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理鱼也晓得陆清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可这总比一直不说话要来得好些吧？
要知道，这还是陆清从得知云衣的尸体被送走之后的第一次开口。
“这也算上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想到这里，理鱼嘴角一咧，轻笑道：“好好好，你想明白了就好。”
“那你在这再多看一会吧，我等会儿再来接你。”
说罢，理鱼转身便向着十多米外的低矮竹屋走去。
见着理鱼的身影彻底走进竹屋后，陆清这才缓缓扭过头。
想起至明道士最初对他说过的话，以及云衣临死前的话语，陆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喃喃道：“至明师叔，你说你亲耳听到小白拿走了宗门的《蛇眠法》，可小白临死前却说她没拿！”
“你说我.......该信谁的？”
“呵呵~我啊，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傻子了！”
面对这石笋塘中水天星河的奇妙场景，陆清的思绪却飘到了天外........
一颗名为间隙的种子，也在此时埋在了陆清的心中！
........................
“目前医学界较为明确的与癌症有关的因素可以分为两大类。”
“一种是由不良的生活习惯、恶劣的污染环境与职业性、天然及生物因素、慢性刺激与创伤、医源性因素这五种因素引起了的外源性癌症，像是日常生活中的抽烟嗜酒、x线、放射性核素等等等等，都是这一类的癌症潜在因素。”
“而另一种则则是由遗传因素、免疫因素、内分泌这三种因素引起的内源性，其中..........”
“叮叮当当~”
下课的铃声响了。
教室内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就如同往常一般，没过一会儿，热闹的教室便化为了空冷的死寂。
李文学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而是有些恍惚的看着讲台之下，那个靠窗的座位上。
课上，李文学曾不止一次的用余光扫过那里，甚至好几次更是直接走神，以至于落到被学生们提醒的地步。
这对于一个以学风严谨闻名的老教授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换作是从前，李文学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这几天的他却没有！
没错，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应该说，是自从那个宛若枯骨一般的老先生没来上课之后，李文学便总觉得心头空了一块。
其实这对于旁听生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学生，来去自由，所以也算是正常情况。
可是对于步云生这个特殊的旁听生，李文学却始终放不下。
每当看到那个空空的坐位，李文学便止不住的回忆起那天上午，那个倔强老头子的邀请。
或许......还有他温暖的手吧？
那种像是泡温泉一般的感觉，很奇妙！
李文学目色迷离的看着那位置，喃喃的说道：“也许，我当时该答应步老先生吧？”
下一刻，李文学却猛然摇头苦笑道：“呵呵~我在想什么呢啊？”
“要是答应了，恐怕等这位步老先生走了，麻烦就要上门了。”
“这些豪门的公子、小姐们可每一个省油的灯，到时候说不得还会弄出个晚节不保的丑事来。”
“唉~”
想到这里，李文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嘟~嘟~嘟~”
就在此时，一阵手机响铃声从他的裤兜传来。
李文学只得放下手中的不锈钢保温杯，拿出手机，接通道：“喂，老王，什么事啊？”
“老李.....你现在有空吗？”
手机那头的老王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我跟你说个事.......就是.....”
“是不是又是你藏的私房钱又被她赶出家门了？”李文学笑着说道：“不是我说你，耙耳朵也要有个限度吧？”
“不是....老李....你听说.....”
老王顿了顿，磨叽了好一会儿这才像是鼓起了勇气道：“上次的体检结果出来了。”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事呢？”
李文学闻言，不以为然的轻笑道：“出来就出来呗，你这磨磨唧唧的，我还以为你又要跑我那住个几天.......”
忽然，李文学顿住了。
因为他感觉到电话那头的老王有些不对劲。
以前每次说起这个事，他总是辩解道“这是爱老婆，不是耙耳朵！”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
想到体检结果出来了，而老王又在这个关口打电话给他。
李文学面上的笑容逐渐散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的试探道：“老王，你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唉~”老王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老李.....我没病.....”
李文学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当他正欲开口询问时，老王却深沉的说道：“体检报告上说.....你得了癌症！肺癌！晚期！”
“什么？！”
李文生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可他的身体，他能不知道吗？
虽然现在都快六十五了，不过因为长年的晨跑锻炼，比之同龄人可是要好太多了。
当然，癌症这个东西的发病因素很多，身体健康不等于不会患癌。
但是别忘了，作为医学教授的李文学对于肺癌的临床表现可是清楚得很。
什么咯血、咳嗽、胸痛、胸闷、气急、声音嘶哑等等的早期症状那是一点也没，更别说更加严重的中期、晚期了！
好吧，虽说医者不能自医。
可即使这样，往年的体检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距离上次体检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
要知道从癌症早期到晚期可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这么短的时间从理论上来说根本不可能！
“老王你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李文学面色一沉。
电话那头的老王闻言，有些气急道：“我们都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了，你认为我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吗？”
“你在哪个教室，我来找.....嘟~嘟~嘟.......”
李文学面色呆滞的挂断了手机。
以现在的科技而言，癌症是可以治愈的。
但是那只限于早期可以通过手术切除患处的原位癌，待到开始癌细胞往其它部位转移的中晚期，便已是药石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