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不煦,高员外三人一边拉家常一边关注着屋外的打斗,汐兰却趴在木吒身边的茶几上眼巴巴地望着那小和尚。看得他周身发麻,碍在有师傅在旁边,不敢发作。
过了许久,小和尚终于忍不住了,“女施主,你为何老盯着我看?”
汐兰眨了眨眼,抛了个媚笑,“听说李靖三个儿子,个个了得,长相又好,今儿让我遇上了一个,当然要好好观赏观赏,菩萨身边的是木吒吧?”
“我又不是猴子。”一片红霞飞上木吒的双颊,把头扭过一边。
“比猴子好看。”这个世界能看到这些英俊的神仙,到也不错,和二十一世幻的美男相比,又是另一番风味。
木吒见她真拿自己跟猴子划上了大于号,脸上挂不住了,冷哼一声,沉了下来。
汐兰哪管他乐不乐意,照看不误,正看到兴起。
当…….一声巨响,汐兰猛然坐直,“什么声音?什么声音?煤气炉爆炸了?”
几双眼睛同时望向她。
三藏捏着佛珠的手都有些打颤,嘴里却平平静静道:“女施主,不用害怕,是我那徒儿正在捉妖,想来是和那妖怪打斗时打破了什么东西。”
大春正把眼睛杵在窗子缝上,把话接了过去“是孙大圣一棒把院子里的水缸敲破了。”
三藏忙念了声:“阿弥陀佛。”
汐兰忙安慰他道:“没事,没事,打破一个水缸罢了。捉了那妖怪,别说一个水缸,打破十个水缸都没事。”别过脸,低诂着,不过可别打破别的值钱的东西,没想到这个假冒产品还真有几下。
屋外云来云去,两个人挂在半空中,叮叮当当,当当叮叮,棒来耙往,好不精彩。大春看得忘了害怕,砸嘴砸舌地瞎叫:“打他,打他,上面,下面,对,对,就这样。”
屋内人均是神色各异地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唯有汐兰漠不关心,反正孙悟空收猪八戒是铁板钉钉的事,打得再怎么精彩都只是过场。这样无聊地等待,还真不如直接告诉猪刚鬣别打了,再怎么卖命,也只是浪费表情,最终还得给唐僧当徒弟。
既然想了,干脆就做点什么,也不用这么无谓的等待。
拉开房门,对天上正打得热闹得二人叫道:“长老,姐夫,你们先停上一停,我有话说。”
天下二人停下手来一起看向她。
“孙老长,你先进屋喝口茶水,休息片刻。我有话对猪刚鬣说。”汐兰不理会屋内各异的眼神同时射向自己。
等行者进了屋,汐兰仰着头道:“姐夫,你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不下来,四妹妹的手段太过狠毒。”猪刚鬣摸了摸鼻子和耳朵,想到上次差点被她拨断了鼻子,撕裂了耳朵,就有些后怕。
“我不再拉扯你的耳朵,你尽管把心放宽。”汐兰想到他的狼狈相,有些忍俊不住。
猪刚鬣见她这样说法,方跃下云头,一小步一小步地挨近来。
“你把耳朵凑过来。”汐兰再次发令。
“那你不能再拧老猪的耳朵。”猪刚鬣又叮嘱了一番,方掩住耳朵小心地凑到她嘴边。
“你打得过那个孙长老不?”汐兰笑眯眯着望着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打不过那弼马温。说来不怕妹妹笑话,当年多少天兵天将都未曾拿下那弼马温。只有那杨戬跟他还能拼个上下。”猪刚鬣有些丑大。
“那你还打?”投了猪胎,脑袋也变笨了。难道这猴子是真的,“你以前见过这猴子,他是真的弼马温?”
