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夫人只是来看看公主究竟怎么触犯了王爷,被贬到这样破落的北苑。”音璇是裴傲母妃的亲戚之女,而且负责着整个王府的安全,和周总管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所以叶如眉纵然不喜欢,却也不敢太放肆,敷衍的说了两句,随后带着丫鬟和嬷嬷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虽然负责着整个王府的安全,而暗中看守在北苑外的暗卫也是她派过来的人,可是音璇还是不明白裴傲为什么会对这个和亲公主这么反感,甚至不惜派的不是普通的家奴看守,而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暗卫守在四周,而且听九幽说伊夏沫竟然两次伤到了表哥,这让音璇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和亲公主更有着浓厚的兴趣。
自小习武,音璇以后自己身手也不错,可是被裴傲只手,二十招之类就制服了之后,音璇对裴傲的功夫就感觉敬佩不已,而第一次指甲刮伤了表哥,第二次用玉簪刺上了表哥的脖子,音璇不由的想要结实这个不曾谋面,却已经名冠皇城的和亲公主伊夏沫。
“王嫂,音璇打扰了。”略带暗哑的嗓音不似女子的清脆,也没有男子的浑厚,音璇爽快的开口,轻敲了一下门,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而屋子里,圆儿正在给伊夏沫上药。
雪白的美背异常的瘦弱,如同没有发育好的小丫头,可更让音璇在意的是那背上一道一道鞭子打的痕迹,血淋淋的,破了皮,裂开了,鲜血已经点点的渗透出来,竟然有人舍得将这样一个清瘦的女孩子打成这样?
圆儿第一次上药,动作异常的生涩,一会一会重,可是背对着音璇的伊夏沫却如同感觉不到痛一般,依旧保持着沉默,倒是音璇实在受不了的开口,“王嫂还是我来吧,否则让你这个丫鬟再继续上药,你就是新伤加旧伤了。”
也不等伊夏沫回答,音璇已经快步走到了床边,拿过圆儿手中的瓷瓶,动作熟稔的替着伊夏沫上着药,“王嫂,你伤成这样,竟然还能伤到表哥?”
“出其不意。”果真比圆儿的动作轻柔了许多,伊夏沫淡淡的回头,侧过目光看向正上着药的音璇,不算顶漂亮的一张脸,带着古代女人少有的干练和利落,目光里有着洒落不羁的风采。
“难怪九幽说王嫂特别有趣,听王嫂的声音感觉还像是个二十五六的世故女子,可是看着王嫂这张脸,根本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清朗的笑着,音璇难得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眼前的伊夏沫。
“你是裴傲的表妹?”上了药的伤口不再有那灼热的痛楚,伊夏沫转过身来看着带着爽朗笑容的音璇,不论是她,还是裴傲的弟弟似乎都对她没有敌意,那裴傲究竟为什么那般的仇恨她。
“是啊,裴王府的安全都是由我负责的。”中性的嗓音带着一抹骄傲,音璇回答的开口,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疑惑,“王嫂,你和表哥有什么过节?”
“不知道。”音璇也问出了伊夏沫心头的疑惑,看来除了裴傲自己,裴王府的其他人或许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王嫂,既然都不知道那你也不用想了,到了午饭时间了,王嫂,我带你出门去街上逛逛。”音璇笑着开口,第一眼,她便喜欢上王嫂的性格,虽然年纪只有十三岁,可是却异常的沉稳,带着一股坚韧的气息,不似这王府和宫里的女人,一个个矫揉造作的虚伪。
可是这一次出行,只怕没有那么的顺利,只消一夜,关于和亲公主婚前就失贞的传言早已经流淌在皇城的大街小巷,而伊夏沫自然在有心人的操纵下,成了人人唾弃的下贱yin秽公主。
春风酒楼是皇城最大的酒肆,明黄色的幌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春风酒楼四个大字,而在幌子的左下角则是隶书的两个小字——连氏。
不同于普通酒楼的嘈杂和喧闹,春风酒楼分为上下三层,一层大厅却是普通客人吃饭喝酒的地方,而楼上以上则是一个个的雅阁,不论是商贾谈生意,又或者是朝中官员联络感情,都是绝佳的去处。
而此刻,二楼临窗的雅阁里,音璇熟练的点了几个招牌菜,这才看向坐在对面的伊夏沫,她真的和她认识的所有女子都不同,说是公主,却没有半点的娇贵之气,原本就苍白清瘦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衬托着一双大眼更加的冷清孤傲,安静的坐在一旁,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那份来自骨血之中的冰冷成功的吸引着视线。
“圆儿,坐下。”喝了一口浓郁清香的茶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圆儿,伊夏沫淡淡的开口,抬手为她倒了一杯水。
“公主,奴婢站着就好。”受宠若惊的直摇头,圆儿头甩的如同拨浪鼓一般,以前在冷宫,公主就不在乎她的身份卑微,可是如今到了苍紫王朝,她再也不能没规矩。
“坐下。”重复一声,甚至连音调都没有提高,可是那淡淡如水的嗓音里却有一份不容拒绝的强势,伊夏沫目光轻轻一扫,随即归于平静,而圆儿则惊吓的一愣,随即无意识的坐在了椅子上。
音璇满是英气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敬佩,而此时,伊夏沫目光一敛,杯子里的热茶水快速的向着窗口泼了出去,却听见一声挫败的男音带着笑传了进来,而裴九幽颀长的身影几乎在同时从窗口跃进了屋子里。
“王嫂,你好毒啊,竟然用热茶水泼我,幸好本公子闪的够快,否则被皇城的姑娘家看见,我的一世英名就毁到王嫂你手里了。”俊彦上染着放荡不羁的笑,裴九幽哇哇的叫着,目光里则闪过一丝的凌光,他不曾想自己刚一现身,却已经被她发现。
“公子,你不要和我家公主坐一起,与礼不合。”看着裴九幽大咧咧的坐在伊夏沫身边,圆儿结巴的开口,好漂亮的男子,飞扬的眉宇,张扬的如同暖阳般的笑容,一身华服锦袍,如同画卷之中走出的男子,似乎连一双漂亮的眼睛都会笑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