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随手挡住林淼右掌,居然没有正眼看他,而是眯眼盯着刀无刃,满脸赞许地点点头:“呵呵,苗女果然天生的白皙窈窕,难怪人们都喜欢娶苗女做小妾……”张洪说话间林淼的左拳已经呼啸着朝他右脸打去,虽然张洪很想在几个美女面前保持泰然自若的神态,但林淼的武功他是知道的。
张洪只能悻悻收起浅笑,一脸严肃地接住林淼左拳。林淼咬牙一笑说道:“国师,你就不怕我这是崩山炮?”张洪哼了一声摇摇头:“肯定不是,因为你(功力)运不了这么快!”见张洪随手就制服了林淼,刀无刃自然满脸惊讶地问道:“他……他是什么人?武功居然这么高?!”
苏小鱼急忙拉住刀无刃的衣服小声说道:“天下第四的国师张洪!也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淫贼!”张洪瞥了刀无刃一眼,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原来这位苗寨美女也会武功啊,本座还以为你只会用蛊呢。”刀无刃搂住龙御兵的腰把她抱出丈许,才满脸警惕地盯着张洪问道:“你怎么看出我会武功来的?”
张洪不紧不慢地躲过林淼的青龙拳,又随手拍出一记冰魄冥掌逼退林淼,才泰然自若地背起双手解释说道:“因为你的眼睛一看就是练过内功的啊,而且内功还相当不错——嗯,应该跟那个花无常差不多吧。”林淼运起天阳真典的内力,嘴角吐出一丝从体内逼出来寒雾:“张洪,你把我兄弟怎么样了?!”
张洪双掌交错,摆出冰魄冥掌的架势冷笑一声:“没怎么样,我就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而已。”张庭幕听到林淼和张洪这边的动静,立刻施展轻功来到刀无刃等人身旁。张庭幕和林淼并肩而立把三个女孩子挡在身后,然后才低声问他说:“耗子,这家伙是谁?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张洪扫了张庭幕一眼,慢慢把腰身压低了半尺:“这位就是擅长用刀的冷面郎君张少侠了吧?本座乃国师张洪,幸会幸会。”张庭幕闻言立刻摆开天罡手的架势喝道:“淫贼张洪?!”张洪见刀无刃把龙御兵和苏小鱼扶到浥尘背上,轻笑一声说道:“那位姑娘好像叫十四娘对吧?你是要把她俩献给花剌子模当贡品么?这活还是换个人来嘛。”
刀无刃想起哈勒图猛已经率大军直逼瘦马峡,龙御兵和苏小鱼贸然跑出去,几乎是自投罗网。刀无刃牵住缰绳,一言不发地看着张洪。张洪又打量了刀无刃几眼,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起来了……苗月圣姑的乳名,好像就是十四娘吧?圣姑请见谅,是本座一时没想起来。”
这时张庭幕低声说道:“张洪的劣迹我也听说过。十四娘带小师叔她们先走,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张洪握了握拳头,居然顺着张庭幕的话点点头:“张少侠所言甚是,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林淼似乎想起什么,然后有些奇怪地问道:“国师身为朝廷栋梁,怎么对敌国压境如此漠视?难不成……”
说到这林淼双眼圆睁瞪向张洪:“……向鞑子通风报信的,就是你张国师?!”张洪看着自己指间冒出的丝丝寒气,轻笑一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本座和许志辉之间,花剌子模当然更相信本座呀。”林淼鼻梁周围挤出一圈皱纹,原本秀气的双眼也露出虎狼般的杀意:“你的意思是,溯风阁并没有叛国?许志辉,也是清白的了?!”
张洪居然颇为自豪地嗯了一声:“这里没有人叛国,只不过许先生说的是谎话,本座说的是真话而已——左千户明明在京师休整,为什么非要说带兵进川呢!成心撒谎骗人吗?这样不好。”张庭幕摇摇头,握紧双拳吼道:“天下大乱,必有奸佞!张国师,你不光荒淫无道,还真不愧是弃徒出身啊!”
张洪满脸无所谓地朝张庭幕笑了笑,只是笑容背后藏着瘆人的杀意。林淼深吸一口气接着质问张洪说道:“如此说来,当日换走耿教主万钱傀儡之事,也是国师指使的了?!”张洪摇摇头哼了一声:“本座才到青陶川,连茶水都没顾得上喝,怎么会指使这种事?你问问北谟家或者白家,应该就知道了啊。”
林淼觉得自己崩山炮的内力已经蓄的差不多了,张庭幕的归一山掌也是如此,两人几乎同时发难,都朝张洪的左胸打去。张洪身子一歪,居然没理会林淼的崩山炮,反而左掌斜劈张庭幕的手臂。林淼知道张庭幕如果被张洪打中的话,肯定非死即残。情急之下林淼只能生生扭转身子,硬是从张庭幕胳膊下面找到一丝缝隙挥拳击出。
林淼和张洪拳掌相交之际,张庭幕的身子也撞到了林淼左肩上——林淼的崩山炮本来可以和张洪一较高下,只是被张庭幕一撞之下身法变形,冰魄冥掌的阴寒内力如同腊月寒风一般瞬间席卷了林淼全身。林淼咬牙忍住寒彻骨髓的剧痛,右肘外撇推开张庭幕,然而此时张洪已经趁机把右掌拍向林淼的喉骨。
林淼和张庭幕都面如死灰地默念道:“完了!”就在张洪志在必得的时候,木无双的句落剑忽然从天而降,直劈张洪的右掌。张洪仓促间急忙撤回右掌,然后右腿后弓,拉开冰魄冥掌的马步,满脸不善地看着把句落剑在左手转了一圈的木无双。林淼一把拉住站立不稳的张庭幕,然后心有余悸地说道:“木头,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木无双压低眉毛盯着张洪喝道:“张国师,你又想趁人之危?”张洪微微皱起眉头摇摇头:“花无常,你居然这么快就冲破我的穴道了?进步不小嘛。”木无双看了看左手的句落剑,又瞥了眼右手若隐若现的鬼手印,冷笑一声:“张国师,你的点穴手固然高明,只是你太小看我体内的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