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洞穿天河,直面千军万马,视天兵天将为无物。
恍惚间,众人仿佛又看见了那年天河一役中,横行宇内无人能敌的银枪。
然而,一直未显山露水的太子也在这时展现出他惊人的实力,他只凭一只手便抵挡住安伯尘这一枪,身如磐石,纹丝不动。
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转眼向四面八方辐射开,却好像堆满了的海水无法翻滚出海岸线,被逼得向上翻滚腾跃。一道道力量撕裂虚空,在安伯尘和太子周遭未成一个圆,周边力柱冲天,吓得天兵天将的坐骑奇兽纷纷嘶吼着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炉鼎中的那根秩序天条猛地一震,它似乎感受到了安伯尘和太子的气息,对它而言,两人都是渺小无比的存在,曾几何时它尚被供于天地中央时,连天地一界之主都需向它膜拜,更遑像安伯尘、太子这样放在太古顶多只能算一流的人物。
“嗡!”
从秩序天条中发出沉重的嗡鸣声,像是被激怒。重生的秩序天条尤记得太古时,它的无上尊威,矗立天地中央,受仙神妖魔朝拜,藐视众生万物。因此当它发现身前二人想要争夺自己时,它忽地飞出炉鼎,以疾快的速度向上飞去。
“你做的好事!”
太子怒目而视向安伯尘,随后挣脱出战圈,拔身追向秩序天条。
他布下这么大的阵势,三军用命,成败在此一搏,却被安伯尘从中干扰,让秩序天条过早苏醒,他心中的憋屈和恨意可想而知。
安伯尘又岂会坐视太子摘得秩序天条,他呼啸一声,持枪而起,紧追太子而去。
随着秩序天条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安伯尘和太子都感觉秩序天条所蕴含的力量正以惊人的速度攀升着,且还拥有一种极为高贵的气息,品秩竟还在伪妖之上。安伯尘和太子业已翻脸,可此时此刻却也忍不住相视一眼,目光之中都充斥着惊讶。在他们的想法中,秩序天条固然威严崇高,可它曾为屹立天地中央的不周山,应当是死物才对,却没想到高飞于他们头顶的秩序天条竟然拥有自主意识,有喜怒哀乐,仿佛活的一般,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历史永远模糊不清,万万年前的真相又有谁人知晓。
太子冷着眼,边飞边急急捏动手印,一个个强横的道法施放出,想要留下秩序天条,却总在毫厘间被秩序天条躲避开。
......作茧自缚。
下意识的,太子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洗天河升古星,建立秩序天条是想收秩序天条为他自己所用,以成就天地主宰。可事到中途,异变生出,这秩序天条拥有人心,又飞速成长着,一旦等它成为真正的秩序天条,像太古时那样高不可攀,太子独尊天地的愿望也将就此化为泡影。
为什么会这样?
太子咬紧牙关,瞥了眼身旁不远处的安伯尘,心中暗叹。
此时的他也没必要将怨气发泄于安伯尘身上,即便安伯尘不出手,秩序天条也一样会拥有独立自主的意识,自己能否收服它尚是未知数。可在太古天庭,天帝神明们又是如何收服拥有灵性的秩序天条,为他们所用?
太古主星映衬的苍穹下,天河之上,秩序天条如流星一般飞腾穿梭,安伯尘和太子紧随其后。修士妖魔并天庭神祇们怔仲望着,一时间不知所措,直到波痕现出,如镜倒映出一个白衣人影,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抢!”
紧接着,从那团浮动着的魔云中传出同样的啸声:“得秩序天条,我辈魔修方兴!”
而小青教主、归无期等人也都率领各自手下,顺着天河缝隙逆流而上,冲抢向秩序天条。
“混乱又要开始了。”
易先生遥望向混乱的天河战场,摇着头,脸上浮起浓浓的失望,在他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在期盼着能有奇迹发生。
“群英鏖斗妖魔神,死死散散终是空。又是一场大杀戮,历史如此,终难避免。”
正当易先生转身迈步,行将离去时,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向同天河遥遥相对的某个地方。
司马槿仍然以无可挑剔的优雅姿态悬浮在半空,双目紧闭,脸色红润,像是已经沉陷入美梦之中。可她手中的印法非但没有停顿,相反,还在以愈发疾快的速度捏动着,十指弹动间,形成一片片幻影,快得掀起虚空涟漪。
“玄奥不是已经立下。”
易先生好奇道。
他聚精会神的望向司马槿,就见司马槿唇角正微微翘起,像是在做一个非常有趣而又甜美的梦。
陪伴司马槿渡过一段少女岁月的易先生心头“通通”直跳,脑中浮现出少女时的司马槿,每每当她露出这种俏皮笑容时,总会有人遭殃。
强忍住心头的震动,易先生猛地转头,将目光投向天河上方,口中喃喃:“这怎么可能,不受天命控制的司马槿,竟能干涉秩序天条?”
脑中一片混乱,即使以易先生的博文广识,一时半会也难以想清楚其中的缘由。
“司马槿所立的玄奥,崩乱与稳固。秩序天条的诞生,正是要经历崩乱和稳固,所谓的新与旧。司马槿之命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秩序天条也超然于天地万物......秩序天条竟饱含于司马槿的玄奥中?难不成这就是安伯尘所图?”
一瞬间,易先生似乎看懂了安伯尘的意图。
他怔仲了半晌,随后颤抖着手重新取出罗盘,又看了许久,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竟然看得这么远......有救了。”
为了守护历史浪迹各个时代,一生蹉跎,饶是心境早已跳跃出三界五行的易先生如今也有些麻木。直到今天,易先生的心防终于破碎,欣喜之情充斥满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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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太忙,断断续续写到现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