“是他不放老猪走。”猪刚鬣满肚子委曲,“是真的弼马温,以前他大闹天宫的时候,我躲在天柱后面看过。”
“我有法子,让他不再打你。”汐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猴子不是该长得凶丑无比吗?看来书和电影都靠不住。
“四妹妹别哄老猪开心,你能有什么法子。”猪刚鬣满脸的不信,自己都没办法,这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我自有法子,而且还知道你在这儿是在等一个人,我却知道那个人在哪儿。”汐兰说完斜着眼看着他。
“四妹妹这话当真?”猪刚鬣来了精神。
“当真,不过告诉你的话,我有条件。”汐兰暗暗偷笑,你上当了。
“只要妹妹告诉我取经人在哪儿,妹妹要天下的月亮,我也摘下来给你。”猪刚鬣一把拉住她,生怕一放手,这线索就没了。
“你抓痛我了。”汐兰嗔叫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是老猪心急了。”猪刚鬣急忙反攻撒手,生怕再弄痛了她。
“我的条件就是,我要跟你们一同去西天取经,以后我要做什么,你都得听我的。”汐兰正正脸色,一本正经地道。
“如果妹妹真能和我们一道同行,妹妹说什么,我自然会听,妹妹快告诉我,取经人在哪儿?”猪刚鬣哪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歹毒算盘。
“坐在里面喝着茶的那个年青些的和尚就是唐三藏,那行者正是他的大徒弟,你拜了他做师傅,行者自然不会再打你。”汐兰见自己的目的达成,暗暗得意,也不再和他转悠。
猪刚鬣“哎呀”一声,奔到三藏面前跪下就拜:“早知道师傅来了会住在我老丈人家里,我就一直在这儿等着了,也不用跑来跑去,累得半死,还被师兄打得差点没了半条命。”
“我怎么会是你的师傅?又怎么会在这儿等我?”三藏好生奇怪。
“你的确就是我的师傅,是观音菩萨要我在这儿等你的,要我保你上西天取经。你不相信,你去问菩萨去。”猪刚鬣见三藏不认他,急得直叫。
“我去哪儿问观音菩萨去?”三藏想这人肯定是脑袋出问题了,观音菩萨是想见就见的吗?
这时身边金光一闪,不煦现出真身,手托净瓶,脚踩祥云。那小和尚也化成了木吒的真身。
众人一见,急忙跪拜下去。唯有汐兰围着木吒转了几个圈,“你变回原样比刚才可更好看了。”说着就伸手去摸他的脸。木吒没料到这小丫头这般大胆,一时没留到神,居然被她摸了把去,顿时脸色赤红,“你……”
汐兰也不管他怒不怒,“长得不错,摸着手感也好,不愧是神仙,比凡人保养得好,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吗?”
木吒见她满口胡掰,反倒语塞,甩了袖子,冷了脸不搭理。汐兰也不以为意。
菩萨怕她再闹下去,让木吒难以下台,忙对三藏道:“他的确是来保你去西天取经的,你收了他吧。”
菩萨都开了口了,三藏当然没话可说,顺从地把猪刚鬣收做二弟子,取名八戒。
观音菩萨见佛祖要她来看看汐兰的任务完了,三藏把八戒也收了,这儿也没自己的事了,准备打道回府。汐兰没料到她说走就走,自己还没来得及跟高员外谈财产的事,不过事态紧张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拉住:“你还不能走。”观世音菩萨,看在我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份上,怎么也得帮上我一把。
“还有什么事吗?”观音菩萨有些意外,妖也收了,高家庄也太平了。
“我也要跟他去西天取经。”汐兰指了指三藏。
空气一瞬间停止了流通。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她。。
观音菩萨还没开口,行者呀的一声跃出来道:“不可,不可,你怎么能和我们一同上西天。”
三藏也是双手乱摇:“不可,不可,女施主怎么可以和贫僧同行。”
“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汐兰指了指行者和八戒。
“他们是贫僧的徒弟。”三藏心里想的却是男女授授不亲。
“那我也做你的徒弟。”汐兰可没去想什么男女授授不亲,既然徒弟可以,那就吃点亏,先做做你的徒弟好了。
“我怎么能收女弟子?女施主别开玩笑了。”三藏觉得这个小女孩真是不可理喻。
“佛曰,任何人没有先後,没有高低,没有大小,都是平等的,那就不该有男女之分。”好啊,你信佛的,我就跟你来佛的。
“这……”三藏一时语塞。“还是不妥。”
“有位伟人说过,为了民族的富强,应该自由,平等,博爱。那么你对我也应该和他们一样平等对待。用爱他们的心来爱所有人。”既然佛不行,那孙中山的博爱论该可以吧?
