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瑗走进来看到了范剑南和巫长青,有些意外地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脸色都这么严肃。”
“没什么,我只是向巫长青打听一些关于黎家的事情。”范剑南笑了笑道。
“剑南,我有点担心。”冯瑗皱眉道。
范剑南看着她道,“担心什么?”
“你说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变得有些古怪了。”冯瑗低声道,“东密术者原本是为了五岳真形图而来的,现在怎么又盯上了那块毒蟾石了?会不会是他们和黎希贤之间有什么关系?”
范剑南皱眉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些东密术者向来行事诡秘,我也不清楚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他们和黎希贤之间有勾结,还是他们自己想要毒蟾石,目前还很难判断。不过我想,俾弥呼原本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在她除掉了福山哲也之后,才顺着线索找到了林锐。否则的话,林锐应该早就出事了。”
“我想也是。”冯瑗点点头道。
巫长青却有些好奇地道,“东密,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些日本术者,他们是些什么人?”
“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不过东密摩利天本道和中国术界有着很深的渊源。这个术者流派一直隐世不出,可是最近却突然出现,而且频繁活动。原本他们目的就是为了五岳真形图。只是,这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对毒蟾石也有了想法。”范剑南皱眉道。“这一点,让我也很费解。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些人心狠手辣,而且做事不留余地,都不是什么好人。”
巫长青点点头道,“剑南,我知道是卦术高手。所以这次我寻回毒蟾石,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了。”
“这是自然。”范剑南点头道,“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而且东密术者这一次做的太过分了,用术法残害林锐这样的普通人。别说我们,就算是易术理事会也不会放过他们。第一理事向来以术界规则维护者自居,而这一次东密摩利天本道是在公然打他们的脸了。”
冯瑗的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剑南,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
“怎么了?”范剑南皱眉道。
“之前俾弥呼虽然放肆,但是对于易术理事会还是颇有敬畏之心的,处处避免和他们为敌。但是这一次,他们明知道第一理事在香港,依然敢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符合常理?”冯瑗分析道,“我想,他们会不会是有了什么倚仗?”
“你说的这一点,我早就考虑到了。”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而且,我一直怀疑一个人。”
“谁?”冯瑗吃惊地道。
“苏玄水。”范剑南平静地道,“苏玄水自从上次网罗了原本江相派的那些术者,实力大涨,之后又得到了易术理事会的默许。可以在理事会的框架之下,处理中国术界的一切事务。按理说,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不该这么低调的。而且我听说,第一理事对他相当不放心。他对第一理事不允许他插手五岳真形图的事,也耿耿于怀。以他的为人,最近根本不可能这样平静的。”
“你是怀疑他和俾弥呼有关联?”冯瑗微微动容。
“不但是俾弥呼,我甚至怀疑黎希贤也和他有关。因为现在的香港术界,江相派的势力大损,唯有苏玄水借此机会实力不降反升。如果我是黎希贤的话,在和易术理事会谈交易的时候,怎么也得留一招后手。那么找谁呢?谁又有胆子和易术理事会对抗?除了苏玄水,不作其他人选。”范剑南缓缓地道,“甚至马歇尔王这条强龙也压不住苏玄水这个地头蛇。所以黎希贤想要防备易术理事会,就只能找上苏玄水。”
“说得没错,黎希贤敢跟易术理事会谈条件,未必就没有做过一点准备。”巫长青缓缓道,“我和他接触过,这个人心思细密,为人谨慎。他不会不知道易术理事会的实力。也不会愚蠢到真的完全相信易术理事会,所以他一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过,事情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却是最坏的结果。首先,毒蟾石有机会落入黎希贤之手。其次苏玄水不是一个简单角色。他一旦得到了东密和黎希贤的蛊术支持,天知道他会闹出什么大事来。”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
“那我们就去找找那个苏玄水。”巫长青厉声道。
范剑南想了想,摇头道,“就这样去找他并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容易惊动他们。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从毒蟾石入手,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点。巫老板,你是巫术方面的高手。我知道你们的巫术有很多令人称奇的地方,你能不能想办法追踪到那块毒蟾石?”
