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过神,含笑看向她:“这位姑娘,是想上来比试吗?”
君益柔颔首,淡淡一笑。
“小女子怕是要献丑了。”
管家哈哈一笑,神色温和,朝她做了个请:“那么就请上台吧。”
在场人的目光都紧紧盯在君益柔身上,有不少人都认出君益柔的身份。
看向她的目光都带有鄙夷以及不屑的神色。
“诶,这不是君家那个草包大小姐吗,她上台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有人不屑的说道。
一旁另一个人插嘴,道:“那是你们不知道,在林家举办的那场诗会上,这君家大小姐可出尽了风头,现在上台怕是有着几分把握。”
“呵,能有什么把握,以前是草包,我看现在也一样,你们就瞧着她出糗吧!”
春蝉听着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小脸涨的通红,她咬着牙恨声道:“我家小姐才不是草包!你们才是!
转头,她又有些局促的往自家小姐身边凑了凑。
“小姐,您……您真的要上去呀?”她低声问道。
见自家小姐点头,她一狠心,突然大声道:“小姐,你一定能赢得!春蝉相信你!”
君益柔瞧着她这副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春蝉见她笑话自家,小脸更加红了,好似一颗熟透的桃子,她害羞的低下头。
“小姐,您莫要笑话奴婢。”她说道,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狠狠一点头,“如果您真的要笑话奴婢,也请您在赢了以后,到时候,小姐愿意怎么笑奴婢都可以!小姐,你一定要赢,让他们瞧瞧小姐,是一个多麽有才气的女子!”
君益柔一怔,她忽地展颜一笑,说不出的自信。
“好啊,那你就等着你家小姐胜利归来吧。”说罢,她抬步向着擂台上缓步走去。
随着她的脚步,周围的人也很自觉的将路让了出来,君益柔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擂台之上。
君益柔今日身穿淡蓝色锦面祥云衣裳,而发饰却仅仅插了一簪白玉簪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轻灵之感,外加上周身淡然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想到高山之上的兰花。
很美,却不沾红尘之气,处处透着淡雅,让人没有丝毫亵渎之感。
就在擂台前方的云楼之上的某间房间之内。
身穿白色华服的俊美男子,正嘴角含笑,打量着擂台之上的女子。
“传说中的君家草包小姐,呵,真是有趣,有趣啊……”男子低低浅笑。
站在一旁的护卫与其他人对视一眼,恭敬的问道:“少主,需不需要我们调查一下?”
云守月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兴趣盎然:“不需要,咱们只要安心看着就好,这君大小姐,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身后的护卫一时呆愣了片刻,随即恭敬的应了声是。
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
不过一个富商之女罢了,不简单又能不简单到哪儿?
难不成还真能让她翻出个浪花不成。
云守月看出他的心思,却没有点出来,他拿出扇子在唇上点了点。
可千万别小看女人,她们反而要比男子要狠心的多。
似是想起什么,云守月的眸色越加深沉。
他嗤笑一声。
也不可否认,女子在面对心上人身上,确实要蠢的要命。
就比如,那个女人。
一手好棋,最终却让她打成那副样子。
简直愚蠢。
……
擂台上,君益柔含笑朝男子施礼。
“小女子君益柔,在此见过于公子。”她说道。
被唤做于公子的便是方才胜出之人。
他虽说在即将成功之际被打断,心中有些怨念,但好在还有着君子之风,也没有刁难与她。
“君小姐,于某有礼了。”他说道,伸手做请势,“那么,是否现在就可以开始比试了?”
君益柔笑着颔首。
“当然。”她说道。
也不没客气,径直走到书桌前,端起手腕,细细研磨。
见此,于公子也没有说些什么,同样走回桌前,等待题目出现。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题目被人从楼内送了出来。
当看题目上的几个墨字,两人均是一愣。
只见宣纸上写两个大大的墨字:国论。
谁人不知现在,朝廷有规定,凡是私下论国者,都均处以极刑,其家人永久流放边疆,不可再踏进国土半步。
而现在云楼取的题目,却是国论,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律法吗?
于公子一时间有些蹉跎,他蹙眉低声询问送题的小厮道:“这题……是不是写错了?”
那小厮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这是我们家少主命的题,何来写错之说。”
一听到说是云守月命的题,于公子顿时一惊。
“什么,云公子命的题?”他问道,神色越加复杂,“可是谁人都知律法的严苛,云公子如今这个命题,是不是有点太……”
还不等他说完,小厮便不耐烦的打断他:“我们公子说了,愿意答就答,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权当公子你弃权便是了。”
于公子一听这话,顿时老实了下来,他能留到现在纯属不易,如若他现在下去,今年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便仔细思考起如何题来。
而一旁的君益柔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她唇角笑意更深。
这云楼可真有意思。
她收神,提笔就开始写了起来。
场下的众人都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中,但由于离得太远,声音没能听清,但看神色都知,这回的题目怕是不简单。
顿时底下一片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回的题目是什么,为何他们的神色这般怪异?”有人问道。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他们没仔细钻研过的类别,你们瞧瞧他们的神色,啧啧,今年怕是又无人能进这云楼了。”有人唏嘘道。
“不过他们也算是厉害了,不是咱们这群小老百姓能比的,你们就别吃不到葡萄说葡酸了。”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有些变扭,到也是没人再说酸话。
台上。
君益柔将最后一个字落于纸上,捏起纸张,吹干墨迹,便将纸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