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都,天皇行宫。
“窝囊废,刘电真是一个窝囊废,去哪哪不行,就这等货色还要争夺刘家的少家主?谁给他的勇气?”
夜霸璃将龙书案上的公文密报,文房四宝纷纷扬到地上,将手中的公文撕得粉碎,还不解气,手指着状元城的方向破口大骂。
“先在炎郡战场折了六万精锐,又在范进郡状元城折了我两万士兵,我有多少士兵这他这么祸害下去?都说胜凌君,葛鹧是我的敌人,我看啊,我的表亲刘电才是我的敌人。”
龙书案下鱼木木和姚仙人噤若寒蝉,他们从未见过主人夜霸璃这么失态,骂了一阵也自停了下来,圆睁二目,独自在那里运气。
鱼木木和姚仙人对视一眼,姚仙人用眼神示意鱼木木上前,鱼木木摇了摇头,两个人又重新低头无语。
“我的好爱卿,你们说我们是应该击中兵力对付胜凌君还是击中兵力对付葛鹧啊?”
鱼木木和姚仙人顿时汗如雨下,两人相互谦让了一阵,还是鱼木木没有沉住气,率先回答了这道送命题。
“臣以为,我们和胜凌君鏖战多年,对于反听雨阁联盟的实力,大魏国的实力了如指掌,纵使胜凌君诡计多端,我们联合夜国,联合大宋国也不足为惧。强秦更是只为试炼,千年兵戈之乱的劫难一过,他们便会撤回去,也不足为惧。唯有观山盟最为恐怖,应该率先剿灭。那宋子初诡计多端,观山盟手下强者如云,葛鹧更是当时之枭雄,大人,不得不防啊!”
“而且观山盟和齐国,和紫气东来府素来关系暧昧,如果让葛鹧拿下范进郡,那东北危矣。如果让葛鹧和胜凌君联起手来,我们将更加难对付。”
夜霸璃长叹一声,鱼木木和葛鹧仇怨颇深,只要有一丝机会,鱼木木就会想方设法地对付葛鹧,无论是什么样的条件,什么样的代价,这也是夜霸璃始终不敢放鱼木木去总
统对付观山盟的原因。
“鱼卿家说得有理,这样吧,你就帮寡人起草一份慰问刘电的书信,安排人送过去。虽然刘电是个窝囊废,毕竟是近亲之人,不会背叛我。”
鱼木木磕头告罪,扬长而去,起草书信去了。
书房之中,夜霸璃半个时辰没有说话,姚仙人跪在原地,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同样也没有说话。
夜霸璃终于忍受不住,开口问道:“姚卿家,你是否认同鱼卿家的看法,认为观山盟是寡人的心腹大患?”
姚仙人睁开双眼,眼睛中冒出神光,他长叹一声,说道:“鱼木木全家被害,自然是恨极了葛鹧,有任何诋毁葛鹧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小人以为,他的说法有失偏颇,难以服众。”
夜霸璃问道:“姚卿,愿闻其详。”
姚仙人说道:“主人,您也知道,老主人以楚国之国运为赌注,让诸位世子相争,为的是选出未来观山盟的掌门。恕我直言,楚国也好,南北联盟也罢,最后得到天下其实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主人您得到掌门之位。”
夜霸璃的眼睛亮起,欣慰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姚卿家,你此言甚得我心,说下去。”
“观山盟来势虽凶,在我眼中却似癣芥之疾,不足为惧,葛鹧夺下范进群如何?夺下楚国天下又如何?只要您夺下掌门之位,还不是随意拿捏?”
夜霸璃听得频频点头,似葛鹧这等小人物他还不放在心上。
“您的对手主要是大皇子夜霸琉。夜霸琥,夜霸珀两兄弟在西线被强秦打得连年败仗,要不是大秦只为了试炼,并没有吞并之意,每次大宋即将灭国,强秦总会撤退,给大宋国以喘息之机。夜国则不同,在农郡战场他们和我们打了十几年,不停地练兵,羽翼已成,爪牙已利,绝非大宋国能够相比的。”
“更为可疑的是,夜国入侵大魏国之后,疯狂掠夺
百姓,并不战地,在大魏国内肆意实施焦土战略,您想,他要那么多百姓做什么?夜国同样坐拥百万精锐,却和燃仙人四万兵马打得有来有回,这其中之一,您还不明白吗?”
夜霸璃恨恨道:“我原本也准备耍太极,谁能想到刘电这个蠢货先后折损了八万多士兵,极大地削弱了我们的实力。”
姚仙人摇了摇头,轻声道:“主人,我意不在此,我的意思是世俗界的胜利,世俗界的称王称霸,包括楚国最后的归属都是无意义的,最重要的是老掌门此次考察的是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很明显,大世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观山盟,状元城。
暴怒百姓还在相互残杀,他们杀红了眼,仿佛要将灵魂之中感受到的恐惧全部释放,整座城池已经变成了恶之城,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所有的百姓和士兵都处于癫狂之中。
葛鹧捂着鼻子站在城墙之上,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紫色衣衫的妙龄女郎,双眸如水,脸带浅笑,恬静得仿佛邻家的温柔大姐姐。胜惜君噘着嘴,叉着腰,不住打嗝,平生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他也感受到了阿狸的痛苦。
葛鹧现在已经完全进化为色狼,红颜知己来者不拒,笑嘻嘻地凑到李灵儿的旁边,没心没肺地说道:“灵儿师姐,此次多亏了你施展阵法之术,将整个护城河冻成冰坨,不然我们的士兵越过那粪河定然要费一番周章。”
李灵儿捂着鼻子,嫣然一笑,双眼完成两道月牙,看得葛鹧魂不附体,想起和灵儿师姐在船上旖旎时光,不由得有些痴了。
胜惜君在一旁看得火大,在心中暗骂好一对狗男女,挡着老娘的面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真是恶心,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李灵儿姑娘麻烦你降下大雨,让这些陷入疯狂的人冷静一些。这城中的有些人啊,实在太贱了,不被冷水浇头,是清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