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左手指切菜切到了,打字太痛苦,又痛又燥恨不能把电脑摔了。今天只有一更,对不起。
林小宁回府时,已是下午时分。才一入府就听门房报,那个王大人来了,在前厅候着。
林小宁笑笑:“这个家伙,来我这儿,还矫情在前厅等着。”
荷花捂嘴笑着:“小姐人不在,当然就在前厅等着。”
医仙府前厅茶香正浓。
宁王正在皱着眉闻着茶味。
这茶是去年曾嫣嫣送来的好茶。
医仙府没有主子时就是梅子当家。梅子本是下人,出身贫苦,天性吝啬,主子不在,更是不敢乱花银子,除了月例没扣,饭食与衣裳的标准,降得苛刻得不行,天冷用的炭也抠抠索索的,过年也只赏了一百个铜钱的红包。只把这个家当得天怒人怨。
连这点好茶叶与之前魏家送来的酒都锁到库房里,这等明目张胆的小气行为,让府中十五个下人气得吐血,可又不敢明言。就是管事赵婆子也得小意讨好梅子。
梅子做这一切还振振有辞:小姐不在,不干活白拿月例,等于是白养着你们,你们还想着各种好处,那就该发卖了去。
要不是昨天林小宁回府,梅子不在府时,赵婆子这个管事婆子也是拿不出好茶来待客的。
林小宁进了屋里,展颜笑着,是见了心爱的人的欢心笑容:“等多久了。”
宁王推开茶盅笑道:“才来不过一刻钟,再等等你不来我就会去太傅府里接你了。还有,这可是去年的陈茶,怎么还在喝。我让人去府里取今年的好茶去了。”
赵婆子陪着笑道:“大人,这是上好的茶,是太傅府送的。梅子姑娘一直当宝似的存着呢。”
梅子还在外院当差没回府,小丫太小当不了事,荷花又眼着林小宁一起,府里能说话当事待客的,就是赵婆子了。丫鬟什么的,都被赵婆子摒走了。
赵婆子肚子里有一本经,她这是为主子着想啊。
赵婆子是知道当今的宁王殿下,就是主子的未婚夫君。当初为此狂喜不已,天大的运气,竟然撞上了个好主子好靠山!所以梅子那般抠索,虽然心中也恼,却是笑眯眯地咽了下去,来日方长啊。
可赵婆子不认识宁王,只是在去年时,宁王来过几回医仙府,她只觉得这个身份不明的王大人,气度非凡,气势又凌厉。此次再次前来,她仍是不敢怠慢,甚至有些胆颤心惊,只担心出事,那就毁了她的前途啊。
所以她亲自招待伺候。
但看林小宁笑眯眯地坐到一侧座位上,拿起茶叶罐看了看,又闻了闻,说道:“就你嘴刁,一沾嘴就知道是去年的茶,也不过就放了半年多而已。”
宁王笑道:“放了半年的茶,是存放哪里的呢,都有股味道了。”
“还不是梅子,我去年走时就这一罐子茶了,她不舍得喝,放到库房去了。”林小宁笑道。
“我说呢,怪不得有股味道。”宁王道。
赵婆子见逢插针笑道:“大人,小姐不在,这等好茶自然是没人喝的,梅子姑娘才存了起来,许是她不懂如何存放。”
“我叫人去取今年的贡茶去了,这茶别喝了,等会喝好茶。荷花,这茶扔了去吧。”宁王笑道。
赵婆子看着那罐茶。
上好的茶啊,梅子当宝似的锁着,这一小罐也就二两重吧,好像市面上得卖几十两银子。真是贵人嘴刁,哪来的味道,她昨天偷着喝了一些,满口生香,却竟然说有味道,这些贵人的嘴啊,真是够刁的。
荷花笑道:“六王爷,您不如扔给我吧,我昨天喝了倒是极好的滋味,扔了太可惜了。”
宁王笑道:“你还怕你家小姐不让你喝好茶吗,这茶没存放好,不要再喝了。还是扔了吧。”
林小宁笑笑:“行了,我可喝不出味道来,你非要说有味,那我留着饭后漱口吧。”
“漱口得用香片茶,这茶……就赏你吧。”
宁王对着正愣愣地盯着茶叶罐子赵婆子笑道。
赵婆子之前还想着,这么好的茶,贵人说扔就扔,到不如扔给她好了。却听荷花也这么一说,关健是荷花叫王大人叫六王爷,天哪,岂不是,就是小姐的未来夫君?!
