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阳如何会让他们砍杀崇敬的真哥,跨步上前重哼:“大胆毛贼,竟然口出狂言,是何人支使你们来的?”
“爷爷早看这条狗不顺眼了,何须他人支使?”领头恶汉雪地重呸,背后抽出大刀,不再多话,大声一喝:“砍掉姓林的一臂一腿。”
听得此喝,阿真还未反应这时,杨腾飞左臂后推大喝:“真哥快走,青阳断后。”
突然被推了两个踉跄,前面已是呼呼拳声与锵锵刃声。阿真踉脚一稳,立马转身向白虎街奔逃,这群人一心要他的臂腿,青阳武功不弱,肯定可以撑到他回家调猎鹰前来。
青衣恶汉武艺有高有弱,跳跃飞奔的三名汉子极快就追到了,大声一喝:“哪里逃。”
阿真背对他们死命逃跑,刚过玄武湖,近在耳畔的大喝响起,心头一跳,脑袋上的冷汗顿如雨飞泻,刚要转头观看,突然背部一疼,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高高抛飞了出去。原来一名大汉率先追到,凌空一脚往他背部踹去。
“砰!”飞翔烈势一弱,阿真四脚朝天重摔于地,感觉额头湿漉,抬手一摸,手掌满是冷汗。
“哈哈哈……”追来的众汉皆慢下了身,彻声扬笑步步逼近,一人啐骂:“天机神相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成乌龟了?”
阿真脸庞血色尽褪,手拖着屁股蹬腿后退,退到街上一间店铺门板,徐缓依着门板挺立起身,咬牙喝叱:“你们难道不怕死吗?”
五六名青衣大汉彼此扭头互觑,随后彻天扬笑,一人手持钢刀,逼上前道:“怕,天机神相是不是要施法让小的们毙命啊?”伴着恶汉话落,众汉又是扬声大笑。
阿真咬牙切齿怒瞪这些无法无天的东西,脑中快速思索着怎么样吓退他们,忽然之间,一条黑影从店铺小巷里窜了出来,一名粗衣大汉脚踩墙沿倏地射上逼前的青衣恶汉。那黑影大汉右掌往最前的恶汉胸口一拍一抓,左手扯住旁边恶汉的头发,整个人半空一滚,手中两人跟着凌空翻圈,砰的一声重摔于地。
青衣恶汉使料不及巷中藏有人,被突然袭击的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众人皆向后跳了一大步,看清来人,又齐整抡刀扑向黑影大汉。
“恩公快走……”黑影大汉手无兵刃,头也不回一声暴喝,右手格开劈来的大刀,飞出一腿,将一名恶汉踹了出去,自已的左腹噔时也挨了一刀,然黑影大汉勇猛之极,这一刀仿佛不是砍在自已身上一般,拳头往劈自已的恶汉迎面一拳,正中鼻梁,自已的胸口又多添了一道血口子。
阿真错愕看着这个突然奔出来救自已的黑暗大汉,侧脸依稀在哪里见过,不敢多呆马上逃跑,心里不停祈祷那大汉别被杀死。
“姓林的跑了,快追……”恶汉连劈了黑影大汉数刀,无心恋战,仅留数人与他纠缠,剩下的三四人收刀就追。
“还有四条街,还有四条街……”阿真逃命狂奔,一边念念有词,突然耳畔一阵烈风,心脏一跳,转头观看,见着恶汉抡刀劈了过来,飞速折转街道,扬声大叫:“我的妈呀!”
“砰……”
“啊……”
逃命急奔转折过街躲避大刀,随即两声惨叫整齐响起,双双摔倒在地,痛不欲生。
阿真没看路地转过大街,也不知撞到了谁,只觉的下巴巨痛,趴在一具柔软的身躯上,泪油刚掉,耳朵响起更惨的叫声,随即胸口突然剧烈疼痛,感觉跟个人已在半空滚了数圈,砰摔于地时,双眼咕噜乱转,头上无数的星星围成圈绕呀绕。
殷银刚刚摸入城,正打算寻间客栈入住,没想到走到此街口突然急窜出一人,猝不及防被撞倒于地,额头痛的都呈出紫青,也不知是哪个冒失鬼,火大双拳推开紧压自已的东西,紧接一脚把冒失鬼给踹飞出去,翻身跃起时,见到跟前竟有三四名持刀恶汉,愣怔了一下,手掌忽然被人抓住,身子一倾,被人拉着就跑。
眼冒金星的阿真捂着胸口站起,惊见那娘门的背影好熟悉,定眼一看,赫然是殷大小姐,干他娘的,是那个导演安排的?殷大小姐的武功看似很强,实者是三脚猫,一本冰魄寒碟被人阴了,只练到目录上,哪里能敌得过这群人?还须要想什么,急窜上前,拽住人拔腿逃命去也。
追来大汉没料到竟会有这么引人发嚎的一幕,定住脚还来不及大喝你死定了,猎物又拔腿逃跑,大声喊喝:“追……”
“放……”殷银压根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甩手,一边怒叱,扭头见抓她的人竟然是赖蛤蟆,急急停下步伐,一同拉停了他,“干什么呀?”
“砰!”急速狂奔的阿真突然被扯,身子急刹不住,倾斜摔于地上,心里默哀流泪,见到殷大小姐果然没好事,遭了,一臂一腿今个儿总算是没了。
追赶的恶汉没想到猎物自已停下,大觉意外,三四人一到,马上四面把他们团围住,一人呸骂:“这次跑不掉了吧?”
