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心默默咽下一口口水:“是啊,老板,你家的牛肉烧麦应该没卖完吧?”店老板看了看古心纤细的腰杆,笑了笑说道:“小姐请放心,小店的烧麦卖不完!不过老夫觉得吧,您这有四两就够吃了……”张庭幕大大方方坐到古心对面摇摇头:“那太少了,先来二斤吧!老丈,有劳了。”
店老板急忙满脸笑容的退到厨房,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牛肉香味便飘了出来。古心略显兴奋地摸了摸嘴唇:“哈,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啊!”张庭幕把竹木筷子放到醋碟上问道:“古心小姐,你……想打架吗?跟谁啊?”古心笑了笑,忽然脸色一阴瞪起眼睛:“跟你。问那么多干嘛!”张庭幕只能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小店里的食客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儿木无双和林淼两人居然也狼狈不堪地躲进小酒铺避雨了。林淼骂骂咧咧地龇着牙:“这鬼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哪个孙子做的孽啊!”古心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睁瞪着门口的林淼。
木无双笑了笑按住林淼肩膀说道:“自己倒霉而已,怪不得别人啊。”说着木无双转过身子,低头便看见了满脸怒色的古心。木无双又不动声色地拍了林淼肩膀一下:“行了耗子,别嘴欠了,有个你惹不起的人在这呢。”林淼满脸不信地转身说道:“除了小师叔,老子怕过谁啊……我的天!古心小姐?她怎么在这?!”
木无双见林淼被吓得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强忍住笑意慢慢说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毕竟大师兄难得和古心小姐一起出来……”林淼急忙点点头,想溜出酒馆。古心倏地站起身子喝道:“那个死流氓,你给我滚过来!”张庭幕听见木无双和林淼说话,早已站直身子对他俩说道:“木头,耗子,过来坐。”
林淼只能硬着头皮坐到张庭幕身边,古心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雨下的怎么了?”林淼急忙挤出一脸苦笑,点头如啄米地说道:“我说这雨下的好啊!春雨贵如油,下的满街流嘛……”木无双倒是客客气气地抱拳说道:“古心小姐,没想到你们也在啊。”
张庭幕示意木无双和林淼坐下后,古心才慢慢坐回凳子上,只是依然有些生气地看着林淼,吓得林淼半响不敢说话。张庭幕又点了几个肉菜,要了三坛老酒,笑呵呵地对古心说道:“古心小姐,耗子平日多有得罪,张庭幕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古心此时眼里都是桌子上的老酒美食,心中的怒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几杯烈酒下肚后,张庭幕问木无双说:“木头,你俩找到那个许志辉了吗?”木无双摇摇头,林淼也摆摆手叹了口气:“没看见,那家伙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肯定藏起来了。”
张庭幕点点头,然后沉吟一下说道:“其实我觉得,许志辉要是想离开这,多半会在晚上动身。”木无双和林淼对视了一眼,都点头称是。张庭幕笑了笑又给古心倒了一碗酒:“雨下的这么大,料那个许志辉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别管他了,咱们先喝酒。”
林淼吃了两口菜随口问道:“张兄,你不是和这位大美女去北谟家吗?怎么跑这来了?”张庭幕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打赌输了而已。”木无双饶有兴致地说道:“打赌?大师兄你和古……你俩打什么赌了?”古心斜了张庭幕一眼,张庭幕立刻转口说道:“又不是什么长脸的事,还是别说了吧……”
不知不觉,四人竟然吃了不下六斤烧麦,林淼对木无双小声说道:“古心小姐到底是练武出身,可比小师叔她们能吃多了!得花多少钱啊,张兄养得起吗?”木无双没好气地白了林淼一眼:“张师兄家大业大,还用你操这闲心?”古心瞪了木无双一眼说道:“你俩的嘴怎么这么贱?不说话没人把你俩当哑巴!”
张庭幕则是在心里默念道:“真没想到这俩饭桶也来了!难怪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幸亏小师叔给的钱多,要不又得尴尬了——不过耗子说的也没错,古心小姐确实挺能吃的,吃相还这么好看……”想到这,张庭幕又不鬼鬼祟祟地朝古心看去。
此时的古心垂着眼皮,长长的睫毛软绵绵地向下耷拉着,周身上下都透出静谧安详的美丽。张庭幕看古心心无旁贷吃个不停正出神的时候,右手忽然一垂,重重摔到桌子上,把碟子里的醋都打翻了。林淼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庭幕说道:“张兄,古心小姐虽说是秀色可餐,你也别真不吃饭了啊。”
木无双也跟着笑了笑,古心却是一脸紧张地抬起头问张庭幕说:“你的手怎么回事?那个唐子玺不是已经把药给你调好了吗……”张庭幕虽然心里焦急,脸上依然波澜不惊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啊,手肘以下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了。”木无双和林淼听他俩一问一答,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林淼收起痞相,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了一下张庭幕:“张兄,你不是故意让古心小姐着急吧?”木无双低声否认说:“大师兄可没那么无聊,况且眼下唐公子也不在青陶川……”“那个姓唐的肯定有问题,”古心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这就去把他揪回来!”
木无双急忙拦住有些生气的古心:“小姐且慢,先把大师兄送回去要紧。”古心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四人冒雨走在去魏家的路上,林淼小心翼翼地说道:“古心小姐,我知道你能呼风唤雨,能不能让这雨停会啊?”古心只是瞟了林淼一眼没有说话。木无双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解释:“耗子,眼下正是庄稼灌浆的时候,这场雨非常及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