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哝软语,带着稚弱的乞求。
萧言缄坐回沙发上,侧过身,面对纪安,低头朝躺在沙发上的纪安望去。
纪安闭上眼睛,像一只小动物般往萧言缄的怀里靠去,脸在她的身上蹭啊蹭的寻找温暖。萧言缄叹了口气,抬起手,抚上纪安的秀发。“可以唱首生日快乐歌给我听吗?”纪安闷闷的声音传来。
萧言缄怔了怔,不明白为什么纪安会突然提出这个请求。她吸了口气,轻轻地抚着纪安,微启朱唇,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刚唱了两句,就被纪安的声音打断,只听见纪安唱,“你的生日让我想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流浪在街头,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他却总是摇摇头,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别在意生日怎么过……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很老的一首歌,郑智化的!被纪安用伤感而低沉的声音演唱出来,透着一股纠心的疼意。萧言缄抱着纪安,将她搂在怀里,跟着,便感觉到被纪安枕着的地方传来一股温热的湿意。她轻轻地扳开纪安,见到她满脸是泪。萧言缄的眼眶有些红了,有人喝醉躺在她的怀里却还唱着十几年前流行的一首老歌,边唱边哭。
纪安的手机在响,萧言缄替纪安摸出电话,看到是罗圣明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喂,罗经理,我是萧言缄,纪安在我这里。”
“啊?萧总。”罗圣明显然惊了一跳。
“我找她有点事,她这会儿在忙,没空接电话。就这样了。”萧方缄说完,把电话挂了。她想纪安一定不会想见罗圣明,不然,不会在电话里吼要踢爆罗圣明的小鸡鸡。她轻轻地抚着纪安的头发,看不出来这还是一个暴力妞。
那首歌纪安唱了一半反反复复唱着“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和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没有人祝他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最终,沉沉入睡。
不过,萧言缄最终还是把纪安拉起来,送进浴室,然后找了套崭新的睡衣给纪安套上。纪安洗完澡,穿着萧言缄的睡衣东倒西歪地从浴室里出来,直接投奔到萧言缄柔软的大床上,也不管头发是不是湿的。
萧言缄急忙拿着吹风追过去,把纪安拖到床边,替她把头发吹干。
纪安倒好,头发一干就钻被窝里不出来了。
萧言缄很无奈地望着纪安,不忍心把她赶下床,可又不愿意自己去睡沙发。她家也没有准备客房,里里外外能睡人的除了这张床就只有沙发了。萧言缄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取了睡衣去洗澡,然后在纪安的身边躺下,抢过半床被子盖上。
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那么真实地存在她的身边,身上还散发出人体热量,还有沉稳的呼吸,萧言缄无论怎么用心睡觉都睡不着。她侧过身子,将手臂枕于头下,望着趴在床上熟睡的纪安。纪安睡得很沉,呼吸也很有规律,她趴在床上,双臂曲成九十度放于身侧。脸上有酒醉的红晕,唇有些苍白,脸颊上还有泪迹,像一个哭完入睡的孩子,惹得萧言缄一阵阵的心怜。她缓缓靠近,伸过手,搭在纪安的腰上。
纪安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热源传来,又闻到一股熟悉的幽香,便本能地朝着温暖的地方挤了过去,窝在萧言缄的怀里蹭啊蹭的,然后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上,再把萧言缄揽过怀,紧紧抱住。
萧言缄好笑地看着纪安的举动,敢情自己成了她的抱枕了啊。但这种被纪安抱在怀的感觉很舒服,这是一种被人渴望,被人依赖的需要。暖暖的,像阳春三月的白云。她把纪安搂在怀里,紧紧地与她拥在一起,俯下身子,在纪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纪安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肚子胀,翻过身,下床,摸到拖鞋,闭着眼睛朝厕所的方向走去。走了半天,没有摸到门,触手是冰凉光滑的墙壁。她睁开眼,咦?难道走错方向了?转过身,微着昏暗的光芒看去,屋子里暗暗的一片,但看这空间大小不像是自己卧室?难道她在她妈的屋子里?“妈,开下灯,我上厕所。”呃,她妈的卧室也不是这样的摆设啊,那这是哪?
“啪”地一声响,灯开了,帮她开灯的那个人翻过身,扯过被子蒙住头又继续睡。
灯一亮,纪安就看清楚屋子里的格局摆设,这不是自己家,也不是在舅舅家。她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跟着就想起自己去酒吧喝醉了酒?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冒到背心,难不成她喝醉酒被陌生人带回家了?低头一看,天啊,穿的也不是自己的睡衣,而是一套纯绵的款式非常性感的睡衣。天!纪安傻呆呆地看到床上拱起的那一团,那人是谁啊?怎么能这样子啊!怎么能趁她醉占她的便宜!纪安盯着那拱起的一团,只觉得悲怒交加,一股热血直冲脑海,“你这个色狼!”她冲过去,二话不说,穿着拖鞋直接跳上床,对着钻在被子里的人就开踹!