殷银自见癞蛤蟆摔倒,便弯身把他扶起来,搞不清状搞下,忽听有人呸骂,本就冷的脸顿更冷了,目光寒冷四下瞟瞄,刷的一声从背后拔出长剑,守在阿真跟前,开声询问:“癞蛤蟆,他们是谁?”
阿真头脑乱烘烘的,贼咕惧怕咕噜乱转,摇头就答:“不知道。”
“不知道?”戒备的殷银冰脸拉的更长,扭头刚刚狠瞪癞蛤蟆,三四柄大刀同一时刻袭击而来。
“喝!”殷银心神一定,一手迎剑而挡,另一手把阿真扯来扯去。阿真被扯晕了,只听得一阵乒乓乱响,忽然一柄单向自已飞来,茫然之际,有人狠扯过他,又听得咚的一声,单刀深深插入了背后铺门。
殷银带着个拖油瓶,战的是香汗淋漓,气喘兮兮,力挡下劈来两柄刀,手臂一软,双膝只得屈下,咬牙使力顶开,拉着拖油瓶喘息往后退,长剑护胸戒备又突然奔来的四五名大汉。
阿真被带着退居于铺门,无路可退下见恶汉又新来了四五人,心想这次真的完蛋了,逼来的恶汉半声不吭挥刀猛砍,白光闪动,殷大小姐已是疲惫不堪。
“癞蛤蟆,你你……你跑……啊……”殷银面对如此冽凛大汉,已是力气用完,咬牙劈开左路攻来的大刀,喘息说话之时,因体力不支,速度下降,没挡住右路劈来的刀,手臂被划了一道血口子。
阿真听到殷大小姐惨叫,如麻的心提于喉咙头,定眼见她白服湿红了一大片,嗓子一苦,混乱下思索着该如何救殷大小姐的命,急的如热锅上蚁蚂之时,先后又响起两声惨叫,只见殷大小姐又多添了两道血口,血渍染的一身白裳变成红裳。
“他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殷大小姐被人砍,阿真发疯了,双眼通红拔出插在铺门上的大刀,想也不想扑上恶汉就砍。
“砰……”恶汉身傍武艺,哪里是他乱砍就能砍中的,抡起腿一踹,马上把发疯的神经病踹飞撞上铺门,一个反弹,神经病重摔于地,生呕两口鲜血。
殷银见他被打趴于地,一边挡开大刀,扬声哭喊:“快……快走啊……”
“他……呕……妈的!”倒地的阿真只觉胸口有东西卡塞,双眼通红再呕出一口鲜血,趴于地上要挺身时见着跟前无数的大腿,脑中灵光一闪,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场面,想也不想挥起大刀朝前面无数的大腿挥砍。
黑衣恶汉人人皆全神惯注与殷银撕杀,谁也没有在意半武不识的林阿真,不见他从地上站起来,只道他身受重伤爬不起来。阿真发疯了,趴在地上看准一只腿,扬刀就砍,被砍中的恶汉一声惨叫,砰的一声立即摔倒在地,捂着不见的左腿滚来滚去。
算计成功,刻不容缓再锁定一根大腿,抡刀使力砍下,又听得一声惨叫,又见一人倒于地上滚来滚去。阿真大觉给力,连续用贱招砍了四五根大腿,四五名恶汉躺地哀嚎翻滚,其惨无比。
其余的三名大汉惊骇,然撕杀下又不敢分心,只知身边的同伙不知为何一个接一个倒地惨嚎,乱烘烘下,突然耳畔又响起一声惨叫,然后自已的大腿突然剧疼,浑身的力气倏然消失,只得摔倒于地跟着惨嚎。
阿真连续砍了六七根大腿,满头满脸喷的都是血渍,气喘兮兮再抡刀要砍最后一根,不料刀还没挥出去,最后一根大腿已经落荒而逃,只得啐骂算他好运,急急站起身扶住浑身是血又是汗的殷大小姐,心疼之极往宅邸狂奔。
“布哥,布哥……”扶着殷大小姐再奔过三条街,见到自已的家,阿真撩声惨叫,一颗心痛死了。
于门内值守的猎鹰骇闻大王喊叫,人人皆然心惊,夺门而出时,见到大王竟然浑身是血,毫无表情的十来张脸全部褪色,慌乱迎了上去,双双惴惴不安的骇目往他身上瞟看,副小队长沙哑颤问:“少……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见到这些不是人的人,阿真的一颗心总算是安下了,急看怀里的殷大小姐,见她仙脸又血又汗,发丝粘在双鬓和额头,嘴唇发白轻颤,一股巨大的悲痛在胸口爆炸,咆嘶吼:“快叫大夫……”
猎鹰皆是训练有素,见到大王怀里抱着个女人,又见女人身上数处伤口,哪里等他下令,有一人早已往医馆里奔跳的只剩小黑点了。副队长上前急道:“少爷,让奴才来吧。”
“不用,不用。”阿真扶抱着殷银飞速奔入宅门,把她轻轻放于椅上,轻抚去她脸儿上的血汗,沙哑道:“再忍一会儿,大夫马上就来。”
殷银迷茫中见癞蛤蟆眼内盛满悲哀,身上虽然很痛,心里却极为甜蜜,颤抖嘴唇啐骂:“你这只癞蛤蟆到处惹是生非,若没有我,你定被人砍死了。”
“好了,好了,别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乖!”阿真心疼的都麻了,频频拭去她额头冷汗,一双眼盛满疼痛,捧着她苍白的脸儿哀求:“别闭上双眼,别睡觉,求求你不要睡。”
“好……好……累……”殷银一身疲惫,美脸苍白无色,想要看跟前的癞蛤蟆,可双眼不知为什么就是没力气,最后再也强撑不住了,漂亮修长眼睫毛扇呀扇,就这么生生闭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