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学了七八天都没有学会?这也太笨了!”
三灾道人抽出戒尺朝着葛鹧的屁股打去,将葛鹧揍得惨叫连连,蛋爷在一旁看着葛鹧挨打,眼睛滴溜溜乱转,顿时计上心头。
三灾道人打了一阵,留下葛鹧在独自在荷花池背《一气化三清》的道诀,自己则拎着天工锤去研究自己的机关术和修复被葛鹧手撕的机械凤凰。
蛋爷操纵着鬼道分身贼溜溜地溜了进来,葛鹧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去理会他。
蛋爷贼兮兮地转道葛鹧面前说道:“葛鹧你现在是炼气前期,而我是筑基前期,你现在没有研究透《一气化三清》,还不能操纵我寄生的这具身体对不对?”
葛鹧手托脸颊,郁闷地说道:“对,不过那具身体也是我。”
蛋爷奸笑道:“这样,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还不能学会《一气化三清》,我就御空飞行,飞回观山盟,反正你的事情我多半都知道,身体也是你的身体,观山盟的人多半不会想到他们的盟主是假冒的。”
葛鹧不耐烦地问道:“你要做什么?和戮仙他们捣乱吗?”
蛋爷道:“我回去和阿狸成婚,替你入洞房,嘿嘿,我可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还是掌握不了鬼道分身,学不会《一气化三清》,就等着回去帮我哄孩子吧。”
葛鹧顿时如遭雷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在荷花池中的倒影,怎么看怎么绿意盎然,一想到阿狸要给蛋爷生宝宝,他只觉得头晕眼花,险一险昏倒在地,他一把抓住鬼道分身,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嘴里嘟囔道:“别走别走,一个月就一个月,别说《一气化三清》,就是道品高阶的《唯我独尊功》我都学下来。”
蛋爷见葛鹧中计,心中大定,拖着葛鹧作势欲走,嘴里嚷嚷道:“走喽,和阿狸入洞房喽,洞房花烛夜,游龙戏凤痛快啊。颠凤倒鸾,明天阿狸就下不来床了,你练个一年回家,阿狸小宝宝正好出生,岂不美哉?唉你说,我和阿狸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女孩的叫葛青青,男孩叫葛草原,哎呀,痛快啊。”
接下来的一个月,葛鹧像疯了一样日夜背诵研读《一气化三清》,为了防止万一,葛鹧用绳子捆在鬼道分身身上,晚上只睡一个时辰,睡的时候抱着鬼道分身睡,稍有异动,立马醒来。
三灾道人还以为自己弟子开始发愤图强,顿时大感欣慰,每日耐着性子帮他讲述心法的精妙之处。
天工锤看着葛鹧被蛋爷折腾的可怜样子,直言说道:“软皮蛋,你可太损了,原本葛鹧精壮的彪形大汉,现在被你弄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蛋爷长叹一声道:“你懂什么?葛鹧就
得恶治,他现在贵为一派掌门,手下数万门人弟子,数个家族围在他的身边,听雨榜排名前五十名,阿狸一门心思等着和他成亲,你让他如何能够挑起斗志?我这方法虽然阴损,但是有效,你看葛鹧现在是不是都已经将《一气化三清》心法秘籍倒背如流了?”
天工锤听他诡辩觉得似乎还那么几分道理,问道:“那如果葛鹧没有完成你和他的约定呢?你还真去啊?”
“你个锤子懂什么?蛋爷我是高贵的道器,岂会借用一具死尸去采花?”