原来这人就是宁王殿下。
唉呀吓死她了,还以为,还以为……怪不得这贵人嘴刁如此,原是六王爷啊。
赵婆子心中想着这些,没留神宁王的话。
荷花笑着提醒:“赵妈妈,茶叶赏你了,还不快谢小姐与六王爷。”
赵婆子才返过神来,大喜过望,忙道:“谢小姐六王爷赏茶。”
“赵妈妈您去忙吧,”荷花笑道,“这里有我就行了。”
赵婆子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医仙府,不止是梅子姑娘能主,连头前胆小的荷花也受宠到这般程度了。
梅子能做主是理所当然,梅子是小姐从前的贴身大丫鬟,现在又做了九品官,已脱了奴籍。可荷花呢,荷花这小妮子,不过半年多不见,竟然咸鱼翻身了。
赵婆子心有不甘,却是一脸感激接过荷花手上的茶叶,恭敬退下。
荷花笑道:“这罐子茶叶能让赵妈妈乐上一晚上了,也就六王爷您能品得出没存放好的味道。”
宁王笑道:“以后你与丫头也会慢慢品得出来的。”
林小宁笑道:“你啊,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回到京城,也成了嫣嫣这样的德性,凡事都要极致的好才行。”
“没有条件时,自然是什么都不计,有条件时,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宁王坦然笑言。
林小宁笑笑:“行,让你享受,谁让你是六王爷呢。”
说话间,宁王府的人来了,送来了几罐子好茶,荷花泡上,热腾腾的隐隐茶香便溢了出来。
宁王端着茶盅揭盖嗅了嗅,展颜而笑:“丫头,你尝尝可有不同?来,荷花你也给自己泡上一盅,试试你的舌头如何,是不是比你家小姐更好一些。”
林小宁笑着端起茶盅,挪开盖沿,茶香清,淡,却萦绕在鼻端不散。
品了一小口,热滚滚的茶香就在口中溢开。
“果真是好茶。”林小宁笑道。
“好在哪里?”宁王笑问。
“不知道,就是好喝。”林小宁又笑。
宁王大笑起来:“丫头最让人疼的地方就是这里。”
荷花也笑道:“我也是觉得好喝,却不知道好在哪里,这等品茶的功夫,我不如小姐。”
宁王又大笑着:“你家小姐根本不会品茶,也不会品酒,又是个一沾酒就醉的。”
林小宁笑着争辩:“我是不会品酒,可要是贪杯之人,又如何品得酒的心思。”
宁王看着林小宁,眼底是无限的宠爱:“酒的心思,的确,品的可不就是酒的心思吗,只冲这一句,我的丫头就是个懂酒的人。”
说道品酒,林小宁突然想起来苏大人。最早时,是苏大人说她泡参的酒不好,又送来了魏家的神仙酒。她因为沾酒就醉,很少喝酒,更说不上品出酒中悲欢离合。
记得苏大人送来神仙酒的那次,他说:你看,此酒干后,余液在白瓷杯上爬着,爬到高处就跌落下来……可有你所说厚重之感?
一时,林小宁有些失神。
多久的事了,她是无情的人,说忘就忘了他了。她生于现代,已过三十,也经过情场多年,这种事自然果断干脆,少了哪个男人太阳都照常升起,你若悲伤卧床不起,就得扣工资!
宁王不知道这些,但却似有所觉察,说道:“晚上去胡大人府中用膳,我已叫人去胡大人府中说了的。”
林小宁才惊觉而醒神,笑道:“如今你也能做我的主了。”
宁王微笑道:“你也能做我的主的,丫头。”
林小宁心中想起苏大人,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想起苏大人很是不合事宜,却突然有着千万情绪,她曾经盼望的甜蜜言语,苏大人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就那样匆匆一别后,就成了郡马。
她知道苏大人要做郡马的那天晚上,她的天命之星就升起来了,他问她苏志怀做郡马她难不难过,她回答是说:要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天命之星升起来了,所以没时间难过了。
其实,她记得自己当时是极为伤心的,但却再也捕捉不到那天的情绪了。
现在想来只觉得,各种因果缘份哪是凡人所知,如付冠月所说,原来姻缘早就定下了,只是不是他。谁又懂得月老的心思呢。
如同荷花对李二一般,荷花再也回不去当初,再也找不到被李二偷塞馒头时的怦然心动。
荷花进步了,知道选择了。
她也进步了,这一世知道回给她的爱人各种甜言蜜语,知道哄他开心。并且这样做她也快乐。
林小这这般失神,宁王的脸色有些复杂,笑道:“我的丫头想些什么呢?”
林小宁回神笑着说道:“我在想你这个小气鬼,还说我也能做你的主,你的天星是哪颗都不肯告诉我……”
宁王失笑道:“我指了,是你不信。”
林小宁定定地看着他。
宁王的笑意满是温柔:“那时我就告诉过你,我与你的天星是同一颗,你不信,认为我是戏耍于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