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此情可待:把你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看一眼
阿雅:"..."
恨他恨得牙痒痒,因为事实是!每次都是他把她弄过来的,当着人前的面,不理她,散场时也各走各的,反是她睡到半夜,总总有头豺狼爬她的窗户...
次数多了,严重影响到阿雅的功课,她有抱怨过,当然没说得很直白。
那人压着她痛快呢,心思不打转也就哼了句实话:"老子就喜欢把你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看一眼。"
他当时的眼神漆黑灼人,但眸色那么深,溢动不止地望着她。
等到后来的后来,阿雅终于明白了,人前他待她冷漠,始终是对她最细致温柔的一种保护。
他这样呼风唤雨的人,整个香港黑白道唯他马首是瞻,但他想呵护好一个女人,用了很多心思。
他并不是完全自由恣意,相反的,越是高处越不胜寒,他处处受牵制得多,他在人前不能待她极好,不能出自心意地予她温柔,可又实在想念,所以每每差人接了她,利用打牌喝酒的时间,烟雾缭绕里他美盼在怀,一双幽黑的眼睛远远地,偶尔看她一眼。
她在看书,她在温习,她或者拄着脸畔在发呆,娴静婉婉的模样,他就知足。
夜里到深时才去找她,又或许是刚从某个女人的住处出来,那都没关系,最后一同迎来天明的,是她枕在他的臂弯。
如果一个男人他会这样爱你,不是爱的浅,恰恰是藏得太深。
十二月底,阿雅将将要迎来寒假的那天,回到南山山腰,小洋楼前停了一辆中型搬家车。
阿雅惊疑地下车,打量了那辆不大的货车,后面用布遮着,露出棱棱角角的东西。
她小跑进门,"大娘?"
换好鞋抬头一看,楼上那人从书房里出来,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低眸睨她。
书房门开着,里面还有左龙的指挥声,工人搬动东西的声响。
"席先生?"阿雅喊他。
他下来楼梯,手从裤袋里拿出,最近习惯摸她的头,摸了一下,就去沙发里坐着点烟。
阿雅顺了顺乱了的发梢,老觉得他跟莫回到家的小猫小狗一样,一点也不尊重她的头发,这时大娘拽了拽她,亮亮的眼睛瞥了眼沉默抽烟的男人侧颜,返过来冲阿雅笑:"席先生说鼓捣一下书房,说原来的书房格局不对。"
"哦。"
"哦什么哦,你个笨孩子。"大娘压低声音,可却又偏是让那男人听得见的程度,"还不懂么,席先生今后是常住这里了,办公地都搬来了。"
那人烟雾后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朝她看来。
阿雅微微一怔,与他对望,他挑着眉鬓,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她的内心一下子跳得很远,手指在袖子底下暗暗攥紧,可柔白的脸上沁出了笑容,微微低头是害羞,轻声低语:"那也好,席先生总在外面吃饭,对肠胃不好。"
"嘴笨,你就说句你喜欢席先生过来住不行?"
阿雅挪过脸就跑上楼。
"席先生你看看,羞了羞了..."
似乎,有男人低缓的笑哼:"不要逗她,一两皮都没有,等下该躲着不出来见我了。"
阿雅靠在紧闭的门上,深深呼吸,这进展比她预想的快,要顺利,她的心思穿墙透壁,去了那间书房。
他上来时,阿雅站在卧室的中央,耳朵里是书房那边的动静,不一会儿还有钻孔的机械声。
阿雅低眸装作从书包里取书,盈盈一握的小腰被男人温热的手臂掠过。
她低声嗡绵:"席先生..."
又没要怎样,瞧她拧眉,偏是痞了,手往下滑了滑…
在她小嗓子收气时,懒懒松开,顺手夺过她手里的一本本书,翻一页,再翻另一本,一本一本给她扔在床上。
期末考卷散出来,他捻起,有模有样地看。
阿雅瞧他神色懒淡纾松,便不经意地说,"席先生不喜欢原来的书房吗?"
他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阿雅低头整理床面上散落的教材,微微有点笑意又轻声说:"前头我去露台,几次经过,门敞开着里面一股股墨香引得我看了几眼,好宽敞呀,哪里不好呢要重新装修?"