观音菩萨听了这翻话,心存佩服,插嘴道:“女施主,你所说的伟人是哪位伟人,有如此高明的见解。”
“他叫孙中山,我一直受他的熏陶。”跟你说了,你也肯定不认识。
果然观音菩萨陷入沉思中,把自己脑子里的那点记忆拨光了,也没找到这叫孙中山的人来。看来定是异域中的高人了,这小姑娘自小受这样的人教导,难怪不同于常人。
汐兰见三藏不说话,转向八戒道:“姐夫,你说师傅是不是应该收了我?”
一声姐夫把八戒叫得混身都酥了,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翠兰道:“应该收,应该收。师傅,你收下四妹妹,以后路上缝缝补补也有个人照应…..”
话没说完,行者跳了起来,对八戒嚷道:“呆子,闭嘴。”转过身对三藏道:“师傅,收不得,收不得。这丫头古灵精怪,满身邪气,放在身边难保会出什么事。”
汐兰呸了他一口:“什么满身邪气,能出什么事?”
行者也不示弱:“你刚见了我师傅就拉着他的手不放,你要跟着去西天,当然别有用心。”
汐兰白眼一翻:“我才十二岁,你怕我勾引他不成?他不来勾引我,就相安无事了。还有你,一看就不是好货色,你离我远点才是正理。”
三藏一听,埋头苦念阿弥陀佛。
“那你说你去西天做什么?”行者可没三藏脸皮薄。
“我跟师傅去西天取经,是想也粘上点佛缘,修得正果,以后回来可以造福百姓,也为我高家多积善德。”反正自己从小到大撒谎从不脸红,你管我说的是真话,假话呢。
一翻话说得菩萨和高氏夫妇一个颈点头称赞。
三藏也觉得说得十分在理,但收个女弟子一同前往西天,实在不方便道:“你一介女流,应该在家好好侍奉父母,以后嫁了夫君,好好扶佑夫君,相夫教子。”
连孙中山的博爱论都搬出来了,居然还是不能说通这个古板的家伙,看来不用杀手锏,是不行了。
“你这是鄙视女人,鄙视菩萨。”汐兰气势汹汹。
“你休得胡说,我怎么鄙视菩萨?”三藏哪戴得起这么大一顶帽子。
“菩萨现在也是女儿身,她不是也在普渡众生吗?以你这么说法,菩萨不是应该去找个男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何况菩萨也说过,佛祖还想找机会见我呢,我正好去西天见佛祖,免得让他老人家跑路。”呵呵,这可是你自己拧了壶不开的水。
观音菩萨果然不悦了:“三藏,你枉读了这么多经书,觉悟居然还不如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三藏只觉脚底凉飕飕地:“弟子愚顿,菩萨教导的是。”
观音菩萨见他认错,心里才舒服了一点,你要小看女人,我就偏要让你知道女人的厉害:“汐兰年纪幼小,就有这样的觉悟,的确是可造之材,你就收了她做徒弟,一同前往西天,深造,深造吧。她也的确是佛祖点名要见的人。如果她修得正果,你不也是第一大功臣吗?”
既然菩萨都这么说了,三藏哪还能推三阻四。只得受了汐兰磕头之礼,收了她做三弟子。
汐兰爬起身正好迎上行者龇牙裂嘴的红脸,读懂了他的唇语:“你路上敢使坏,老孙手里的棒子可不是用来摆的。”
汐兰伸出指头捏住他两边脸蛋,还了一个唇语道:“我们走着瞧,谁怕谁?”
行者甩开她的手,气得哇哇直叫:“吃我豆腐。”
汐兰问八戒:“他说我吃他豆腐,你信吗?”
八戒把头摇得跟浪鼓一样:“不信。”
行者吃了个憋,只得躲得远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