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
沙鸟被箭矢惊起,啾啾鸣叫着逃离。血腥味道引来了秃鹫,象征着死亡的鸟儿在空中盘旋,静静地等待着食物死亡。北辰车队损失惨重,好几辆车翻倒在地,驮马口吐白沫倒下地上,木箱破裂露出里面一罐罐火药弹丸。地面之上散落着毒箭,空中还有毒箭在嗖嗖乱飞,清山佣兵团和悍匪的喊杀声传来,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葛鹧躲在马车下,头顶着圆盾向外看,伏击车队的悍匪们溃不成军,清山佣兵团五位炼气期修士恍如杀神附体一般正在四处追赶,追杀着悍匪们。葛鹧越看越觉得奇怪,一伙驰骋戈壁滩的悍匪不可能只有这种实力,这种实力的小沙匪团也不敢袭击北辰商队。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看不见的敌人究竟想干什么?
喊杀声越来越远,惊慌失措的北辰商队伙计和雇佣而来的死士们纷纷缓过神来,中年执事感激地看着那个撅着屁股,头顶着圆盾,谨慎观察战场局势的大个子,他缓步来到公子宝车旁边,低声诉说葛鹧刚才的功绩。
“哦?没有想到无情戈壁滩还有这种憨厚之人,嗯,也好,赏银十两。到达秦国国境后留下此人,留在商队之中,作为我的护卫。”
中年执事点了点头,衷心为葛鹧感到高兴,一个刚刚从家乡出来混口饭的乡下人,能够留在公子身边,公子心情好随便赏点金银,傻大个娶媳妇的钱就攒出来了。
“福叔,外面的局势如何?”
中年执事环顾四周,伙计们纷纷安抚战马,还有一小撮人保护着宝车,再看戈壁滩的那头,清山佣兵团已经把悍匪撵出去一里多地,化作天地交界处的一个个小黑点。
中年执事道:“公子,大局已定。伏击我们的悍匪被杀退,一会儿等清山五虎将活口带过来,奴才我亲自审问,一定要将幕后人挖出来。凭借这几个小杂鱼,还不敢袭击我们北辰商队。”
“既然如此,扶我出来吧。里面待的烦闷,听说许多伙计都受伤了,我去看望一下大家。”
中年执事打开宝车的门帘,一股冷气铺面而来,车内不但装修华丽,而且还有制冷的法阵。外面人热得汗流浃背,车厢内不冷不热。
面色苍白的小公子在中年执事的搀扶下走下了宝车,望着围过来的众人,小公子大声说道:“诸位放心,诸位为我徐家流的血,我徐家记得,我徐北辰也记得。在袭击中不幸去世的兄弟,奖赏抚恤白银三百两,留下的子嗣如果想要投奔我们北辰商行,表明身份全部留下。在座的各位,每人赏五两银子,一会儿由文叔登记,所有人都有份。”
此言一出,愁云惨
淡的商队又重新焕发出生机,众人都是为了赚钱而来,见东家如此大方,众人都觉得心中暖暖。
小公子说完,见没有中年执事夸奖的傻大个宋老处,不禁奇道:“福叔,那大个子哪里去了?我要表彰他几句。”
中年执事一笑,指着那个撅着屁股的身影笑道:“这宋老初可能是没怎么战斗过,还在那里躲着,喂,宋老初,大个子!快来见公子来,公子有赏。”
徐北辰顺着中年执事指着的方向望去,看了一眼吓得魂不附体,只见那傻大个半蹲在地上,浑身肌肉紧绷着,右手托着一根长约一丈,枪杆纤细的长枪,长枪上的血色条纹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此刻正瞄准着自己的脑袋,作势欲击。
中年执事吓得山羊胡竖立在空中,厉声大喝道:“宋老初,你到底在做什么?快放下长枪。”
葛鹧恍若未闻,脸上杀气密布,对准徐北辰的脑袋,一枪掷去。
戮仙枪在空中化作一道闪电,以雷霆之势直奔小公子而来,小公子猝不及防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眼见得小公子即将被一枪射死,戮仙枪不断旋转,在生死瞬间改变位置,擦着徐北辰的脸而过,带起一溜血花,正钉到身后一名挥舞着钢刀,作势欲砍的‘破瓦城死士’身上。
