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提篮桥监狱长约翰的办公室以后,张三木的脸颊上洒满了皎洁的月光,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里头甭提有多高兴了,他独自一个人,在这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那幢十字形西人监所在的方向行去。
进入到这幢十字形的西人监的一楼,张三木就乘坐着电梯,直接来到了三楼,下了电梯,径自走到了三楼的三三三房号囚室牢门前。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夜里大概十点钟的样子,根据监狱作息时间的规定,从晚上八点钟开始,就已经是关押犯人晚上睡醒休息的时间,无论是关押在提篮桥监狱里面的中国籍犯人,还是外国犯人都是如此。
生怕在这个时间点,囚室里面的孙斌已经睡下进入到了梦想之中,站在囚室牢门外的张三木,情绪是有些心急如焚,他忘记了事先跟孙斌“两短一长”敲门声的约定。
有些急不可耐的张三木,当即就从腰间掏出来了一把钥匙,“啪嗒”一声把老门上的大铁锁给打开,“砰”一声推开了厚实铁质的牢门以后,他就直接冲了进去,想要把躺倒在床上睡觉的孙斌给叫醒。
不过,张三木所不知道的实际情况却是,在他刚从电梯上下来步行在三楼走廊的时候,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处于半醒半睡状态之中的孙斌,那一双听觉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警惕心极强的孙斌,当即就睁开了双眼,翻身下床之后,就脚步走到了囚室的牢门的后面,他想要探听一下牢门外步行在走廊的人,是不是冲着他而来。
由于每一间囚室安装的牢门,不仅非常的厚实,除了底部有一个门洞,以及上部有一个很小的猫眼之外,可以说是密不透风的。
此时的孙斌觉得步行在走廊上的这个人的身份,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确定,又生怕暴露了自己,所以就没有从牢门上的猫眼对外进行一番观察,而是直接躲到了牢门的后面,并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只要外边的这个人胆敢打开牢门闯进来的话,他就会用自己那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直接拧断这个人的脖子,以此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站在牢门后面的孙斌,听到“砰”地一声,牢门从被打开了以后,从外边冲进来了一个人,他来不及进行身份的辨认,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皮的功夫,那就冲上前去,伸出自己的一双大手,死死地掐住了进来之人的脖子。
不等孙斌接下来要做出拧断来人脖子的动作,便听到进来的这个人,发出急促的声音说道:“孙斌,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我是张三木……”
不等进来的这个人把话说完,孙斌定睛一瞧,这才发现进来的这个人果然是张三木,顿时,他就放松了警惕,赶紧把双手放了下来。
被放开了脖子以后,张三木先是大口大口地喘了一番粗气,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孙斌,没好气地指责道:“孙斌兄弟,我这么晚前来是要把你这里放出去的,你反倒好,刚才差一点儿就弄断了我的脖子,你这是跟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至于要对我这个帮助你的人杀人灭口么。”
自知理亏的孙斌,没有对自己刚才有些冲动的行为进行辩解,赶紧对处在气头上的张三木,好言好语地进行赔礼道歉,光“对不起,我错了”这六个字都说了不下三次。
等到张三木冷静下来以后,他非常大度地摆了摆手,觉得跟孙斌计较这么多也没有啥用,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把孙斌从提篮桥监狱弄出去才是正事儿,其他一切的事情都免谈。
紧接着,心平气和的张三木,就附在孙斌的耳畔,把今天晚上如何把他从提篮桥监狱,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出去的方案,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
说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之后,张三木就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个黑布袋,把孙斌的脑袋给罩上,并且,给孙斌的双手戴上了手铐,押送着孙斌走出了囚室,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并且,在把守一楼的十几名狱警的众目睽睽之下,把孙斌带出了这幢用来关押外国男性犯人的十字形西人监。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张三木押送着孙斌来到了关押中国籍犯人的华人监狱,他从身上掏出来一张纸上,递给了负责看管华人监狱的狱警副队长李成林,吩咐道:“李老弟,这世界监狱长约翰少校做的批示,这上面都是今天晚上执行死刑的犯人性命,一共是十个人,你赶紧派你手下的弟兄,按照这上面的人名给我带到刑场上。”
担任狱警副队长的李成林,从张三木的手上接过来哪一张纸打开了以后,他定睛一瞧,发现名单上面有一个人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即,他当面向张三木提出异议,问询道:“三木兄,你给我的这份死囚犯的名单,上面这个叫孙斌的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听完了李成林的问询之后,张三木非常淡定从容地把罩着孙斌脑袋的那一只黑布袋给扯了下来,解释说明道:“这个人就是死囚名单上的孙斌,他是咱们约翰监狱长吩咐有我亲自押送的,其他九个人,就交给你办了。十分钟之后,我在刑场等着李老弟你。”
对于张三木的这个解释,李成林立马就在心里头释疑了,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赶紧带着他的手下,按照张三木提供的死囚犯名单上的人,从华人监狱里面押送到了刑场之上。
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包括孙斌在内,共计有十名死囚犯,一字排开地站在了提篮桥监狱里面的刑场上面,而这十名死囚犯的脑袋上都套着一只黑布袋。
并且,在这十名死囚犯身前五米开外的地方,都有一名狱警手中端着一支子弹装满了枪膛的步枪,枪口对着他们的胸口。
只待张三木的一声令下,这十名狱警就把枪口,对准了站在他们身前的每一个死囚犯的胸部,拉上枪栓扣动扳机进行鸣枪射击,以枪决的方式进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