巫长青皱眉道,“难道你的卦术判断不出……”
范剑南摇头道,“一般的东西确实可以,不过,那块毒蟾石物性奇特,形成的原因又这么古怪。可以说是不在五行之内。占测起来有一定难度,而从东密术者入手的话,他们似乎又早有防备,我的卦术受到了某种术法力量影响。否则我又怎么敢不尽力?”
巫长青想了想道,“办法倒是有。我就是依靠这个办法找到林锐家里的。”
“什么办法?”范剑南连忙道。
“虫引。”巫长青平静地道,“这是古代留下的秘法。取一只飞虫以特殊的饲料喂食,一周之后,这只飞虫的感觉将会变得非常敏锐。它会本能地追逐着毒蟾石散发出的气息,从而带我们找到那块毒蟾石。”
“这么神奇?”冯瑗吃惊地道。
“说穿了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神奇的事情。不过是利用了昆虫对于气息比较敏感的一些特性。你知道很多昆虫都是通过特殊的气味来传递信息的。这一类巫术看似神奇,只不过是外人不了解其原理而已。”巫长青一笑道,“不过,这种方式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因为经过特殊喂食的飞虫存活时间非常短暂,只有几个小时。而一旦死亡,就等于线索完全断了。要再次培育出这样一只虫引,有需要一段时间。”
“看来这个法子不行了。”范剑南摇头道,“你的那只虫引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再花时间来喂养培育飞虫显然来不及了。因为我们必须抢在黎希贤得到毒蟾石之前。”
“没错,这才是关键所在。”巫长青叹了一口气道。
“或许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冯瑗突然道。
范剑南何等聪明,冯瑗一说,他就立刻明白过来了。他沉吟道,“我知道你想怎么做了。你是想让我找破军?然后以我们三个人合力占测。我的奇门遁甲,你的太乙神数,再加上破军的六壬神课,上古三术合一。那么不管是什么都无法影响到我们的占测。”
“怎么了,这个法子不可行么?”冯瑗看着范剑南问道。
“可行是可行。不过,我怕易术理事会一旦知道毒蟾石的下落,又免不了生出事端。”范剑南皱眉道。
冯瑗有些奇怪地道,“这能有什么事?”
“不但有事,而且还是大事。”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一旦查出此事和苏玄水有关,易术理事会必将出重手对付苏玄水。”
“这有什么不好?”冯瑗奇怪地道,“苏玄水这个人这么坏,难道不该惩治他么?最好让易术理事会把他抓进地下七层,永远关着他。”’
范剑南沉着地道,“你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苏玄水是绝不肯束手就擒的,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大战。可你知道这是香港,这群人能够闹出多大的动静来?术者之间的争斗,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们有着远超正常人的破坏力。尤其两个术者团体之间的争斗,将会影响到很多人。”
巫长青点头道,“况且,他们还有黎希贤。一旦他不顾一切后果使用蛊术,在人口密集的地区,会造成一场大灾难的。”
冯瑗皱眉道,“我想破军应该知道这一点,他不会向理事会方面透露吧?”
“关键不是破军的问题。而是第一理事的问题。”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我绝对相信破军,但是第一理事的行为却是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如果他想要这么做,破军是无法阻止他的。所以最好等我舅舅来了之后,再这么做。毕竟我舅舅也是易术理事会的理事之一,他有着制约第一理事的能力。”
“但是他去北岳恒山取最后一块洛书龟甲了,现在甚至都不在香港,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们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啊?”冯瑗有些焦虑地道。
范剑南点点头道,“我也知道,这这样的等待确实很难熬。但是你也别忘了。我们在等待的同时,黎希贤也在等。因为他现在即便是拿到了毒蟾石,暂时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没有金蚕蛊母。我听破军说过了,黎夫人还要好几天才能回香港。黎希贤要想拿到金蚕蛊母,他就必须在这里等下去。而且他比我们更急。我会联系破军,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最好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冯瑗吃惊地道。
“易术理事会和苏玄水的人正面碰撞。”范剑南缓缓地道,“虽然这样一来苏玄水必败无疑,但是他并不没有还手的力量。所以我必须在这之前先瓦解他周围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