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崖点点头道,“这个冒险尝试巫术的建议,受到了冯枫夫妇的强烈反对。他们和我的看法差不多,他们也认为在没有彻底了解这个巫术的效用之前,任何冒险的尝试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不过,当时工作组的大部分人都赞同这种冒险的做法,他们两个人的意见并没有得到认同。而我,作为一个司机当然更没有发言权。”
范剑南点点头道,“这些我倒是听周坤说起过,据说那次魏如山和冯枫吵得很厉害。”
“是的,魏如山是一个地相术者,是一个江湖人,为人圆滑。而冯枫,说实话他只是一个传统的知识分子,有点认死理。所以他们的争执最终也并没有得到解决。而这件事的主导者狐仙令狐白,已经执意要冒险尝试了,谁都不能阻止。”巫崖淡淡地道。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巫术?会让她这么冒险尝试?”范剑南有些不解地道,“我听说这个令狐白当年也是一个厉害角色,难道就这么没有头脑,明知这巫术危险,也要冒险尝试么?”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淹死的大都是会水的。因为擅长,所以自信。就像因为有钱,所以任性一样。令狐白天资聪颖,而且巫术天赋了得,自认为已经是巫术专家。而那段巫文又是她家传的,可能自认为没有什么问题,所以非常自信,根本也听不得他人的意见。”巫崖冷冷嘲笑道,“所以到了最后还是冯枫做出了让步。勉强同意了她的这个做法。”
范剑南皱眉道,“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冯枫既然是个倔脾气的书呆子,又怎么会妥协的?再说了,即便他不同意,令狐白难道不能自行其是么?为什么又必须征得他的同意?”
巫崖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因为这个巫术,并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巫术需要几个人一起完成?”范剑南有些诧异地道,“还有这样的巫术?”
“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并不了解巫术。真正的古代巫术往往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古人比我们现在更懂得这些神秘力量的使用。你应该看到过傩舞,通常都是一个人起头,而身后有一群人随之舞蹈。这就是古代巫术的真实写照。那种巫术是一种团体巫术。”巫崖平静地道。
“我明白了,这个巫术虽然是由令狐白起头,但是必须有其他术者辅助才能完成。而冯枫夫妻两个都是术者,所以令狐白需要他们的帮助才能完成这个大型巫术。”范剑南随即道。
“是的。你说得虽然不全对,但是也基本上接近了当时的情况。令狐白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这个巫术能不能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万一失败了,而她又和冯枫夫妇的关系搞僵了,要想再回过头去求人家可就不是那么方便了。所以她极力说服了冯枫,甚至拉着他一起实施那个巫术。”巫崖淡淡地道。
“我懂了,所以她还需要冯枫。而拉着冯枫一起尝试那个巫术,也是看准了他的固执。因为以他的个性来看,万一失败了,他一定会不甘心失败,反复寻找失败的原因。用你的话说,冯枫有种知识分子的固执。”范剑南眼睛一动道。
“是的。”巫崖平静地道。
“那么施行巫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范剑南皱眉道。
“一场灾难。”巫崖看着他道,“令狐白为她的冒失冲动付出代价了。原本她认为那个巫术可以做到延缓人的衰老过程,也就是将人类正常的新陈代谢降到最低点。通过这样的巫术来使人延迟衰老,甚至长生。”巫崖看着范剑南道,“你应该听说过,所谓的长生巫文。”
范剑南吃了一惊,看着巫崖道,“就是理事会一直试图寻找的长生秘文?”
巫崖点点头道,“不错。不过,这个巫术却并不是使人青春永驻的长生秘文。想反,是能够使人急速衰老。而当巫术一旦开启之后,就不可能停下。所以当令狐白察觉不好的时候,因为为时已晚。她在巫术作用之下迅速苍老。很难形容当时的景象,我虽然没有参与,但是我旁观了一切。”
“你是说,那个巫术其实还是起效了,不过却不是让人不老,而是让人加速衰老?”范剑南皱眉道。
“是的。”巫崖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是看这令狐白由一个白皙鲜嫩的少女,在几分钟之内迅速衰老的。我见过许多令人恐惧的场面,但是至今回想起当年的情景依然令我感到震撼。巫术由六个人共同实施,令狐白是其中之一。在无数术力的作用之下,她就像是一朵鲜花,在风中迅速枯萎失去水分。”
“怎么会这样?”范剑南讶然道。
“还不止是这样。”巫崖冷冷地道,“我说过了,这个巫术一旦实施就停不下来。令狐芸只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会受到波及。”
“但是你们却没事。后面又发生了什么?”范剑南看着巫崖道。
“有人介入了。”巫崖低声道。“准确的说是圣章兄弟会的介入才平息了这场危机。”
“圣章兄弟会?”范剑南吃惊地道。
巫崖点点头,“圣章兄弟会的人在附近,感受到了那里强大的术力波动。你应该知道,由六个术者一起发动的大型巫术,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势。结果他们找来之后,强行中断了这个巫术。所以其他人才没有受到波及。”
“这么说这组巫文被圣章兄弟会取走了。而且为了不被人察觉,他们篡改了令狐家谱上的这组巫文?”范剑南皱眉道。
巫崖摇摇头道,“巫文确实被圣章兄弟会取走,但是篡改巫文的却并不是他们。”
“那还会是谁?”范剑南皱眉道。
“狐仙,令狐白。”巫崖看着他道。
范剑南目瞪口呆地道,“你是说令狐白自己把家谱上的巫文改掉了?”
“是的。或许是不甘心,想逆转这个巫术,也或许是为了其他人不再受其害。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恐怕只有她知道了。”巫崖淡淡地道。
“不对!既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么最初你为什么不肯说?”范剑南盯着巫崖道,“你隐瞒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