么来了?”
嗯?
名为王东的青年一愣。
刚才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夏天身上,并未看到地中海,此刻闻言望来,不由一愣。
“姐夫?”
王东的目光有些诧异,只是看到地中海满脸鲜血后,脸色一沉,“你怎么在这里,谁打的你!”
“是他,就是那个杂种!”地中海咬牙切齿的指着夏天,同时嘴角扯出恶毒的冷笑。
地中海之所以敢在这里横行无忌,所仰仗的就是小舅子王东,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遇。
他自然也认出了张凡,不过没敢多言,知道这时候不是套近乎的时候。
“你胆子不小。”
王东开口说话了,他的脸上并未有太多愤怒,盯着夏天,淡淡道,“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跪下!”
“呵。”
夏天嗤笑一声,摇摇头,看向云伊诺和洛千金,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即,他才缓缓转目,不过并未去看王东,而是看向了面目狰狞的张凡,叹了一口气。
“那些嚣张二世祖我见得多了,但我真的无法理解,你这样又蠢又狂的弱智孩子,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这句话说出,险些把张凡气的吐血,一声怒吼,“我……我草泥马!啊……王东,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闻言。
王东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爽,但强忍住了,他缓缓迈步,双手背负身后,脸上流露出森然的杀机。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训张少,我再说一遍,跪下,磕头,道歉,我饶你一命。否则!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包厢的气氛骤然下降至冰点。
夏天仍然没有应声,甚至没有去看对方。
他眯着眼,低着头,四处扫射,像是在寻找什么。
很快,他的眼睛一亮,走了两步,弯腰将地上的烟灰缸捡了起来。
没有完。
他又走至一张椅子前,伸手将椅子后面的衣服罩取下,将烟灰缸放进其内,然后缓缓将衣服罩拧成麻花状。
他的动作不快不慢,但王东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连续两次被无视,让他心中的怒意一下子迸发出来,骤然喝道,“二牛!”
霎时。
距离最近的一个大汉狞笑着冲来,同时喝道,“小兔崽子,你特码找死!”
声到人到,大汉速度极快,大有猛虎脱笼之势,两只拳头犹如砂锅般大小,重重砸向夏天的后心。
反观夏天,仍然在慢悠悠的拧着衣服罩,看向云伊诺和洛千金,嘴角甚至勾勒一抹温和。
“你们那边的角落。”
嗖。
说话的瞬间,他已经将拧成麻花状的衣服罩,系了一个死扣,看也不看,反手就抡了下去。
砰!
包厢中,忽然传出一声闷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住了。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一个个全都两眼凸瞪,嘴巴张大。
就在大汉的拳头即将触及夏天后心时,麻花状包裹着的烟灰缸犹如一柄被抡圆了的铁锤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狠狠的砸在了大汉的脸上。
这一下有多重,很难说的清楚。
但是就在这刹那间,所有人的视觉似乎发生了短暂的错乱。
仿佛慢动作一般,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大汉脑袋一歪。
然后,他的头颅……犹如高速摄像机中被铁锤砸烂的西红柿。
血光迸溅!
就在倒地的途中,他脸上的皮下组织,肉眼可见蔓延一层血色,而后两眼凸瞪,哇的一声,一口血沫混着几颗牙齿激射而出。
咚。
重重摔在地上,连惨叫没有来记得传出,彪悍的身躯抽搐几下,一动不动了。
太狠了。
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跟随王东而来的彪形大汉,他们比谁都知道,二牛不仅身强力壮,而且练过散打和近身搏击。
但就这样被砸成了一条死狗。
这一击,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粗暴,是如此的蛮不讲理。
当然,他们并没有惧怕,反而激起了凶性,也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无需多言,更无需等待王东的命令,就在大汉被砸飞的一瞬间,周围十几个壮汉全都冲向了夏天。
夏天也动了。
他拎着衣服罩的一头,像是泰山压顶一般砸下,刹那间轰击在最近一人的脑袋上。
砰。
人已经转着圈横飞出去,大口吐血,而他的脸,像是被铁榔头砸过一样,从耳根到嘴角,迅速变形,完全红肿。
然后摔在地上,扭了几下,试图站起,又重重摔下。
“砰砰……砰!”
没有完。
接下来,狭小的空间传来一声声闷响。
包厢的空间并不大,但对夏天却没有丝毫影响。
他就像是庄稼汉一般粗蛮,抡着烟灰缸像是在教训儿子,每一个冲到近前的人都被砸的天旋地转倒地不起。
时间并不长。
甚至连三十秒都不到,动手的十几个大汉全都栽倒地上,只有夏天一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