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谷,燃烧的村庄。
“后退,当你看清我们的脸时,你们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我不想再造杀戮,离开吧。”
在漆黑的废墟之中,阴暗的房间阴影之中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随后有声音传出,语重心长地要求他们离开。
“谁,快出来。”
双钩修士的声音之中带着丝丝惊恐,他仿佛已经预见什么发生,吓得抖作一团,手中的如意双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短剑修士死死掐住他的大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直觉双脚软得像面条,在他们俩的感知里,废墟阴影之中有着恐怖的怪物,正在窥视他们,朝着他们龇牙咧嘴,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
两人相视一眼,发现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他们收起武器,慢慢地向后遁去。
嗖嗖~
空气之中传来两道破空之声,半晌,葛鹧众人摇摇晃晃从阴影之中走出。
李义看着地面上白花花的异族尸体,和雪白果体上触目惊心的大肉瘤,一时间有些犹豫,善恶在这里交织,因果也在这里模糊。
“按理说这些人都是邪修,是血魔老祖的使徒,而且为了掠夺血液,会杀害更多无辜之人,诛杀他们是替天除害,这事做的天经地义。可是这些异族本来心智就不清,何况更有这么多妇孺,他们连孩子婴儿都不放过,也太狠毒了。”
葛鹧见李大侠沉着脸望向自己,赶紧摇了摇头,说道:“别看我,别问我,又不是我干的!人都死了,对与错没有什么意义。”
宋子初拍了拍李义的肩膀,他知道李义是一个比较古板,比较保守,甚至有时显得比较迂腐的一个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他能为了大义而奋不顾身在观山盟最危险的时刻挺身而出,也会直言宋子初在管理观山盟时的独断和霸权。
宋子初开解道:“李道兄,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就白。我们当然要遵守道义,但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我们的遵守而改变。我
们是先驱者,我们要成为榜样,带动更多的人尊崇道义,但是为了完成这一伟大理想,我们需要做许多违背道义的事情。”
“在观山盟中,更多人都是想要抱团在乱世中活下去,想要得到更多的资源,以支撑走到踏破虚空,他们并不会主动思索善与恶。你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你比他们要强很多,长生之路漫漫,你有很多时间去思索对与错,善与恶。”
李义诧异地望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军师大人,突然想起一句古话,有志不在年高。
“走喽,虫谷之行结束后还要进行观山盟首届大比,我还在想请谁前来观礼嘞!”
一转眼七天过去了,观山盟七人将虫谷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找不到天尸的一丁点踪迹,蛋爷偷偷操控鬼道分身在夜晚出去探知消息,凭借他诡异的各种能力,很快就谈知道那一日踏雪姬和血魔老祖的大战。
“什么?天尸被踏雪姬撵到秘境之中了?”
听到消息的葛鹧毫无办法,听雨阁七人小队立即停止了无谓的搜索。
虫谷之中,硝烟四起,东境和南境的众修士联起手来,将蛭蚊蜂羽蛛五族打得分崩离析,到处都是着火的村庄,到处都是横尸遍野的战场。
观山盟七人在虫谷中的一处小水潭边搭建起简易的草帐篷,此处地势较高,也没有异族居住,坐在帐篷里就能看到冲天而起,不断喷射浊气的秘境光柱。
葛鹧躺在吊桥上,眼神死死盯着鼎师傅,一旁鼎师傅坐在火堆上正在炖鱼。宋子初,李义,野猪老大三个人(妖)在讨论天下局势,豪猪老二在一旁操练着棍法,赵仲衫和他的法宝霓三娘在聊着悄悄话,鞠阳老仙人静坐在空中慢慢吐纳呼吸,用古法一点一点朝着金丹大道前进。
这七人也不设禁制,就光明正大地在水潭边住了下来,七处帐篷旁,在最显眼的地方插着一面大旗,旗杆有碗口粗细,上面蓝色旗帜迎风飘扬,发出猎猎声响,上面绣着观山盟两个大字。
很快,葛鹧率领
观山盟修士定居在虫族北方高坡的消息就在虫谷之中传开。诡异的是东境的修士和南境的修士都没有前来找麻烦或者是前来寒暄,似乎大家默许了观山盟的存在又不愿意和观山盟有太多交涉。反倒是东境和南境许多著名的散修前来攀交情,统统由宋子初负责接待,葛鹧当起了甩手掌柜。
一转眼半月过去,葛鹧躺在吊床之上闭目养生,草帽扣在脸上遮挡阳光,正在似睡非睡之际,刺目的阳光被挡住,阴影将葛鹧全部罩住,葛鹧睡眼惺忪地拿开草帽,见是二哥赤面野猪精站在床边。
“小幺,不要懈怠,走,练一练。”
葛鹧又将草帽盖在脸上,转身翻了个身背对着二哥,嘟嘟囔囔地说道:“不去,我不去,怪累的。”
豪猪二哥满眼无奈弯腰抓住葛鹧的一条腿,像提着一条死狗一样,倒拎着来到一旁的草地上。其余五人都在,正彼此打赌,讨论着两人的胜负。
葛鹧仿佛死鱼一样在滚烫的草地上蠕动着,向着自己的吊床爬去,豪猪二哥无奈地笑了笑,朝着他的大屁股踹了几脚,终于把他从草地上踹了起来。
“二哥,怎么练,是你打我还是我被你打?”
“练招式。”
“戮仙,快变回枪形,今天不和二哥打一场,我午觉是不用睡了。”
戮仙瞥着嘴说道:“我拒绝,这么无聊的打斗我拒绝参加。”
葛鹧无奈,只的央求陌幽夜。陌幽夜调动木系的力量,将旁边的一节树枝变化成一柄木枪,兄弟俩各立门户斗在一处。
葛鹧虽然和枪术名将姜山河学过枪术毕竟时间太短,在观山盟团聚之后又聚少离多,虽然在炎郡大杀八方,但是在武术名家豪猪二哥的眼中还不够看。
两人没走出十个回合,豪猪二哥一棍正敲到葛鹧膝盖之上,葛鹧惨叫着跌倒,抱着膝盖火速向他的吊床滚去。
“好,好棍法,整个东洲单纯论棍法,能胜过阁下的恐怕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