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小姐,你在说什么?”夏然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她心神也有些恍惚,被人抓着手腕不断的晃着,可可的身后就是楼梯口,而她还背对着楼梯口而站,两人一拉一扯间,她的身体就更是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倾去。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我说过我不和你抢,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长廊的尽头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声音渐行渐近,两个在争执的女人却好似都没有发现,夏然只觉得这个可可是个疯子,她现在这么拉着自己干什么?既然刚刚表态了有多么的爱陆枫叶,还怀了他的孩子,那她直接去找陆枫叶不就好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和她抢男人,她这么激动的抓着自己做什么?
“可可,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
“不要,啊——”
“你们在干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只是三个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下一秒,原本还抓着夏然的可可,忽然松开了手,夏然因为还在挣扎,力道一个不小心,就见她整个人滚下了楼梯……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只是三个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下一秒,原本还抓着夏然的可可,忽然松开了手,夏然因为还在挣扎,力道一个不小心,就见她整个人滚下了楼梯……
饶是夏然再沉着冷静的人,这会儿也有些心慌。
她眼睁睁看着可可在自己的面前掉下去,那么多台阶,她整个人像是一个气球一样,滚得飞快,一开始还在尖叫,到了后来连声音都没有了,最后砰一声闷响,她的身体滚落在楼梯口的角落里,后脑一阵鲜红色的血液涌出来,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
怎么回事?
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然的手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她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瞪目结舌地看着不远处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连呼吸都忘记了。
有人已经飞快的冲过来,直接推开了她就疾步朝着楼梯口走下去,她分明听到那一贯清冷的男声带着一丝惊慌失措,大声的叫着那个名字——
“可可,可可?可可你没事吧?秦秦你醒醒!”陆枫叶脸色冷的像是一块冰,气息却是有些不稳。
他一把将昏迷不醒的可可从血泊之中抱起来,粘稠的血液染满了他的大掌,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手掌,陆枫叶抱着可可重新走上楼层,就朝着电梯口走去。
他是因为在包厢等了太长的时间都不见人回来,这才准备出来看看。
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出包厢没多久,就听到两个女人的争执声,当然都是他所熟悉的声音。等到他走近的时候,就只见夏然背对着他,正在奋力的挣扎着,而可可正一脸祈求的看着她。其实她们两人的谈话他只听到了几句,好像可可正在求夏然什么,不过显然夏然并不想答应她。当时他还在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再走近一点的时候,他只来得及问出口那句话,就已经见到夏然的手一挥,可可就这么滚下了楼梯口。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快到让他来不及跑过去抓住人。
可是,他是亲眼看着秦秦就这么被人给推下了楼梯——
夏然,为什么?
为什么要推可可下楼?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需要做的这么绝?
电梯叮一声,双门缓缓打开,陆枫叶抱着可可进了电梯,却是不见夏然跟上来。他心中一股怒火越烧越是旺盛,终于是忍不住,一脚踩住电梯门口,冲着依旧站在那里的女人大吼一声,“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现在不去医院,你想看着她死么?”
夏然心头猛然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中了,她这才反应过来,突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现在在叫她的人是谁。
她扭过脸去,只见陆枫叶面罩寒霜的看着他,他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可可,手背上还有鲜血在滴下来,落在电梯口,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夏然紊乱的心绪像是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怔忪的眸光也有了焦距,因为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而现在那个站在电梯门口的男人,用一种格外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在倒退,时光仿佛是一双带着魔力的手,将她瞬间扯回了那一年的那个夜晚。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质疑……
“……夏然,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跟着上车去医院?”
“……夏然,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怎么可以推你妹妹下山?”
“……夏然,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爸爸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的么?你就算再不喜欢你妹妹,你也不能想着要害死她!”
………
“夏然,我在叫你你听到没有?你站那里做什么?快点去医院,可可一直都在流血!”
两道不同的男声,在时光的细缝之中重叠起来,夏然只觉得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白光,眼前那张熟悉的俊容渐渐清晰起来,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变得那么清晰,却像是最锋利的刀刃,准确无误的插入她的心脏——
滚下去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弱者,而站在这里的人永远都是罪魁祸首。
她捏紧了手袋,终于还是抬起脚走向电梯。
她会去医院,因为她很清楚,可可现在所流的血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受伤了,她如果现在还不动的话,说不定就会落个杀人未遂的罪名。而她不过就是想要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她都不想闹出人命来。
一路无语,车是陆枫叶的司机开的,大概也是被吓坏了,所以开的很快,等到了医院之后,可可就直接被送进了急诊室。
陆枫叶和夏然站在急诊室门口,好半响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寂静的长廊上,只有医护人员急切走过的脚步声,夏然整个身子都斜靠在长凳上,她脸色不好,只是思维在这个时候却是格外的清晰。
如果说可可刚掉下去的时候她也被吓坏了,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她早就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