葛鹧何等神力?能以蛮力搬起千斤重石狮子之人,那刺客只是寻常武林中人,哪里能经受得了这一枪,戮仙枪穿体而过,带着刺客的尸体向后飞出,刺客半边身子都被巨大的贯穿力撕裂,鲜血仿佛不要钱一样喷溅而出,最后被钉在坚硬的戈壁滩上。
刹那之间,小公子身边拥簇的‘破瓦城死士’纷纷抽出兵器,凶神恶煞般地向着徐北辰砍去,中年执事最先反应过来,抱着惊魂未定的自家少爷往旁边滚去,可怜那位秉笔文书,反应慢了一步被乱刀砍死,死尸重重地摔在炙热的戈壁滩上。
局势危机,葛鹧顾不得装傻充愣,施展出《游龙归海诀》,三两步来到小公子和中年执事身边,抓起两人就向身后扔去。
徐北辰好似做梦一般,先被葛鹧一枪掷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脸上鲜血淋漓,随后被这巨汉仿佛扔棉花一样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到沙丘之上,差点把半条命摔出去。
中年执事先被刺客砍了一刀,随后被葛鹧暴力扔了出去,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刺客们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各个怒不可遏,各拿兵器冲到葛鹧身边,乱刀齐下,就要将葛鹧砍为烂泥。
呛啷~
葛鹧拔剑出鞘,三尺水在空中一转,向后斜斩,敌人用刀来碰,葛鹧一剑刺去,三尺水在空中轻飘飘地毫无轨迹可言,仿佛漫
天飞舞的雪花,敌人长刀走空,三尺水从敌人胸口刺入,刺入一尺多长,随手抽出,剑上没有沾染上一滴鲜血。
一脚将死尸踢飞,葛鹧在刺客群中发起彪来,今天被太阳毒晒了一天,心中的火气早就熊熊燃烧,此刻有人送上门来,葛鹧焉能放过?
一记冲拳向着面前彪形大汉面门而去,彪形大汉举刀便剁,葛鹧用力向左一闪身,平地挪移出去三尺,化拳为掌,一记手刀正劈到腰刀正中,腰刀应声而断,葛鹧起身跟进,左手三尺水顺着力道对准彪形大汉的脖子一抹,彪形大汉南瓜大小的头颅飞出,死尸栽倒在下。
葛鹧一步跳到一位瘦小的刺客身边,一拳正砸到那人头颅之上,顿时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那人的头颅仿佛被铁锤砸碎的西瓜,身体瘫软倒下,眨眼之间,葛鹧连杀四人,骇得众刺客魂不附体。
“糟糕,点子扎手,弃之杀肥羊!”
有两人拦住葛鹧,其余十几人直奔在沙丘上乱爬的徐北辰而去。
“妈的,老子气还没撒完,你们竟然敢跑?”
杀得兴起的葛鹧跳到一辆货车旁,将三尺水用嘴叼住,抓起重达几十斤的沉重木箱,扔沙袋一般向着围杀徐北辰的刺客们扔去,惨叫之声在刺客群中传来,几十斤重的木箱被葛鹧扔出,力道远超千斤,砸到血肉之躯上砸得众人骨断筋折,接连砸倒了五六人。
刺客们咬着牙,硬冲到徐北辰身边,挥舞起手中的刀剑向目标刺去。葛鹧身体突然消失,他抓起戮仙枪,下一瞬来到徐北辰身边,一脚将吓傻的徐北辰踢飞,抡起戮仙枪再次挡住刺客。
怒火中烧的葛鹧施展起师兄所传的盘龙枪术,长枪一颤,一点寒芒闪过,必夺走一人的生命。他力量奇大,寻常兵器和戮仙枪碰一碰非断即飞,长枪抽在身上断肢断臂,刺到身上,半边身子都被巨大的力量撕裂。
他重生后是世上少有的莽汉,力有千斤,后从姜山河那里学来绝艺,单论武艺,也只有豪猪二哥能稳压他一头,这些寻常武林人在他面前简直如蝼蚁一般。
徐北辰再次砸到沙丘之上,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头晕目眩地抬起头,就看到魔神一般的葛鹧抡起长枪像乡下顽童拿着细长木棍刺蛤蟆一般追着刺客们乱刺,不一会儿就杀戮一空。
葛鹧长舒一口气,被太阳暴晒的怒火终于排了出来,他心满意足地来到徐北辰身边,憨厚一笑,说道:“大少爷,敌人都被我捅死了,你安全了。”
徐北辰脑袋里耳鸣不止,喃喃问道:“大个子,你究竟是谁?”
(今日自己有事,会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