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被挟持,一旁的牢头没有半点多余的话,快速的打开了牢门,“可以放本宫离开了吧。”愤怒着,根本没有想到伊夏沫竟然敢如此的大胆,范琼尖锐的开口,忍受着肩膀和脖子上伤口的痛楚。
她到底要做什么?毕少白再次的转过目光看向挟持范琼的伊夏沫,晦暗的光线下,她单薄的身影却显得格外的高大,清楚的出现在视线里,烙印在了心底,为了他,她竟然敢在大白天闯天牢了,够了,就算是死,毕少白此刻也知足了,他不会来人世走一遭,不悔遇见眼前这个清瘦的人儿。
“跟我走。”视线从毕少白满是鲜血的上半身转移到他的脸上,虽然都是鞭打的血迹斑驳,甚至被毁了左脸,可是他应该还可以走动。
“这是本将军的事,和你无关,你走吧。”挟持太后,这样的罪名或许裴王爷还是有办法,可是自己如果逃了,又能去哪里,甚至连累了她一起受罪,当初自己劫天牢带她离开,这一路之上,哪一次不是受罪,让她封藏露宿,被人歧视,被人羞辱,她待在裴王爷身边才会有她应有的幸福。
“走!”伊夏沫再次平静的开口,握着匕首的手突然的收紧,而被挟持的范琼因为脖子上的剧痛而在此吃痛的呻8吟着,“否则我杀了她。”
“你!”毕少白一惊,这才发现她的面容时如此的坚定,范琼脖子上的鲜血已经湿透了衣襟,他若是不离开,她是真的会立刻杀了范琼。
七尺男儿,第一次,毕少白只感觉心头暖暖的融入了热流,倨傲一笑,纵然是破毁的脸庞,却依旧遮挡不了属于他的飒爽英姿,“好,我随你离开,下辈子,夏沫,让我先遇见你,让我先娶你。”
放声笑着,有着疆场将军的爽朗和豁达,毕少白快速的拿过牢头手里的钥匙解开了镣铐,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随即大步的走出了牢门。
天牢外早已经集结了大批的皇宫御林军,可是看着被伊夏沫挟持的范琼,也只能一个个的退到一边,不要说被挟持的人是太后,就算是眼前的伊夏沫,他们也不敢随便伤了,大燕朝的伊国主就在行宫,裴王爷对王妃更是宠爱有佳,这回不管伤了谁,他们这些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出了皇宫之后去红袖楼,能骑马吗?”冰冷的开口,伊夏沫看了一眼身侧笑容轻狂的毕少白,至少他还没有颓废,没有被打垮。
“放心,不过是一身鞭伤。”再在意的开口,毕少白眷恋的目光炽热的看向挟持范琼的伊夏沫,什么样的女子,会如此的冲动,甚至大胆到挟持太后,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让他再次感觉到了心动,有着不顾一切要保护她的欲88望。
“不许跟过来。”严厉的目光警告的看向四周的御林军,伊夏沫快速的抓着范琼上了马,高扬起马鞭,随着两声吆喝声响起,骏马嘶鸣的向着皇宫外狂奔而去,大批的御林军追到了宫门口,就没有人敢再去追了,唯恐伤到了被带走的范琼。
骏马狂奔着,刹那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湛蓝的天幕之下,“好了,你们已经出了皇城了,还不将本宫放了。”马背上,范琼尖锐的开口,目光愤怒的瞪着身后的伊夏沫。
一路之上没有追兵,伊夏沫猛的勒停了骏马,快速的揪着范琼下了马,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依旧轻蔑不已的脸,黑眸渐渐平静,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放了她,我们走吧。”一旁毕少白也下了马,虽然对范琼有着恨意,可是她终究是苍紫王朝的太后,更何况他不能让她在背负一项罪名。
“背过身去。”伊夏沫突然的开口,看着虽然不解,却还是按照她的话转过身的毕少白,平淡淡的目光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范琼。
“看什么看,不要以为有裴王爷护着你,敢挟持本宫,伊夏沫,就算你是大燕朝的公主,就算你是裴王爷的王妃,本宫也不会放过你的。”骄傲不已的叫嚣着,范琼噼里啪啦的咆哮着,这辈子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个贱人,她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罢手的,不管是她,还是毕少白。
“一项罪也是罪,两项罪也是罪,没有什么差别了。”说着范琼听不懂的话,伊夏沫清瘦的小脸平静到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突然的,却见林子里,银光诡异的一闪,鲜血飞溅而起,而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惨叫声随即凄厉的响了起来。
“你!”听着背后那凄厉的叫喊声,毕少白快速的回过头,错愕的看着已经收起了匕首的伊夏沫,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狂傲不羁的一个人,所以忍受不了朝廷里的尔虞我诈,所以才会到边关,可是此刻,看着范琼那双手捂着脸颊,死命嚎叫的模样,看着那手指缝里缓缓流淌出来的鲜血,毕少白突然有着一股想要狂笑的欲88望,她才是真正狂傲不逊的那个人。
“记住我的话,你伤了他多少,我会十倍的还给你。”看都不看被匕首划破了脸庞的范琼,伊夏沫平静的开口,对于她身边的人,她永远都是百分百的保护,对于敌人,她更是从来么有心慈手软过。
“伊夏沫!”凄厉的喊叫声回荡在空旷的树林里,可是两匹骏马早已经绝尘而去,独留下愤怒嚎叫的范琼,双手捂着脸,愤怒而尖锐的喊叫着。
红袖楼,后院,黑暗的夜空格外的黯沉,杨柳一脸见鬼般的盯着毕少白那被烙铁毁掉的脸,随后将视线缓缓转向一旁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伊夏沫,“半天,你已经成了皇城的头条新闻,挟持太后,劫天牢。”
“不过我最佩服的是,你竟然真的划破了那个老巫婆的脸。”畅快的笑声下,杨柳笑容妩媚而得意,一把拉过伊夏沫的胳膊,啧啧的摇着头,双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都说我是阴晴不定,如今我才知道你比起我来丝毫不逊色,那个无耻至极的老巫婆活该如此,听闻太医已经都跪在了凤霞殿外,伤口太深,而且伤痕交错在脸上,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