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木无双右臂的鬼手印慢慢变成暗红色,似乎有只张牙舞爪的恶魔被困在木无双皮肉下,正随时准备撑破木无双身体爬出来。木无双眼看着手臂上的刺骨针被体内的力量一点一点顶了出来,然后悄无声息落到地上。木无双深吸一口气默念道:“完了,妖力又要和封印较劲了!再加上凤瑶甄的毒,身子里真是比唱戏还热闹!”
木无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右手忽然不受控制地握成了拳头——手上的力量之大,几乎要把自己的指骨都攥碎了。木无双一脸惊愕地看着不受自己控制的右手,此时他身体其他部分都酸痛无力,唯独带着鬼手印的右臂劲力十足,好像这只胳膊马上要蹿出去自己找对手打架一样。
木无双咬紧牙关,生生把右臂扭到自己怀里,艰难无比地摸出一颗辟力丹捏在手里。木无双慢慢低下头,把辟力丹吞进嘴里囫囵咽下,体内混乱的内息似乎瞬间就被一阵清风抚平了,青花絮的毒性更是瞬间弱了不少,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木无双欣喜若狂地默念道:“不愧是瘟神大人的灵药!立竿见影呀。”
木无双张开右手,又转了转右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时鬼手印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木无双握了握句落剑,转身一看凤瑶甄早就离开了。木无双立刻跑到童天丙和图择煌打斗的地方,只见童天丙脸上全是抓痕,身上的锦袍已经被图择煌撕得破破烂烂,而图择煌也是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显然没占到什么便宜。
木无双正奇怪的时候,就听凤瑶甄在不远处说道:“刀无刃,你和刀忘歌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呢。”刀无刃淡淡一笑抱起胳膊:“她是她,我是我,我俩为什么要一样?”木无双匆匆对童天丙说道:“姓童的……童教主,这家伙你对付的了么?”
童天丙提起一口气,瓮声瓮气地说道:“他已经被圣姑毁了不朽之身,放心吧臭小子,本座岂会败在这等鼠辈手里!”木无双点点头,然后几步跃到凤瑶甄身后,凤瑶甄皱起眉头,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怎么过来的?你不是中毒了吗?!”
木无双盯着凤瑶甄后脑,悄悄抬起手里的句落剑指向她:“我有神助,你的毒自然奈何不了我的!”凤瑶甄默默吸了一口气,斜眼看着刀无刃说道:“苗月圣姑,你应该知道,你的位子其实没那么稳吧?”刀无刃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说道:“凤瑶甄,你要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坐这圣姑的位子,大可回去跟长老们提出来,何必遮遮掩掩搞些小动作呢?”
凤瑶甄仰头哈哈一笑:“眼下我钟鸣鼎食,玉袍加身,还看得上你这苦修清贫的苗月圣姑么?真是笑话!”刀无刃搓了搓眉毛说道:“唐夫人,你确实算脱离了出苗疆。只是,你以为你家里人过得很好么?都到这儿了,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凤瑶甄不由得压低眉毛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刀无刃,刀无刃伸出左手,用拇指蹭了蹭几片指甲接着说道:“凤瑶甄,你不会以为我身为苗月圣姑,真这么一无是处吧?你以为长老们的考验谁都能过?”凤瑶甄愣了一下,然后盯着刀无刃摇摇头:“圣姑,何出此言啊?”
刀无刃微微笑了笑,然后伸出左手双指,从自己茂密的头发中夹出一只花斑螳螂,螳螂安安静静地任由刀无刃提到她面前。凤瑶甄看着刀无刃信手把那只花斑螳螂夹在两指中间,有些慌乱地吞下一口唾沫。刀无刃歪起头看着凤瑶甄嘿嘿一笑:“凤瑶甄,这个搬涂力士,你该认识吧?”
凤瑶甄仔细看了一下那只五彩斑斓的螳螂,过了片刻才发现在它的前爪中似乎勾着什么东西。凤瑶甄只能故作镇定地后退半步:“我种的蛊毒,竟然被你的螳螂力士轻易破解了……这娃子的天赋居然比她娘还高出一大截吗?!怎么可能……”
刀无刃打断凤瑶甄说道:“所以我们刀家能做苗月圣姑,你们凤家不能。呵呵,凤瑶甄阿姨,我现在倒是来了兴致,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跟我娘争圣姑的位子。”说着刀无刃把螳螂放到自己右臂上,斑涂螳螂竖起前爪,须臾便把川钧蛊吞进嘴里,吃完蛊毒后,螳螂慢慢顺着刀无刃的胳膊爬进她后脑的头发里。
凤瑶甄扭头闭眼想了一下,才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我有点不明白,这蛊毒很隐蔽的,你是怎么发觉的?”刀无刃笑了笑说道:“这很难么?我娘瞎了一只眼还能识破你的门道,我双眼完好,用眼角也能看出你的鬼把戏啊!”木无双压低手里的句落剑,剑尖对准凤瑶甄的后心:“凤司命,虽然我和唐兄有些交情,不过眼下休怪晚辈无情了。”
木无双说完并没有挪动身子,反而把句落剑垂到地上,倒是凤瑶甄如木无双所料的那样,立刻转身抛出一把毒粉。木无双往左边走了两步站停住身子,毒雾洋洋洒洒地朝木无双刚站的地方飘去。刀无刃嘴角紧闭了一下,马上素手一挥,数道看不清的暗器划过凤瑶甄的毒粉,毒粉竟然立刻被暗器吸收一光。
凤瑶甄踉跄退后两步,脸上更是血色全无:“活毒针!你居然……居然……能把活毒当暗器了?!”刀无刃傲然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说道:“要是不能把毒友当暗器,我这苗月圣姑也就别当了。”这时童天丙一声暴喝,木无双等人都朝童天丙看去。
只见童天丙把图择煌紧紧夹在怀里,而图择煌的双手则深深插进了童天丙的腰间。童天丙咬牙惨然一笑:“好你个鞑子妖怪!竟把本座逼到这般地步!”图择煌的脑袋埋在童天丙怀里,只能闷声闷气的说道:“所以你活不过今天了!”童天丙眉毛一拧喝道“老子活不过今天,你他妈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