被子里的人闷哼一声,跟着卷着被子往边上滚。纪安怒气上冲,哪容得那人逃跑,追着踹过去,那人逃无可逃,最后卷着被子滚到地上,从被窝里出来。纪安看到那人跌坐在地上,还从被窝里露出了脸,想也没想,抬起腿就踹到了人家的脸上。
“咚”萧言缄闷哼一声,漂亮的脸蛋与拖鞋底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被踹倒在地上。
“呃,女的?”纪安一愣,左脚站在床上,右腿还提在半空。
“纪安,你半夜发什么酒疯!”一声清脆悦耳而又饱含怒焰的声音传来。
“萧……萧总……”纪安打了个哆嗦。
萧言缄捂着脸坐起来,怒不可遏地瞪着纪安,“你做什么?”她刚想起来,顿时身上传来一股剧烈的痛意,“啊――”俏脸挤成一团,天,背也痛、腰也痛,腿也痛,全身都痛。这纪安发什么疯啊,跳到床上来踹她。
纪安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床上,傻呼呼地望着萧言缄,“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萧言缄怒瞪着纪安,眼泪都痛了出来。天,好心收留她,没想到半夜居然给她唱这一出。
“对不起萧总,我不知道是您。”纪安赶紧爬过去把萧言缄扶到床上坐下。萧言缄撑着腰,痛得直吸冷气,脸上还跌着一个大大的鞋印了,格外刺眼。呃,虽然她想过很多回要把鞋底印在大老板的脸上,可没想过真的印上去啊。纪安忙用袖子替萧言缄擦掉脸上的鞋印,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萧总,我……我以为我喝醉被色狼拐了……对不起……”她愧疚地道歉,额头上冷汗直冒。“要不……要不你也踢我好了。”
萧言缄怒瞪着纪安,见到她这惊惶不安的样子又觉得可怜,满腔的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撒出来,最后伸出纤纤玉指,在纪安的额头上一点,“你哦,都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暴力倾向。”
纪安低下头,“对不起。”这次祸闯大了。可是,她到现在都还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萧总的家里睡觉。
萧言缄瞪着纪安,最后叹了口气,推着纪安说道,“行了行了,别装那小可怜样儿,去帮我拿跌打药来。在对面的矮柜最下层的药箱里,你翻一下。”她揉着被踹疼的背和腰,没看出纪安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力气这么大,踹人这么狠。
纪安很快找到跌打药,捧着药来到床边。
萧言缄扫了眼纪安,撩起袖子,示意纪安替她擦药。晶莹如玉、粉嫩剔透的胳膊上淤青了好几块,纪安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药倒在萧言缄的胳膊上,然后右手握住她的手臂,左手用力在肌肤上揉搓使药力渗透。萧言缄轻声说道,“看不出你的手脚还蛮麻利的嘛!”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好疼。
“小时候练街舞,常撞伤碰伤,一般都是自己擦药。”纪安低声说道,“有点疼,你忍一忍。”
手臂上擦好了,萧言缄嘟起嘴,抬起双水汪汪的大眼望向纪安,“背上还有。”
“呃!”纪安僵了下,硬着头皮说,“那你脱衣服,我帮你上药。”
萧言缄轻轻抿了抿嘴角,含媚的眸子含嗔带怒地扫了眼纪安,最后轻轻拉开睡衣带子,优雅地俯趴于床上。伴随着丝质睡衣的滑落,光滑的背脊曝露于空气中。很完美很光滑的玉背,上面落着几朵青色的如花似的点缀。沿着玉背往下是纤细的腰肢翘臀,周身上下仅着一条贴身小裤裤。
纪安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一下子烫了,滚烫。她捧着药瓶子,手都在抖,不敢摸上去,怕亵渎了女王。
“安安。”萧言缄半天等不到动静,回过头来,望向纪安。她的俏脸上也浮起一抹粉色,隐隐带着几丝娇羞,回头望向纪安的眸子含着无限妩媚。
在这个燥热的夜晚,倾城佳人裸身俯趴于身前,回头凝视,欲拒欲迎,似羞似醉,啼声婉转低唱,透着万般柔情,怎能不让人醉。
纪安只觉得一股热血轰地一声从脑子里炸开,轰得她六神无主,手中的药瓶子滑落到地上,砸在脚背上。“啊。”她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捡起药瓶,慌忙在床边坐下,把药倒在萧言缄的背上,胡乱涂抹。手掌触及如玉似脂的玉背,光滑得像绸锻,背上的点点淤青更带着很邪恶的引诱。心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脸越来越烫,纪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慌乱,很乱。她的眼神乱瞟,不敢看萧言缄的背,却不又舍不得移开眼。手指从最先的涂抹到后来变成了缓缓的抚摸,指尖游走于光滑如玉的背部,柔软的指腹贴于肌肤上,轻轻的来回的抚摸。
萧言缄的呼吸也开始不正常起来,背部的轻痒触感撩得她心痒,那指尖的每一分游走都能挑起她的神经,心脏不断地加速,脸越来越红,脑子也越来越迷糊。“安安。”她低喊一声,声音从她的口中逸出,竟是呢喃呻吟。
“安安”柔柔的似情人的低喊,像一颗石子投入纪安的心湖,砸出一朵涟漪,一圈圈扩散,久久不能平息。纪安知道自己不该亵渎她,可是这太美,就像是在梦境里。该是梦吧?可理智告诉她不是,但感觉上明明像是梦。她有点困惑。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收回了手。她知道这不是梦!不管她是怎么到的大老板的家里,总之她现在实实在在在大老板的家里,在她的床上。而她刚才,竟……竟对大老板起了邪念!她睁开眼,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骇!可让她更为惊骇的事情随之发生,大老板竟然翻身坐起,然后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