她只顾低头讲话,抬头时才发现他的视线不知何时搁在她脸上,似乎有点笑影,可又似乎平常得很。
心脏咚地跳了一下。
气氛在他不开腔时显得安静而有些诡异,伴君如伴虎,他的眼神平淡中透出一股似有似无的犀利。
阿雅懊悔方才莽撞,可已经说出口,此时与他比定力,管住自己的嘴巴再不可急切,观他淡若平秋的神情,阿雅还是笑,温温静静的,"席先生看我做什么,我学的可是地理与空间规划,我就想重新翻修的话,小洋楼的结构会不会变丑,比如从后院看凸出一个包,好不美观。"
男人薄唇侧起了弧度,轻声慢笑,眸底那点锋刃隐去,拿长腿踢她裙子下的白细小腿,"我不喜欢书呆,不要走到哪里都把学问带上,钻牛角尖做什么,谁讲我要凸出一个包了。"
他瞄了眼试卷上的97分,一挑浓眉把她扯来身侧,擒住她的下颌,暧 昧迫近,"那好学生妹,你倒说说,我那书房怎么翻修比较好?不如,你当设计师,反正要修十来天,你每天看着规划规划?"
阿雅与一双深邃含着笑意的眼眸对视。
她呼吸平稳,窘迫地回答:"可以也是可以,我就怕逐渐地把整座房子拆了。我存款十万,赔不起。"
他大笑。
阿雅被他捏着脸颊站起身,他在她耳畔挑衅:"原来每天谁的还是个小富婆,全套的使,你一分没给过我报酬啊,老子亏的裤当漏风了。"
她羞恼,同他闹一阵。
后来,他倒大方,领着她去了书房,里面够乱的,原来的壁橱东倒西歪,那么多书全都堆在屋子中央。
他说,书你要看自己选,喜欢就搬回卧室。
阿雅经过刚才的试探,懊悔也吃乖,顺着他的意思,大大方方在里面选了一下午的书。
有工人进进出出,凿这里,切那里,第一天全是拆,哪里看得出半个月后将建成什么格局。
而之后的半个月,阿雅就算偶尔去露台,经过时匆匆一眼,一米宽的门,也看不出里面的森罗万象。
半个月后,书房竣工,搬进盆栽,散去甲醛。
席城真正开始了逗留在小洋楼的日子。
除了出差在外,一周里他通常有四天来过夜,阿雅如果不是知透他是干什么,甚至会误以为他就是普通集团大老板,朝九晚五。
旁晚时分,他的林肯停泊在洋楼外的熄火声,他手里会拎一个商务笔记本,有时也有文件。
阿雅提前从楼上跑下来,钻进厨房为他沏茶,端出来搁在玻璃桌上。
又小跑着走到门口,取出居家拖鞋送到男人的长腿边,再站起,接受他或者拥抱贴面,或者兴起的一阵索吻,再拿过他的外套。
文件,阿雅从来不去碰,他也从来不递给。
通常是走到客厅里,站着喝口热茶,他喜欢看她,不说话的用风 流也下 流的墨眸上上下下扫她纤细美好的身段,好像这么打量着他就占 尽了便 宜,眉眼潇洒地上楼。
晚餐前,他都在书房里。
为了避嫌,阿雅这段时间就在楼下看电视,有时还因为声音大,惹他开门出来训一句,那时他多半举着手机在打电话,神情厉而冷峻。
阿雅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现,够不够他平复疑心?
就连晚餐后到睡前的时间里,每次的咖啡都是大娘送,阿雅即使冲好了也递给大娘。
他的深沉难测自然也是她想象不到的,免不了对谁都防范,那她干脆一寸不进那书房,她知道,锋锐如他,一定在看。
一晃,寒假过去了一半,她当然也着急啊。
不知道开学后他还会不会长住这里,又有料不到的相处中的磨合,或许哪天他一个不高兴又回到了从前那样呢。
寒假中,和陈向学的联系也变成了地下。
难得一次,阿雅在外出逛街时联系上陈向学,但她的报告里毫无进展。
陈向学淡淡一笑,告诉阿雅,他们那边有哪些进展。
也劝诫阿雅:"有时间多看看太极方面的书,温水流长,稳而不燥,阿雅,这项行动没有时限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警察里当卧底,最长二十几年的都有。"
那样的煎熬吗?阿雅不怕煎熬在他身边,只是惧怕呆的时间越长,她心里的战争又会重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