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法师站起身来,从上校的身边走了过去,上校只顾趴在地上磕头,身后的军警也不敢阻拦,任由维摩法师走了进去,后面的人也一个跟着一个,走进神庙。神庙周围的军警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进去,上校还跪在地上,他眼前还晃动着那个菩萨的影子,耳边还回响着菩萨说的话,他是真的相信了,这世上的确有神的存在,他亲眼看到了。过了好半天,上校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指挥军警到神庙里面维持秩序。
维摩法师带着众人来到大殿里,跪在毗湿奴菩萨的前面,众人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大殿里跪不下的,就跪在外面的院子里,垂首跪拜,念诵毗湿奴菩萨一千个名号:“遍在者、毗湿奴、婆舍吒伽罗、过去将来现在之主、众生的创造者、众生的支持者、存在者、众生的灵魂、众生的起因,纯洁的灵魂、最高的灵魂、解脱者的最高归宿、不变者、原人......一切创造者、大地主人、罪愆涤除者,携法螺者、携难陀迦者、携轮宝者、携角弓者、持棒者、持车轮者、不可撼动者、种种武器在身者。”。
念诵完毕,维摩法师站起来向众人讲道:“如上所诵,无一遗漏,就是伟大的美发者(黑天)的一千个神圣名号。谁能经常聆听这些名号,或者经常念诵它们,就不会在生活中陷入困境,无论是在今生,还是在来世。一个婆罗门可以因此而顺利地掌握吠檀多。一个刹帝利可以因此而百战不殆。一个吠舍可以因此而财富充盈。一个首陀罗也能因此而获得幸福生活。”
他看了一眼四周静立的军警,他们也都在恭敬倾听,上校站在他们中间,崇敬地仰望高高在上的毗湿奴菩萨的塑像,维摩法师继续说:“一个渴望功德的人,可以因此而功德圆满。一个追求财富的人,可以因此而财源滚滚。一个喜好肉体快乐的人,可以因此而不乏声色之娱。一个需要后代传宗的人,可以因此而子孙绕膝。一个人如果内心纯洁,态度虔诚,常在思想上追随婆薮提婆之子,并能日日抖擞精神,念诵他的一千个名号,那么他不仅能获得大好名声,在家族中出人头地,而且会家道兴旺,永不衰落,福惠之大,无有其匹。”
听到这里,上校想起毗湿奴菩萨刚刚跟他说的话,跪倒在地上,双掌合十,维摩法师的话像汩汩清泉流进他的心里:“他还会获得巨大的勇气和精力,无论何时都不为恐惧所烦恼。病痛之苦不会再来,他将变得身强力壮,精神焕发,容貌出众,气质不凡。罹患疾病的,能够得到充分的疗治;受到束缚的,能够从困境中解放出来;惶惶不安的,能够摆脱惊恐的威胁;陷入困境的,能够脱离不幸,远避灾祸。”
这时,艾瑞和老头也来到了神庙,他们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人群,目光还在搜寻着可疑的人,便所有的人都一样,还是没有任何发现。神庙内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凝神谛听,维摩法师的目光扫过众人,也从艾瑞的脸上一扫而过:“一个人如果经常怀抱真诚之心,崇拜众生之首(毗湿奴),称颂他的上千名号,那么任何艰难险阻,都能迅速克服。谁将自己交付给婆薮提婆之子,以他为最终的追求目标,他就能清除一切罪愆,以纯洁的自我,实现与梵的永恒结合。只要虔信婆薮提婆之子,任何人都将彻底告别困苦;对于生、死、老、病的忧惧,也当不复存在。谁怀着信仰崇敬之心,念诵如上的名号以为赞词,他就能使自己获得灵魂的安宁。获得宽容的性格、坚定的意志、好运、记忆和名声。在那些虔诚信奉众生之首,已经积累功德的人身上,愤怒、妒忌、贪婪或者歹念都不会再出现。”
所最后,维摩法师仰望星空,俯视大地,两臂举起,像要把宇宙万物揽于怀里,神态庄严,声音宏亮,结束了他的演讲:“天空的一切,包括月亮、太阳、星辰,以及苍穹、方位、大地和海洋,全都依靠婆薮提婆之子的勇力来维系。整个宇宙,包括所有能动和不能动的部分,包括天神、阿侈罗、健达缚、药叉、蛇蟒和罗刹等,全在黑天的控制之下。种种感觉、思想、智慧、生命、潜能、力量和意志,都以婆薮提婆之子为其灵魂。领域和知领域者也是如此。”
此时,人人的心里都像被明灯照耀,连莲花座上的毗湿奴菩萨的神像也熠熠生辉,放射出奇异的光彩,他的表情也生动起来,就像活了一样,众人抬起头,敬畏地瞻仰这尊并不高大的神像,期盼着神迹的出现。
维摩法师转过来,伸出双手,高举过头,张开掌心,一颗蓝莹莹的宝石躺在那里,放射出柔和的光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这些目光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念头,有敬仰,有畏惧,有崇拜,有贪婪,有妒忌。艾瑞看了老头一眼,只见他双眼直直地盯着宝石,嘴微张着,失魂落魄,仿佛那是他的全部。
老头没有觉察到艾瑞在观察他,艾瑞碰了他一下,他才醒悟过来,眼睛又灵活地转动起来,艾瑞趴到他耳边说:“怎么办?就是这个东西。”老头不知道维摩法师会拿这宝石干什么,这种场合他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的,就说:“再等等看。”他希望仪式结束后,维摩法师还会把宝石带回去,他就能找机会下手了。艾瑞现在更没有办法,只好站在那里,继续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