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段昱大学时的女朋友蓝可儿,蓝可儿是西南政法大学的校花,大学与段昱相恋三年,是大家公认男才女貌最班配的一对,可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蓝可儿为了留在省城和一位官二代搭上了,主动向段昱提出了分手,当时段昱的工作分配也正好出了问题,是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这也成了段昱心中永远的痛。
此时的蓝可儿身穿貂皮短偻,耳朵上吊着白金耳环,脖子上戴着白金项链,浑身的珠光宝气,俨然一副贵妇模样,虽然也还算漂亮,但却没了大学时代的清纯可人,漂亮中带着一股俗气。
段昱曾经以为自己再见到蓝可儿心一定会很痛,但此时真的见到她心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有些疑惑,这是当年那个让自己痛彻心扉的女人吗?无论外貌气质,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女人,佘小曼、李梦雪、江不悔都比眼前这个女人强到哪里去了,自己当初怎么会对她动心呢?
所以段昱只是淡淡地微笑着朝蓝可儿点了点头道:“是你啊,好久不见!”,蓝可儿见段昱表情如此淡然就愣了一下,她本以为段昱见到自己一定会露出痛苦表情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平衡,心说当年可是我甩了你,怎么你的样子却像是你甩了我一样,肯定是装的!
想到这里蓝可儿就决定再刺激段昱一下,打开车门下了车,拿腔作势地道:“刚才我看见一个人从的士上下来,看背影有点像你,还不敢认,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没开车来啊,我们班好多同学都买了车呢,待会你回去坐我的车吧,这里不好拦的士的……”。
段昱越发好笑了,当初自己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肤浅呢,就淡淡地笑了笑道:“谢谢,不用了!”。
蓝可儿却只当段昱要强,越发得意了,喋喋不休地道:“哎呀,没关系的啦,我听说你现在在乡镇当干部,条件应该很艰苦吧,我公公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处长,我老公现在自己开公司,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老同学嘛……”。
这时从驾驶座又下来一名年轻男子,也是一身貂皮,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和蓝可儿倒是配死了火,这年轻男子正是蓝可儿的老公叫聂奇帆,这家伙长一脸的痘子,鹰钩鼻,给人一种欠揍的感觉,偏生他还自我感觉良好,自称“南云刘德华”,对于蓝可儿和段昱之间那段过往他也是知道,一直很吃味,此时见蓝可儿站在那里和段昱说个没完,心里越发不舒服了,走过来对段昱阴阳怪气地道:“哟,你就是可儿的前任啊,那我还要叫你一声前辈咯,可儿,你以前眼光不怎么样啊……”。
蓝可儿有点怕聂奇帆,事实上此时她身上还有聂奇帆家暴留下的青瘀,赶紧如小鸟依人般贴了过去,挽住聂奇帆的胳膊嗲声嗲气道:“所以人家最后选择了你嘛……”。
段昱被这一对奇葩夫妻搞得无语了,也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默不作声地走开了,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就听聂奇帆恶狠狠骂蓝可儿的声音,“贱货,又皮痒了是吧,还想旧情复燃怎么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接着就听到蓝可儿痛呼一声,慌乱地解释道:“哪有啊,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嘛……”。
段昱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拳头一下子捏紧了,很想回头揍那个聂奇帆一顿,不过想想终究是人家的家务事,就松开了拳头,径直向大门口走去,却在门口被门童给拦住了“先生,请出示你的请柬!……”。
“请柬?”段昱愣了一下,他是被江不悔硬拉来的,自然不知道还要什么请柬,现在江不悔还没有来,他被拦在门口就有些尴尬了。
这时聂奇帆也和蓝可儿跟了上来,见状就幸灾乐祸地嗤笑道:“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的酒会,没有请柬还想往里面混……”,说着把手中的车钥匙往门童手里一抛,趾高气扬地道:“帮我把车停好,你们可得把门看好了,别什么猫啊狗啊的都往里面放,待会省委秦书记可能会亲自出席酒会,出了问题你们可负不起责!……”。
段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聂奇帆一再辱骂自己,是佛也有三分火了,这时江不悔却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气喘嘘嘘地道:“段昱,你怎么到得比我还早啊,那个的士司机死活不肯开进来,气死我了!”。
段昱转头一看,一下子愣住了,江不悔此时换了一身装束,穿着一件土得要死皱巴巴的棉布格子外套(地摊上买的一百多块一件一洗就变形那种),脖子上围块红色围巾,头发也梳成两个羊角辫,一副十足的村姑模样,最夸张的是她肩上还真的挎着一个70年代最流行的军绿色布挎包,颇有点《山楂树之恋》女主角的味道。
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又准备整什么幺蛾子?段昱目瞪口呆地望着江不悔,这时就听旁边噗嗤一声,聂奇帆指着江不悔哈哈大笑道:“前辈兄,这就是你新找的女朋友啊,你也太那个了吧,就算找不着我们家可儿这样的,也不用这么饥不择食啊!哈哈!……”。
聂奇帆这句话可惹恼了江不悔,瞟了聂奇帆一眼不屑道:“你又是从哪个洞里钻出来的啊?这还没到换毛的季节呢,咋就出来显摆了啊,现在可到处除“四害”,小心毒鼠强啊!……”。
江不悔这比喻实在太阴损了,现在刚入初冬,南云省天气又暖和,还远没冷到要穿貂皮大衣的时候,聂奇帆穿着这么一身貂皮,确实有些不伦不类,像足了一只毛茸茸的大老鼠,别说段昱,就连一旁的门童都有些忍俊不住,险些笑出声来!
“乡下妹,你特么的想找死啊!”聂奇帆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朝江不悔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