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充满雾气的海面上,裴清看到无数拿着剑的人在相互砍杀,鲜血把整个海域都染得通红,血流成河,无数个剑术高明的人被那些剑术更加高明的人杀死。
裴清看到各种各样的剑术在自己的眼前上演,然后无数的修炼者死去,无数绝世的好剑被砍断,被海水冲走。
恐惧,巨大的恐惧侵袭上裴清的心头,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
他看到世界上最美妙的剑术都是用来杀戮的武器,他看到无数精妙的剑术被附着上鲜血和生命。他像木头一般站着,眼睛依旧在吸收一切景象。
突然,景色变了,太阳从云层了钻了出来,世界变得明亮起来,那些剑术高明却又嗜杀的修炼者消失了,那些海里的血迹也消失了,大海再次变得蔚蓝起来。然后游鱼从水里钻出来,有绿色的水草,有长满绿树红花的岛屿,整个世界变得明朗起来,而天空中出现了一把洁白的剑,它散发出洁白的圣光,让所有的食物都沐浴在它的光芒之下。
裴清正沉浸于这种美妙的场景之中时,突然身体一震,睁开眼睛,发现是重河叫醒了他,而旁边的木香君也已经醒来了。
重河朝二人说道:“看久了会走火入魔的,所以我就叫醒了你们,至于你们能够理解多少就要看你们的机缘和造化了,你们回去修炼吧!”
裴清和木香君向重河行礼过后,便离开了。出了昆仑峰后,裴清向东,木香君向西飞去。
裴清还沉浸在那个美好的境界里,感觉自己的剑术又长进了不少,正当裴清往前正飞行的时候,突然听见见面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裴清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和自己一起进入剑阁的那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朝裴清说道:“哼,小子,你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拜老华子为师,还领悟到了那么高深的剑术,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那都是花架子,今天我们两个就要教训教训你。”
裴清朝后一看,那个独臂人也在,他冷冷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准备同时出手,裴清不由一愣,随即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这二人,必定认为自己只是紫徽级一段的修炼者,当日打败那个毁日级的老者完全是靠剑术,本身源气实力很低,而二人又都是毁日级的修炼者,所以就以为,凭借他们两个必然可以收拾一下裴清,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裴清说道:“我念咱们是旧识,不愿伤害你们,识抬举的话就赶紧离去,我既往不咎,否者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不客气,在这里你可没办法叫你师傅,就乖乖受折磨吧,谁让你爬到了本大爷的头上。”
话语刚落,这二人就拿起手中长剑,疯狂地向裴清扑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裴清说罢,手中亮光一闪,正是一直未曾出鞘的流水剑。
刷!刷!
两剑,裴清只出了两剑,这二人的手腕上统统流出血来,手腕的大动脉直接被裴清挑断了,要想用那只手练剑,至少要休息半个月。
“滚!”裴清一声大吼,这两个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他们才知道双方的差距,如果裴清想要杀了他们的话,恐怕他们早就身首异处了。
紧接着,裴清怀着愉悦的心情向老华峰飞去,依照自己的修炼速度和领悟能力,很快就能杀掉乌枫了。
回到老华峰,在简单地和老华子与蝶兮打了招呼后,裴清便赶紧沉浸在剑术的修炼之中,“无为”二字对裴清的影响很大,他必须要抓住这种感觉,去一点点儿领悟剑术。
寻找到一处山洞,裴清盘腿坐下,开始进入冥想状态。裴清的脑海里又回忆起在“无为”二字里面看到的景象……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练剑何为?
剑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杀戮,是生命的完结,还是新生,一切事物的新生,割断一切旧的事物,旧者灭,新者方出。
在那个场景里,无数的用剑的修炼者一波一波的死亡,鲜血染红了大海,剑的本质难道是死亡?是终结者、可是为什么在场景的最后,一切死亡和鲜血突然消失,而呈现一片新的场景呢?
裴清的脑袋轰轰作响……
他突然想起了流心岛几百条人命的消失,父亲母亲的死、樊叔的死,阿力的死,白雪的死。
“啊!”裴清大吼一声,眼睛变得通红,浑身发热发烫,他大吼道:“杀戮,一切都是为了杀戮!”
裴清拿出流水剑,瞬间冲出山洞,来到一片树林里疯狂地劈砍起来,宛如一个疯狂的恶魔。
蝶兮发现裴清的时候,裴清的头发凌乱,衣服破烂不堪,浑身上下沾满灰尘。
“裴清,裴清,你怎么了?”
蝶兮一把抱住还正在舞剑挥砍的裴清,裴清看着蝶兮就好像不认识一般,他一下子将蝶兮推开,然后嘴中叫喊着:“杀!杀!”
疯狂地向树林的深处劈砍去。
“师傅,对,喊师傅!”蝶兮迅速朝半山腰飞去。
片刻,老华子和蝶兮便赶了过来。老华子一看裴清的疯狂的模样,眉头一皱,说道:“不好,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说罢,老华子长袖一甩,一股庞大的源气直接击向裴清。
“轰!”
裴清遭遇重击,直接昏厥过去。
老华子夹起裴清,朝蝶兮说道:“走,我必须马上为他疗伤,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老华子才从一间静室里走出来。蝶兮连忙走上去焦急地问道:“师傅,怎么样,裴清没事吧?”
老华子说道:“伤势我是稳定下来了,他显然是中了心魔,魔根不除,病疾难去啊!”
“心魔?”蝶兮诧异地说道。
“清儿,修炼的功法独特,丹田里又有一枚丹田,但是自从达到紫徽级后,他就停止了心法的修炼,这样或许可以使他的实力飞速上升,但是毕竟道心不稳啊,他的心中杀戮太重,极易产生心魔,心魔一旦爆发,清儿便会是非不分,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杀戮机器。”
“啊?那师傅你有办法吗?”蝶兮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老华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想想吧,我已经控制了清儿的穴道,这一周之内他都不会醒来,你想看看就进去吧!”
老华子说完,叹了一口气,扭头便走了,而蝶兮流着泪瞬间跑进了静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