第二十九天,葛鹧终于将整部《一气化三清》心法钻研透了,他的魂魄被一分四份,自己的身体占三魂三魄,一魄被封印在鬼道分身上,一魄被印在《浩然正气诀》上,一魄被印在《麒麟诀》上,一掐道诀,蛋爷被从鬼道分身里撵了出来,再掐道诀,蛋爷重新回归到鬼道分身的神海深处,他可以完全操控这具鬼道分身。
葛鹧摇头叹息道:“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头戴青巾,背背龟甲,在溪水之中和鱼虾相戏。”
法品灵脉果然非凡,葛鹧苦修两个月,度过道心劫,修为重回炼气中期,入灵之境。
三个月过去,烈日似火,大地如笼,三灾谷被太阳晒得酷热难当,无奈之下三灾道人使用大搬运将北水冥洲的冰川搬了过来,整日睡在冰床上避暑。
葛鹧整理了一下,背起小褡裢,带着鬼道分身,被封印的《麒麟诀》和《浩然正气诀》来到师尊的洞前,不敢擅入,站在冰川洞门口等候着。
过了约有一刻钟,三灾道人懒洋洋地从洞里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本厚厚的书,葛鹧刚要辞行,三灾道人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说了,你离家十年也是时候出谷去看望一下,现在千年兵戈之乱闹得正凶,你随身携带鬼道分身,也勉强有自保能力,这是《麒麟诀》的进阶功法《紫气东来决》,我从紫府的藏宝塔取来一本,你在路上也不要耽误了修行。”
葛鹧奇道:“师尊,您怎么会有听雨阁的镇派功法,在听雨阁下宗只能修炼《紫气东来诀》的子功法,唯有加入上宗,得到十大家族赏识,才有可能被赐下《紫气东来决》。”
“当年听雨阁和紫气东来府结为兄弟联盟,好到互相交换镇派功法,可惜千年不到,反目成仇,导致现在两仙门之中都有完整的《紫气东来诀》和《听雨仙录》,都是过去的腐朽之事,不必多提。”
葛鹧接过《紫气东来诀》,郑重地给三灾道人磕了三个头,随后脚踩狂风奔着观山盟的方向而去。三灾道人随手掐算爱徒此行的吉凶,只留下天工锤眼巴巴地等蛋爷回来。
葛鹧脚踩狂风,没走出十里就因为力竭而落在光秃秃的丘陵之上,他现在的修为只有炼气中期,无奈只得召出鬼道分身,拎着本体飞往观山盟。
蛋爷操纵着鬼道分身一边飞一边抱怨道:“从古至今,
本体比分身差几个境界的也就只有你了,我本打算睡一会儿,好梦都让你搅合了。”
鬼道分身御空而行,速度风驰电掣,葛鹧被拎在空中,仿佛一块垃圾,他被风吹得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静静地受难,也不知飞出去多远,鬼道分身带着葛鹧来到了一处密林之中。
“剩下的路你自己走,不要影响我睡觉。”蛋爷交代完,和鬼道分身一起消失,葛鹧揉了揉被风吹干的脸,努力地辨认着方向。正在努力辨认路途之时,一张蛛网从天而降,将葛鹧罩了个严严实实。
一只水牛大小的巨型人面蜘蛛,脸上带着疑惑从密林深处爬了出来,蛛丝喷射之间,葛鹧身上的蛛丝越来越多,最终被缠成一个直立的虫茧。
人面蜘蛛拨开蛛丝,露出了葛鹧的脸颊,他思索了一阵,嚷嚷道:“是你,你是十年前把我食物劫走了的小偷,哼,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十年过去了,你终于落到我手里。”
葛鹧只觉得身上的蛛网越勒越紧,逐渐喘不上气来,他大声呼喊着蛋爷来救他,蛋爷操纵着鬼道分身在一旁看热闹,人面蜘蛛又从密林深处拖出了几个倒霉蛋,一起拖往他地下的巢穴走去。
“哼,终于找到你了,人面蛛,你不好好在虫谷接受教主的教诲,扇动教徒对抗教主,战败后你独自逃走,踪迹全无,没想到我今天奉命寻找天尸的踪迹,阴差阳缺地找到了你。人面蛛,你得罪了教主大人你还想走?今天就留下吧!”
空中出现一个披着血红的披风的妖修,他背生双翅,身体之上长着厚厚一层甲胄,脸上长着一个巨大的血色肿瘤,在缓缓跳动,可见黑色的血液在其中流动,手中拿着明晃晃一对巨型的铁钳,看造型像某种甲虫的大颚,妖修瞧着人面蛛,脸上带着不屑之色。
人面蛛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用蛛丝裹着一个个猎物,在空中转动如飞,仿佛流星锤一般,葛鹧被转得头晕目眩,早上吃的干粮全吐了出来,蛋爷在一旁笑出声,也学宋子初将葛鹧受难的场景录制了下来。
一只牛犊大小的花豹被扔上了天,直奔天空中的妖修砸去,随后是一只梅花鹿,最后是葛鹧,妖修手中巨钳用力一剪将花豹直接剪为两半。
人面蛛借着机会,一溜烟向着密林深处跑去,妖修无暇顾及梅花鹿和葛鹧,双翅一扇,朝着人面蛛追去。
“要死要死,蛋爷救命啊。”葛鹧被捆得结结实实,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砸碎了一片树枝,向着地面砸去,蛋爷施施然走出,控制着鬼道分身将葛鹧接住。
“蛋爷快追,那妖修言语之中提及了天尸的踪迹,我的天道分身正缺一只天尸,快快,将他抓回来,天尸和石魄一样,是天生地养的灵物,错过了就要等几百年。”
(天尸篇开)
(缓了好几天,现在缓得差不多了。)