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晗玉微微一笑,对刚从厨房出来的白鹭道:"小鹭,你去把我的药箱取来。"
然后又对翠花道:"反正下午没事了,要不今日我就去帮勇婶看看吧!"
翠花低着的头,猛然抬起,慌乱的摆手,道:"这样不会很麻烦吗?"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准备在这里开间医馆的,不用不好意思的。"岑晗玉本就想着,开间医馆,一边迷惑大家,他们是靠这些来赚钱的。一边暗影的人来找的话,也不至于太过奇怪,毕竟一座小院内,老是有人进进出出的话,也是很奇怪的吧!
开间医馆的话,那就没关系了。
"那,那就麻烦玉儿走一趟了。"翠花柔柔的感激道。
岑晗玉只是微微一笑,摇摇头,道:"瞧翠花姐说的,好像你家有多远似的。"
"青儿,你在家呆着吧!等流谙他们弄好了,让流谙早点回镇上去吧!"随后,又对青鸾吩咐道。
青鸾点了点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岑晗玉看了看屋内,想了想,夫君应该都听进了耳中,便朗朗的说道:"那我便去了,有事来来寻我便是。"
屋内的司徒衍听到,也是微微一笑,娘子的心与他越靠越近了。
翠花牵着茂哥儿带着岑晗玉与白鹭往家走去。凤来说了一句,她先回家安顿两个皮猴子,等下再过去,就家去了。
来到翠花家,这是一座与夜家差不多大的院子,院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一间主屋,两间旁屋。院内只摆着一张木质的长桌与几章木凳,看起来有些清贫。
屋内也同样没有什么摆设,跟着走进主屋的里间,一进去,便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死气。
在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这间屋内竟有些伸手不见五指之感。
朦胧间,床上睡着一个人影。
这屋内的气味,便是长时间不开窗,床上的人也很少走动的结果。
"翠花姐,为什么将两扇窗户蒙起来?这样不利于病人修养。"岑晗玉皱着眉头对翠花道。
翠花一听,有些慌乱,道:"是我小姑子请来的大夫说的,我婆婆不能受风,要将门窗都密封着。"
岑晗玉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什么大夫?难道不知道,越是这样,越会对病人不利吗?
"翠花姐,赶紧将窗子打开,门也打开。我来给勇婶把脉看看。"岑晗玉朝翠花吩咐道。
翠花连连点头,白鹭将药箱放下,也一起去帮忙。
岑晗玉借着微光,走到床沿前坐下,床上的被子传来阵阵螨虫尸体的味道,随着窗户被打开,阳光透进来。
岑晗玉看到了老人的面容,花白的头发,被体贴的梳理着,身上也没有难闻的气味。
那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样,眼睛微微斜了,嘴巴也是相同,看来是中风之象。
不过,这翠花也是实心实意照顾着勇婶的,不然就不是这副样子了。
拿过勇婶那微微颤抖蜷缩的手,给她把起脉来。
不一会儿,岑晗玉猛然厉色的看向一旁担心的翠花,翠花被这一眼,看的猛然一惊。
岑晗玉冷声问道:"勇婶这病什么时候开始的?"
翠花有些惧怕岑晗玉的目光,颤抖着声音小声回道:"是一个月前的事情,那日嫁去玉芳镇的小姑一家,回来看望婆婆,吃过晚饭后不久,婆婆就犯病了。"
"一开始就这么严重吗?"岑晗玉再次问道,脸上的冷意稍稍退了些。
翠花回想了下,还未开口,徐茂就道:"玉姨,不是的,奶奶是吃了小姑送来的点心。才会这样的,那次茂儿也吃了,晚上就肚子疼了,疼了几天呢!"
童言有时候却是事情的关键,岑晗玉看向翠花,翠花也无奈的点头道:"却是,那晚除了婆婆外,茂儿也犯了病。只是他吃的少,没有婆婆这么严重,我跟勇子也是猜测是不是点心摆坏了。可是,后来,吃了小姑请来大夫的药后,就越来越严重了。直至变成了这幅摸样。"
"照我说,这妮子就不安好心,不然怎么茂儿好了,勇婶却越来越严重?翠花,我就跟你说,你那小姑自从出家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就在这时,凤来踏进来插话道。
翠花低下头,她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是不是,勇婶越治疗就越严重?我告诉你们,勇婶不是突然中风了,而是中了马钱子的毒。而且还是一点点积存下来的,才使勇婶越来越严重。现在药没有了,我也不能肯定是药里放了马钱子,你们操作不当引起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岑晗玉的话,让翠花与凤来两人吓了一跳。
马钱子?这东西可是剧毒啊!如果操作不当,那就是要人命的啊!
"可是,没说药里有马钱子啊!只说按着普通药煎就好了。"翠花努力想了想,道。
"那就是有心人不告诉你了,想故意借你手害人。"岑晗玉话刚落,便有一道刻薄尖酸的声音传来。
"哪里来的小蹄子,不懂装懂,我娘亲明明就是邪风入体,怎么会是种了马钱子的毒!"大家都呆在屋内,根本没有发现,徐家门外,来了一架马车。
等发现的时候,这徐妮已经牵着闺女的手,走进了屋内,手中还拎着一包东西。
岑晗玉抬首打量过去,来人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年轻的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底,画着浓妆,梳着一对双刀髻,发正中带着一个梅花金华盛,插着金步摇与簪子。
好像怕别人不知道她家多有钱一般,整个就跟暴发户似的,恨不得能把所有的金饰,都戴在身上才是美。
一件绿底红花的袄子配着一条红裙,花枝招展的,脖子上,手上皆是带了金饰。
岑晗玉脑后滴下一大滴汗珠,这人不累吗?这么多金饰压制着,不怕脖子承受不住断掉么!
徐妮手中牵着一个三岁大小的女孩,女娃长得倒是粉雕玉琢的摸样,好好的瓷娃娃的外表。
却被她娘给戴了一个不符合气质的大金牌,平添了一份俗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