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华神情阴郁地看了一眼林淼,慢慢转身看着远处的山峦没有说话。木无双见李霜华不做表态,才若有所思地插嘴说道:“昨晚我和耗子遇见的那个人,肯定是送妖丹来的!不过这……也说不通啊……”林淼闭上双眼点点头:“没错!确实说不通——妖丹沉体,需要一定时间的,最快也要两个月……然而他们俩兄弟昨天都没有什么异样,否则咱们三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木无双看了一眼脸黑的像锅底一般的李霜华,只能抱拳对她说道:“华姨,你觉得呢?现在的情况,比咱们想象中更复杂啊!”李霜华铁青着脸,随手把手里几欲昏厥的探子扔到地上,然后一字一顿地咬牙厉声说道:“最近有什么人找过姓牛的狗官?你给我一五一十、一字不落、一点一点都说清楚!!”
探子虽然被李霜华摔得龇牙咧嘴,但眼见已经抽身无术,干脆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娘的,反正……都要死……了,大爷……也不用求你……们了!呸……你……们这些亡命之徒,大爷……大爷才……不会跟你说半个字……你们做梦去吧……”
李霜华见探子如此嘴硬,原本乌黑的眼珠悄无声息地变成了赤红色——李霜华歪起头盯着这个探子,官府探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然抖了几下,然后神情呆滞地陈述道:“回禀夫人,国师张大人来到我们县,让小人带两枚圣丹交给刘氏兄弟,再和老张里应外合,想一举拿下大当家的寨子……”
李霜华微微摆正了脑袋,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我再问你:老张,是我这儿打铁的那个人么?”探子双眼无神地点点头,李霜华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探子,过了半晌才抱起胳膊接着问道:“张洪那狗贼,为什么要拔掉本座的寨子?他不在京城享清福,来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做什么啊?”
探子依旧神情木然地回答道:“那是因为,因为大当家的寨子里有四个通缉犯,昨天老张已经确定了三个……还有一个他没看见,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林淼看着李霜华赤红的双眼和傀儡般的探子,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慢慢挪到木无双身边小声说道:“果然,和离南一模一样的凤敕眼……”
木无双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霜华的瞳色慢慢恢复了正常,只是那个探子依然满脸呆滞的表情。李霜华盯着探子看了片刻,猛地一脚踢碎探子的胸骨。探子只来得及吐了半口血沫,便身体僵硬地死在原地,再没发出半点声响。
李霜华杀死官府探子后,又慢慢扭头斜了木无双和林淼一眼。木无双深深叹了一口气,片刻后才慢慢说道:“华姨,眼下肯定要活捉刘小勇和铁匠老张他们俩了吧?我知道你很生气。”李霜华不置可否地看着木无双,慢慢又把目光转到林淼身上。
林淼下意识地和木无双对视一眼:他俩其实都心知肚明,李霜华多半是要杀一儆百了。林淼看着眼里写满杀意的李霜华,垂眼认真想了一会,然后才深吸一口气说道:“华姨,我也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对是错……不过我必须实话实说啊:昨晚那个老张也喝了不少,而且值班岗哨另有其人,至于这人是谁,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李霜华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然后呢?”“然后啊……我觉得吧,现在咱们还没必要惊动老张那边,从小刘这边应该能打听出不少事来,他活着比死了有用。”林淼慢慢说道。“悄无声息地捉住刘小勇,”李霜华神情冰冷地扭头说道:“而且,他现在在哪,你俩就算用脚后跟,也该猜出来了吧?”
木无双和林淼闻言又对视了一下,随即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两人同时施展仙云踏芳步,拔地而起朝汪小茹的药房——也是龙御兵和苏小鱼现在的住所飞去。李霜华见木无双和林淼的轻功精妙异常,虽然他俩有伤在身,却依旧身轻如燕,羡慕之下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俩,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
李霜华低头瞟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轻轻哼了口气:“活着的时候碍事,死了也这么碍眼!”说完李霜华慢慢把右拳握紧,缓缓放在自己左肩膀上,片刻之后,李霜华才五指成掌,轻描淡写地往前挥了一下右臂。一团淡淡的红光扫过街道,刘大勇和探子的尸体顿时化作一团火星迎风而起。
漫天火星直接随风散开,街道上干净得就像刚被冲洗过一般,仿佛两人的尸体从来没出现过。李霜华慢慢抬起脸,原本清丽秀美的鹅蛋脸居然慢慢变成了艳丽夺目的瓜子脸——如果汪小茹也在这儿,惊讶之余一定会喊出她的本名:离茉。
李霜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轻哼一声自顾背起手说道:“国师吗?呵呵,敢在本座头上玩花样,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木无双和林淼几乎同时来到汪小茹的药店,发现房子的大门紧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木无双拔出句落剑,顺着门缝一划切断门闩,然后用力推开房门。
两人进屋顿时心里一紧:药店里的八仙桌歪歪扭扭地斜在屋子里,两把圆凳也横在地上,显然是有人来这打斗过。木无双握紧句落剑刚要朝卧室走去,苏小鱼忽然钻出来,张开双臂挡在卧室门口说道:“不许叫!你们要找的那人,已经被汪前辈带走了!”
木无双和林淼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木无双收起句落剑问苏小鱼说道:“小鱼,你和小师叔……都没事吧?刚才有……有个刺客……”苏小鱼立刻摇摇头:“没事,毕竟汪前辈武功也很高的……不过无双哥,你刚才送来两匹绸缎……想做什么?难道是给龙姐姐裁衣服用的?”说到这苏小鱼的脸色明显阴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